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大雪茫茫
看着王含章清退扫地僧与童姥,与自己殊死一搏,逍遥子觉得,自己可以满足他这个心愿。
他有强大的自信,当世自己境界最高,灵魂最强,无人是其敌手!
即便不是我的主场。
依然无所畏惧。
逍遥子笑笑没说话,其中的意思却很明确了。
不过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王含章只当不曾会意,他双手一抬,地上的几十柄长剑同时嗡鸣一声,震颤不已。
然后他高声道:“我有一剑,太极无形!”
剑丛中忽的飞出一把三尺长剑,中规中矩,无甚出奇,只是通体散发一股清濛濛的亮光,看着似有混沌之意。
长剑高高在上,虚空竖立,剑势含而不发。
“我有一剑,阴阳相生!”
黑短,白长两柄剑飞起,在空中相互交织一番,与先前一剑水平浮齐。
两剑方一归位,一个太极图就隐隐约约的浮出出来。
逍遥子双目微眯,迟疑道:“这是……”
“我有一剑,三才并立!”
一黑、一无形、一红三道剑光冲天而起,落在阴阳二剑外侧,呈三足鼎立。
天地人之意俱现。
“列子三剑?”逍遥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嗤笑一声,“不得形,也不得意的东西。”
“我有一剑,四象并起!”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嘶吼咆哮。
“我有一剑,五行交辉!”
金木水火土五行交辉。
“我有一剑,六道轮回!”
“我有一剑,七星曜空!”
“我有一剑,八卦更易!”
“我有一剑,九宫天地!”
……
密密麻麻的长剑浮在空中,各自组成阵势,又共同交织成一个庞大的剑阵,即便是逍遥子也面色大变。
他心中震惊,王含章在剑道的天赋,足可称当世第一。
王含章做完这些,灵魂力已经散去大半,他抬头有些遗憾的看着剑阵,又低头看着地上剩下的最后一把剑,笑了。
逍遥子心头一悸,没来由的心底空荡,他大吃一惊,立刻醒悟王含章此招非凡,
他当即散去漫天春雨,双手身前平举,各色意象纷纷崩溃消失,只留一口古井光芒大放。
……
童姥与扫地僧神魂一个恍惚,灵魂就回到了身体里。
两人方才消耗之大,略静了静才回神,童姥惊道:“他要做什么,把我们赶出来了?!”
扫地僧手中念珠碎成粉末,被风一吹就没了踪影,他沉重道:“王施主是要做拼死一搏,不愿连累我们。”
童姥气急,站起来像没头苍蝇一般转个不停,“他自己一个人如何是那人的对手,他有什么拼死的功力能伤到那人?他糊涂啊!”
扫地僧叹了口气,看着跌坐在地上没有动静的王含章,说道:“王施主此举还有他意,一旦他被夺舍,身体就被逍遥子占据,他让我们出来,是让我们提前一步将他的身体杀死,那样,逍遥子也就一同死去了。”
童姥烦道:“我如何没有想到这个,可是,可是,让我对他下手,如何能下的去啊!”
如果逍遥子夺舍成功,不管他灵魂如何坚实,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就能掌控王含章的身体,必定有一个适应期。
况且,王含章最后一击再不济,也能自爆灵魂让逍遥子重创。
他也肯定会这样做。
到时候,灵魂重创,身体不是自己的,在这个时间段里,童姥二人合力,绝对可以杀死他。
就是这么简单,逍遥子费尽心机夺舍杀人,到头来有这么大的隐患,不知他是没想到,还是另有后手。
扫地僧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刚要说话,忽然面色大变,指着童姥身后惊道:“雪崩了!”
童姥同样骇然震惊,看着扫地僧身后,“雪崩了!”
两人转头四顾,只见铺天盖地的雪花以不可阻挡的姿态,从四面八方的高山上一齐涌下。
这简直就像滔天巨浪,纵使他们神而明之,在这样的天地伟力面前也生不出半分反抗之心。
童姥伸手抓住王含章左臂,扫地僧抓住王含章右臂,二人同时发力,认准一个方向,就运足全身功力向前冲去。
之前的那一声惊天巨响,终于有了反馈。
……
“我有一剑,人剑合一!”
王含章伸手一招,地上那柄平平无奇的长剑忽的跳到他手中。
不见他有所动作,整个人就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剑阵之中。
“十天九地灭灵大阵!”
下一刻,庞大的剑阵光芒大放,剑意一齐向中间汇聚,然后,瞬间爆发开来。
青濛光亮的剑一马当先,后面依次跟着其他各剑阵,共同组成一把巨大威猛的长剑。
(具体参考虹猫蓝兔七侠传七剑合璧打黑心虎那一幕)
狠狠向逍遥子刺去。
逍遥子终于变色,大吼一声,自己纵身往古井中一跃而下。
整个古井显化真身,凭立虚空,通体水光荡漾,光华万丈。
……
童姥与扫地僧二人轻功登峰造极,踩着不停滚落的雪块飞速向上跃进。
突然间,两人耳边一声剑鸣,握着王含章胳膊的手突然一疼,如同针扎一般,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刚一松手,童姥就后悔万分,转头就要伸手去够。
但是他她身子矮小,扫地僧都没有抓到,更别说她了。
眼看着王含章被奔腾的大雪掩埋,再也看不到一丝踪迹,童姥大叫一声:
“不!”
扫地僧一把抓住她,将她往上一抛,自己用灰索连通二人,一前一后,在这大雪巨浪中,像无根浮萍般上下起伏。
童姥满脸泪水而不自知,终于回过神来,与扫地僧合力,一起往雪山上奔去。
……
波及周围数座大雪山的雪崩持续了半日才渐渐平息。原本深深的山谷早已被积雪填平,几乎到了山体三分之一的高度。
童姥与扫地僧看着这样的景象,已经没有下去找寻的意思了。
这般厚的雪,谁能存活下来?
但童姥心犹不死,在附近等了三天,实在没有半分可能后,才不甘心的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