第297章 25.江湖喜乐事

2024年6月18日，星期二，阴28℃

领导太忙，忙到没有时间仔细看文件。临下班，苏青羽接到主任通知，说接到上级主管部门关于“中央补助地方建设资金专项申报”通知，领导已经批示按照五百万资金申报。并且今日下午才接到文件，要求在6月24日之前报送纸质申报材料一式三份。

事情紧急，苏青羽赶紧拜读文件，然后，她发现——文件上规定每个项目上限为200万。

2024年6月21日，星期五，阴雨27℃

今日夏至，雨水非常丰沛，从昨晚到今晨就一直没停过，还打雷闪电。苏青羽走出单位大门，已过晚上八点，还好没有电闪雷鸣。项目申报初稿已完成，18日下午才接到的通知，上级要求下周一同时交电子和纸质文档，这样匆匆而就、赶鸭子上架的申报材料，很难称得上质量，尤其是项目的核心内容——第三方维修方案。

负责维修方案的同事小莫，急红了好几次眼，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苏青羽已瞧见他好几次眼泪快夺眶而出。

申报文件要求出具第三方维修方案，但领导不同意出费用，小莫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做防水的公司出方案，等了一天，也催了一天，对方懒洋洋将方案发过来，小莫红着眼眶说——对方不过在他发过去的方案上加了几句修辞语就原封不动地传过来。

第三方方案只有小莫自己来做，小莫几乎带了哭腔，“这方案怎么做得出来，领导说要模糊化，不能标明维修的具体点位，但没有维修的具体点位，如何有维修的面积，如何出维修的预算！领导还让出专家的评审意见。方案没有出，专家如何评审，又如何出评审意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得完成。专家意见书，据主任反馈——领导的要求是直接用前年的那份专家意见书。

“不可以用，那是造假。”苏青羽给义正言辞抵抵了回去，“这是不同的两个维修项目，而且要签专家意见书，必须得开专家评审会。”那日下午，主任又提了一遍，说已将苏青羽的意见反馈给领导了，领导仍坚持用那份2022年的专家评审意见书。

苏青羽回到办公室，冷静下来想了想，给主任发了微信，竭力心平气和地解释为什么不能用那份评审意见书的原因：“主任，我再次仔细看了一遍专家意见表，一是它的日期是已经是两年半以前的了；二是它的项目名称是“漏水维修”与我们这次立项的题目“维修改造”不一致；三是该表内的专家建议的七条意见与小莫目前提供的维修改造工程内容不一致。这份专家意见书是真的不能用。”

第二天，主任告诉苏青羽——领导交代，专家意见书让小莫起草一份，交给办公室，由办公室负责找专家签字，专家意见书不用勤务部操心了。苏青羽原本还想说第三方维修方案都没出，专家还没看过，能随随便便签字么？转念一想，既然事情已经交给办公室，她亦不便多问。

走出办公室，已过晚上8点，苏青羽肚子已饿得咕咕直叫。5点下班以后，小莫、她、主任三人一直留着加班，出方案、出概算、出请示……在方案还没出来，办公室已将专家签字的评审意见书扫描版发过来，苏青羽倒吸了一口凉气，小莫则哭丧着脸说：如此糟糕的立项申请，不被通过才好。

苏青羽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