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脸的画像
高绶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
石安匿二话不说的接过来，认认真真的翻找通话记录，还有信息。过了一会儿，石安匿露出笑容，就把手机还回去，立马离开高绶上班的分部公司。
这天虽然不下雨，但是乌云密布，再加上傍晚时分，黑的只能开起路灯。
走进公交车，石安匿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思考案子。
回到玖局的时候，在大厅遇见孙大吾：“昨天我来不及跟你打招呼，实在是太忙了，不好意思！”
“没事。”石安匿的声音很小，“你办理的案子解决了吗？”
这个时候，路过的警员们投来眼神，充满厌倦，也许是石安匿不请自来的原因。
“不用放在心上，对了，昨天你去哪里了？”
石安匿想起高绶的模样，没有一点破绽，也不像撒谎，这才回答道：“当然是破案，仍然找不到线索，真的太累了。”
孙大吾露出理解的表情，只是安慰了一句：“加油，你会成功的。”说完，孙大吾并且走开，进了右边的会议室。
石安匿一边犹豫不决，一边看着前方，想要知道孙大吾办理的案子，究竟进度怎么样了。
“哎……看你担心的样子，我都干着急！”
身后传来王谶的声音，石安匿故作镇定以后，转过身，却被表情出卖。
王谶继续说道：“不进去也好，我们谈一下赵正雄被杀的案子，你有空吗？”
石安匿点点头，随便看了一眼厅内的塑料椅，就摆在两米之外，慢慢的靠近，然后坐下来。
“我认为凶手就是陈家姨。”
“为什么？”石安匿侧脸看去，见到王谶走过来。
王谶坐下之后，立刻回答问题：“这是我推理的结果。”
“她的嫌疑确实很大，如果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沾花惹草，有可能心存恨意，就得杀死赵正雄。”
“对。”
“既然你认为我说对了，我姑且猜测一下她的杀人手法。当陈家姨准备好坚硬的东西，来到交警队之后，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办案室，从背后偷袭自己的老公。接下来伪装了案发现场，提着装有凶器的皮包离开，为了能得到不在场证明，她和女儿在一起，警方只认为是嫌疑人。”
“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王谶，你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就是她的不在场证明不成立，反而整个交警队的警员是目击者，看见她最后一个进来，并没有离开。是她出来报案！”
“如果她是凶手，也太大胆了吧，并没把大家放在眼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坦白的说，我觉得她不是凶手，为什么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杀掉赵正雄？这样做，她岂不是自欺欺人吗？”
“又被你说中了。”
“如果她要杀死自己的老公，一定会选择先进，或者在其他地方。说一下我的怀疑吧，偏向于神秘女人和高绶，只是不知道神秘女人和赵正雄是什么关系。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高绶，她被猥亵的事情，却没有得到解决，有可能杀死赵正雄，其实，她也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突然，玻璃门自动开了。一位中年男子进来，眼睛一直在观察，好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目标。
正当石安匿感到好奇，中年男子看向这边，立刻跑过来。
“先生，您找谁啊？”石安匿一边微笑，一边提问。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王谶警员，他在吗？”中年男子很急，说话的语速飞快。
“您有什么事情吗？”旁边的王谶问道。
“你是……”
石安匿打断道：“他就是您要找的人，玖局最能干的警员，名字叫王谶。”
“哦！”中年男子应了一声，背对着石安匿，“王谶警员，我认为走进办案室的第三位女性是凶手。”
“对于您的说法，您是根据什么来判断？”
中年男子字正腔圆的说道：“眼睛。”
石安匿忍不住打岔的提问：“交警队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您为什么确定神秘女人就是凶手？”
“因为我感受到了杀气。”
“我无法认同您的说法，不过，如果您能有其他证据，我倒是愿意相信。”石安匿一边站起来，一边对着中年男子说道。
但是，中年男子依然不想理会石安匿，移到王谶坐的椅子旁边：“案发那天，我就在交警队。”
石安匿突然喃喃自语：“想要作为证人，也不报上自己的名字，我怎么能相信您呢！”说完，石安匿坐下来。
身边的王谶听到了，轻轻拍着石安匿的肩膀，对中年男子提问：“您叫什么？”
“哦，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一时忘记自我介绍！”
“没事，说吧。”
“马东西。”
“既然来了，就要把您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尤其是他，您知道吗？”
马东西把身体向右偏去，通过王谶的前面，看了一眼石安匿：“这位是谁？”
“这件案子的受理人，包括前面发生的车祸事件和中毒身亡事件。”
石安匿点点头：“是的，我也是玖局的顾问。”
“幸会！”马东西尴尬又惊讶的说道。”
“请您尽量陈述的详细一点。”
“我知道，侦探。不过，我听说神秘女人没有找到？”
“嗯，但是我会根据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视频，寻找到相似的身形。”
但，马东西还是对着王谶提问：“警方怎么看等待神秘女人？”
王谶没有回答，站起来坐到最右边，就是石安匿的身边。
石安匿挠了挠额头：“三件案子都交由我办理，所以他不发表任何言论。另外，警方只是协助，比如，我需要嫌疑人资料的时候，可以进入警方档案室。我确定凶手的时候，警方就会派出警员，把他抓捕归案。”
“原来如此！”
“好了，您还是说说自己看到的事情吧。”
“好咧！”
“对了，您现在还记得那个女人的相貌吗？”
“当然。侦探，我还听说一男一女的引导员因为嘴欠，依然被杀死的赵正雄派去指挥车辆！另外，你是不是去找过高绶和陈家姨？”
“高绶找过了，但，陈家姨只是询问，并没有登门拜访。”
“哦，你为什么怀疑她们？”
石安匿觉得马东西不像证人，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警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我是根据顺序和时间，她们非常符合杀人手法，还有杀人动机。”
“可是，陈家姨有不在场证明。”
“这……您也知道了！”
“我好歹也是悬疑片的还爱好者。案发那天，我闲来无事到了交警队，神秘女人进入办案室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石安匿记起监控实拍，里面的神秘女人穿着裙子，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脸部。
“我见过她的表情，阴暗无比，好像从地狱回来的女鬼。”
听到这句话，石安匿想起一个人，但是始终记不起叫什么名字。
“侦探，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马东西大声一问，“她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后来呢？”石安匿问道。
“我感到这件事情非常不可思议，但是有一点很奇怪，来交罚款的车主们和警员们都没有看见她。神秘女人就那样肆无忌惮的走进办案室，当时真的很诡异！”
“是吗？”石安匿不相信的问道。
但是，得来到马东西的白眼珠子，久久没有移开，露出非常生气的表情。
“您继续说啊？”
马东西努力的压制情绪，往下陈述：“她大概进去半个小时，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走出来，阴暗无比的表情没有了，一脸高兴，眼珠子闪烁着泪光。”
“然后她离开了？”
“是的，既然她的嫌疑没有洗清，你为什么不找到这个女人？”
“要让我和警方都相信，光凭证言没有用。”
“我只是想告诉两位，你们为什么不怀疑她呢？”
“因为……”
“还有，为什么不跟来交罚款的车主们和警员们询问呢？”
“您都说了，这些人没有看见神秘女人走进去。我怎么提出问题？”
“我……我觉得很奇怪，一个大活人从眼前路过，只有我注意到了，其他人就像瞎子一样。”
看见马东西不可思议的脸色，石安匿想了又想，再次问道：“您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没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这伸事情，因为我看到了诡异的一幕，总是睡不好。”
话音刚落，坐在塑料椅垫的马东西，站起来行礼，朝着门口走去。
石安匿立马喊道：“等下，您能不能把她的相貌说给画师听？”
马东西回过头，满脸疑问的说道：“侦探，你相信我了？”
石安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然后起身，带着马东西走进刑事科。
到了晚上七点，石安匿已经坐在家里，看着眼前型号落伍的电视机，正在播放一本侦探小说改编的电视剧。
“这种事情也太恐怖了吧！”刘灏一边拿着牛奶杯，一边说道。
“你怎么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
“虽然马东西夸大其词，但是他没有撒谎，还得到你的认可。”
“但，我是第一次知道证人在指出嫌疑人的时候，大脑空白，憋了半天也不记得长相！”
“他可能太紧张了，又是你亲自询问，他肯定怯场了。”
“屁话，不过马东西很配合。”
刘灏打量着桌子上面的画像，并没有脸，突然视线变得模糊。
石安匿看着电视，坐在沙发的上面一动不动。
“为什么是空白呢？”刘灏问道。
“没有啊，只是马东西不记得长相，但，画出来了神秘女人的裙子。”
“哦！”
“对了，你为什么关心这张画像？难道你觉得裙子很眼熟吗？”
“没有。”
一周过去了，植树节来临。天上的太阳高高挂起，热得所有警员大汗淋漓。
然而，石安匿站在遮阳伞下面，明目张胆的偷懒。
“不要跟他计较。据我所知，石安匿对于这次活动，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你以为这群记者怎么会被吸引过来？”
“反正我看不起他。”
“是吗？”王谶露出疑问，把身边的这名警员转过身，“看见没有，那片区域都是石安匿种的。”
“你怎么帮他说话？”
“小肚鸡肠可不好。”王谶将铁锹放下来，还不忘记说道。
休息好了之后，石安匿走出来遮阳伞，正好王谶过来了，满脸不开心。
石安匿问道：“植树完了，大家一起用餐吗？”
王谶没有回答，向后看了一眼，回过头的时候，推着石安匿进入遮阳伞。
这个时候，石安匿满脸疑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片区域是你种好的树，就要立上自己的牌子，你不知道留下名字吗？”
“我要这种荣誉干嘛？”
“不是……”王谶一下子语塞，从石安匿的手里抢过铁锹，狠狠的扔在地西，“一定要留下名字！”
“可是……”
“没有可是。”
石安匿捡起铁锹，缓缓地看向王谶，脸颊和脖子都红了。
“你看什么？”
石安匿手里拿着铁锹，站在遮阳伞下面，就像做错事的小孩。
“唉！”响起王谶叹气的声音，非常小。
石安匿连忙对王谶说道：“好了，等到大家都种完树苗之后，我会立上写好自己名字的牌子。”
王谶用力的抬头：“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