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特别之处
“在别人眼里,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子。”
“但不知为何,我第一眼见到的你,却是一个气质出尘脱俗的女子。”
意月竹霂见她似乎在平复心情,便趁热打铁,语气如常。
意月竹霂的解释,在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里,又投入了一颗巨石。
她一脸愕然:难道……障目之术对他没用?还是说,他不是凡人?
他静静看着她,两人立于纷乱的人群中。
乌云终于按耐不住,将心中的不快尽数释放。
先是牛毛细雨,渐渐变为倾盆大雨。
他们周围的士卒们越来越少,不久,只剩下他和她。
起初要来找他们的渊枫然和意月林嗣因大雨而被迫放弃,在士兵们的拥簇下进了城。
“你到底是谁?”
“哗哗哗——”
漫夜洁缘疑惑不解,声音被大雨掩盖。
可无论雨多大,却始终被隔绝在他和她的四周,就像他们四周设了结界一般。
“嗯?”
意月竹霂没听清她说什么,也一脸疑惑。
她无奈,抓住他的手腕,用瞬移带他到城墙上躲雨。
刚到地方,她就立即松开他的手腕。背靠墙壁,不看他,看雨,听雨声。
意月竹霂看了漫夜洁缘一眼,便也和她一样,背靠墙壁,看雨,听雨声。
那时的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要听雨。
多年以后,他看着阳台上听雨的她,再次回想起这一幕时,笑了:雨声属于白噪音,她这是在借雨声平复心情。原来,那个时候,你的心,就已经乱了。
“初见的时候,你就有所怀疑了,是吗。”
过了良久,意月竹霂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时,她开口了,明明是一个疑问句,她却用了说“今天天气真不错。”这句话的口吻。
“嗯。”
“……你,不是凡人。”
他应了一声,察觉到她只是闲聊,也就没有深究。
她看向他,嘴角微勾:“你也不见得是个普通人。”
“也许吧。”
他回望她。
他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说你有一门娃娃亲,方便问一下,对象是谁吗?你说你名竹霂,分别是哪两个字?你弟弟又叫什么?”
这次她没有移开视线,语中笑意未消。
“右相府千金。竹子的竹,霡霂(mài mù)的霂。我弟弟名林嗣,字竹司。——你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未尝不可。只是我玩性大,这里,困不住我的。——话说,你如今,有心悦之人吗?”
“尚无。你呢?”
“挺多的。比如说——你,就是其中一个。”
“我?——日后你若想走,可以考虑去我意月国看看。我国的雪景,堪称天下一绝。”
“好说。……我会的。”
洁林国地理位置特殊,是三个大国中唯一一个建国至今未下过雪的国家。漫夜洁缘来到这六年,一场雪都没见到,说不遗憾那是假的。
一问一答,自然惬意。最后再次相视一笑,此时雨过天晴,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
这副场景恰巧被一个赶路的画师看到,画师惊艳之余,刚忙拿起画笔迅速画下,唯恐错过了这绝美的一幕。
画的两旁题了:雨过天晴斜阳照,相视一笑只二人。
漫夜洁缘意识到雨停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神色淡然:“雨停了。走吧,不然,义父该着急了。”
“好。”
意月竹霂看了看楼下,同意。
他们并肩走着,虽未出一言,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清风带着雨后特有的凉意轻轻拂过他们的脸颊,她闭眼,感受着那丝丝的凉意。
“小九……咳咳,漫夜洁缘,五年后,回家。”
脑子里忽然响起冥王温润的嗓音,她睁眼,冥王说完这一句后,就没再说其他的。
漫夜洁缘直接忽略那声“小九”,只注意到时间:五年?那太好了!看来计划可以开始铺垫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