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昏暗的咖啡厅
“车夫小姐，前面的咖啡厅停一会。”
“好的，指挥官阁下，不过不建议停留太久。”
“我至少要待到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左右，额，我们能聊聊吗？”
“如果这是命令的话。”
车夫一直以沙哑的声线说话，黄宁本来也不可能发现她是女孩，但是奈何这个女孩有黑袍都遮掩不住的好身材。
这家咖啡厅看来是通宵经营了，按照莫妮卡的解释，这在这个国家很常见，加洛林是西洛西尔最大的-城市，有着大量的夜间工作人口，而其中相当一部分会选择来到咖啡厅休息。所谓的咖啡厅，也提供其他酒水和夜宵，只是最早是由贵族关顾，所以保留了一个名字。
拉开门，黄宁发现非常冷清，两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服务员在柜台后面聊天，而舒缓的音乐声中，几盏灯光照亮这个小小的空间。
黄宁向服务员招招手，然后看向车夫，把兜帽拉开之后意外的是个孩子，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眼神倒是蛮成熟的。
她看着黄宁：“指挥官阁下很在乎我的血统吗？”
她的容颜称得上完美，但是天蓝色的头发和如同湖水一样的眼睛非常奇特。
“家父是精灵，是个农奴，他还是我这么大的时候就被送到了这边，后来认识了我妈妈两人生下我之后，按照新的废奴法脱离了身份，但是所带来的沉重赋税和高利贷拖垮了父亲，他死得很早，我那时候十岁，母亲从那之后常常出远门，每次回到济贫所都会给我讲故事，还会变魔术，我吃着她给的饭，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底下了头：“抱歉，跟您说这些。”
黄宁笑笑：“继续说一下吧，我们还有时间。”
“后来有一天，我跟着母亲外出，当然她不知道，我看见她穿了华丽的衣服，进了大人物的车厢——现在我知道那是小人物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久之后，母亲染病死了，他们把我赶出济贫所，送进工厂，我在那里认识了人民战线的人，他们邀请了我，承诺了给我饭吃，还不用还债。”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帝国人实际上最恶心我这样的杂牌货色，不然我恐怕也会得到我母亲的死法，济贫法，谷物法，废奴法，各种巧立名目的税收，这个地方充斥着不公平和残酷，一切的起源居然是投机商被骗了钱，所谓的洛西尔泡沫，真是滑稽啊，我们的生命在大人物看来微不足道，为什么就没有一点他们所说的平等呢？”
强者树立的双标。
黄宁摸摸她的头：“没什么，总有一天我会改变这一切的，额，或许吧。”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我也明白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我愿意出一份力让它提前一些。”少女的眼中燃烧着信念。
黄宁也不可能煞风景说什么“有生之年系列”。
“那个，我缺一个跟班，你要不要来？”
“我不需要同情。”
“不是同情，我现在手底下跑完了，没个人跑腿，我指挥官岂不是很没面子。”黄宁摊手。
“艾丽娅·赛尔夫，向您报道。”懒洋洋，很不精神的军礼。
在洛西尔战争之前，曾经有公司借此疯狂造势，结果迎来了大量投资，甚至有传闻称当时第五任总督的人选都卖出去了，结果帝国皇室忽然把洛西尔并进了帝国版图来弥补人口缺口，导致股票持有者和投资方瞬间傻眼，血本无归下只好在协商后转为开发洛西尔地区的特权，他们充斥着这个区域的区议院，颁布各种丧心病狂的剥削法案，不过皇室成了最终赢家，因为高额税款百分之二十要进他们口袋。
甚至帝国议院颁布过的《关于洛希尔人的解决方案》被称为起义导火索，它承认洛西尔人是帝国成员，但是又设置了各种各样的权利限制，充满了歧视和污蔑。
可以说要不是那个法案，黄宁现在指不定在哪过得好好的，哪用和帝国对抗。
而且上次经济危机中，帝国在洛西尔发行了一种“洛西尔特行卷”来代替货币，危机结束之后，告诉洛希尔人“它们是废纸”，持有大量特行卷的洛西尔人直接傻了，要知道当时帝国可是用这个东西拿走了他们所有的产品，他们交易时这东西都还是货币，怎么过了两天就变成废纸了，而且在那之后，帝国要求他们用帝国币缴纳税收和购买所有东西。
之前卡门跟黄宁说的“活不下去”并不是一句虚言。
这个火堆是帝国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而卡门他们所做的，只是点火。
不求变则求死，事态已经非常危急了。但是帝国方面完全不慌，过去漫长的时间里，帝国或许输过，但是内斗那可是一把好手。
据莫妮卡说，这个世界的帝国，在对内战争中从来没输过，镇压效率极高，经常产内战名将，然后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对外拉跨。
服务员似乎根本没看见黄宁之前的动作，不过黄宁倒也庆幸这种懒惰，能够不过来自然是好的，自己又没有带钱。
黄宁自认为别不适合作为救世主，因为救世主都是好人，而他是个废人。
天朝穿越者虽然是英雄职业，但是这些年越来越贬值，成批成批被各种杀掉，黄宁可不敢试试自己有没有住够有效的主角光环。
“加洛林有东西两个大区和六个小区域，更多的是管理上的，我们本地人更喜欢用港口区，行政区，皇后大道，贫民区，工业区这些来概括，您应该知道吧。”
不，我刚刚知道的。
“警卫队驻所在哪？”
“一个在西区的行政区，另一个在东区贫民窟，都差不多，不过装备还算不错，据说有两门炮。”
黄宁面色一白，现在他损失不起任何一台坦克啊。
“没关系的，据说因为维护不善已经使用不了，不过他们的枪法据说很好。”艾丽娅自顾自说。
黄宁撇撇嘴，枪法好什么的在火力面前就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