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艺之初路曲折

1952年，梅县艺光汉剧团再次来到松口演出。与梁素珍同村的一个小哥，晚上看戏回家的路上经常看到两姐妹，于是对她们说：“你们两个能歌善舞，现在没有书读，可以去报考剧团当演员，艺光汉剧团正在招收学员呢。”两姐妹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一个出路，或许可以解脱困境。想了很久，两姐妹不敢去剧团，于是决定写信给团长：“尊敬的团长，我们看了你们剧团演出的汉剧，非常喜欢，想去你们剧团当学员，不知你们招收不招收？”信写好了，不敢亲自送去，一位阿伯从艺光剧团进驻的银江旅社出来，小姐妹俩抓住机会急忙上前叫住阿伯，请他把这封信送到团长手里（两小姐妹进团以后方知阿伯是团里的司鼓师傅）。团长姓梁，也是松口人，看到家乡的两个小姑娘颇有胆量，想来剧团学演戏，非常高兴。团长见信后约见她们，问“为什么想来演戏？”“因为看了你们的汉剧表演，喜欢上了汉剧。”“你们会唱汉曲吗？”“不会，会唱歌跳舞。”“那你们就唱个歌，或者跳支舞吧。”两姐妹怯生生地来到一群老艺人当中，梁素珍的表演天真活泼，嗓子清亮，颇讨团长和师尊们的喜欢。团长当场答应招收梁素珍来当学员。“就你来好不好？”“不行，就我一个人，我不去，我要跟我姐一块去。”“同意你们来剧团当学员，过两天剧团要离开松口，你们赶快回所在农会开同意你们参加剧团的证明，明日送来，后天随团一块返回梅县县城。”梦想成真，让两姐妹喜出望外，当晚，两姐妹连奔带跑到农会，请农会主席写证明。农会主席也是汉剧迷，“哎呀，你们考到了！”他也很高兴，很快就开了证明，并叮嘱：“两细妹好好学戏，早日学成，演给阿叔看。回到家乡演戏，可别忘了送票给阿叔看喏。”两姐妹感激不尽：“有朝一日，回家乡登台演戏第一个送票的就是阿叔。”第二天上午，姐妹俩飞奔似的跑到剧院，一眼就看到梁团长，将证明递上。梁团长郑重地说：“细妹仔，证明开来了也不行。为什么？你们都是没征求过家长的同意偷偷来报考的。”原来梁团长和二伯父是很好的朋友，当晚便到松口街上金凤茶庄报喜去了：“乃定，贺喜了，双喜临门，你的女儿、侄女考上了剧团，过几天我们要带走。”但没想到，一旁的五叔父还是用旧思维在看待新中国的文艺工作者：“开玩笑，去当女戏子啊。我家里不出戏子的，做戏的人，多可怜，下九流。我们家里，女人念书还行，但是抛头露面的事情绝对不能做。”团长说：“你们还小，我们不敢带你们去的，到以后家长认可了再来。”梁素珍马上就哭了，想到演戏这条路也不能走，哭得很伤心。人生要成就一番事业，往往要经历曲折和考验。这次剧团没有去成，但小姐妹学戏之心开始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