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并州
“江湖道义自在人心，没有人去规定它。
你想从别人口中逼问消息可以，但用那些阴邪残忍的手段，就有违道义！
念在你年纪尚小，我不与计较，望你能改过自新，走上正道……”
说到有关江湖道义，叶辰好似换了个人，以往的玩世不恭全部消失，一副严肃模样。
苏羽对于所谓的江湖道义不置可否，杀人就杀人，那管怎么杀，反正都是要死的人，怎么死很重要么？
最后还不都是埋在泥里，削骨成灰罢了。
“咳咳咳……”，昏倒在地的蒙面男子，迷茫的睁开眼，刚欲起身，就感到浑身疼痛，在目光余角瞥见苏羽时，浑身一颤，什么疼痛也没了，双手用力撑起身子离地，爬行着想要远离。
苏羽一脚踩在蒙面男背后，将其压在地上，手中青萍短剑挽了个剑花，“怎么样，你想清楚了？”
蒙面男在地上扑腾了几下，没能挣脱开，便赶紧用手将塞入口中的枯木抠了出来，大口吸了几股凉气入肺，“叶大侠！叶大侠……杀了我，杀了我！”
一旁的叶辰目光微闪，瞥了眼苏羽，没有动作。
苏羽现在并未干之前那番让人发寒的酷刑，到现在只是常规逼问罢了，不算违背江湖道义。
“你在挑战我的耐心。”，苏羽踩在蒙面男身上的脚微微用力，安静的夜里清晰的听见一声骨裂的声音。
蒙面痛的牙缝直浸冷气，稍稍缓了缓，心如死灰，不敢有任何迟疑，“少侠……快问吧……我服了，我真服了……”
苏羽闻从口袋里取出空空如也的烟筒丢给蒙面男，“这是你的？”
“是是是……它叫五毒筒，搭配一支毒针，杀人极为隐蔽……”，蒙面男扫了一眼烟筒，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你们都是青龙会散落在外的暗线杀手？”
蒙面男闻言一愣，情不自禁的瞟了眼苏羽，有些犹豫，不过在苏羽凌厉的目光下，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是青龙会的杀手？”，一旁留意事态发展的叶辰忍不住反问了一句，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急促道，“你们是不是去吴县？”
对于叶辰的话，蒙面男没有回答，反而小心的看了苏羽一眼。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苏羽没去管叶辰，直指核心的问道。
蒙面男这一次沉默好长一段时间，苦涩的叹了口气，“我说出来后，就算你不杀我，我也活不下来了。”
“只怪我刘老二眼拙，踢到了铁板，希望你问完之后给我个痛快。”
苏羽自无不可，把所有想问的事问了个遍，最后一剑干脆利落的结果了他。
青龙会最近秘密召集暗线杀手，准备在正气盟大本营吴县搞一波大行动，具体行动是什么，凭蒙面男一个小小的铜牌杀手根本没资格知道，苏羽之后又问了些和他们接头的人，位置和暗号，准备尝试混进去。
叶辰倒是没去深思苏羽的用意，在得知青龙会近期将有行动后，神色常常挂着焦虑，想必是在担心洗月宫。
一夜无话。
第二天，晨曦刚刚拂晓，苏羽和叶辰匆匆上路。
两人各怀心思，经过两天两夜后跨过小半个并州，到达距离青龙会只有二十里的吴县。
吴县的繁盛还要胜过封县，只是街上来往行人几乎全是持刀拿剑的江湖人士，他们有的戴着斗笠，有的缠着头巾，更甚至还有大白天蒙着面的，主街道两边的店铺也多是些贩卖武器，当铺，酒馆，青楼，客栈……像正常县里的卖布匹的店铺、卖箩筐、卖农具的几乎看不见。
一言不合打架斗殴者不胜枚举，而且也无官府的人管理，与其说是县城，不如说是江湖人的聚义塞。
走在街道上，叶辰看了眼身旁沉默不语的苏羽，道：
“小兄弟，这都好几天了，总该告诉我你名字了吧？”
“苏羽。”
苏羽头也不回，心中默默想着自己的计划。
“原来你叫苏羽……
那么苏羽，我进城后会去正气盟驻地拜见父亲大人，将青龙会有异动的消息传达，你…有何打算？”
“打算……自然是去投奔我叔叔，之后再说吧……”，苏羽心不在焉的道。
叶辰收起折扇，烘手朝苏羽行了一礼，“承蒙你在积阴林救了我一命，如果方便还请告知你叔叔的姓名特征，我们洗月宫在正气盟中还算有些声威，如果他真在吴县，不出三天就能找到。”
苏羽回过神后，沉吟片刻，“他姓楚，好像是锦衣卫镇抚使……”
“你确定？”，叶辰满脸惊讶，随后接着道，“锦衣卫中姓楚的镇抚使只有一个，名叫楚炼！”
“没错了，就是他。”，苏羽肯定道。
叶辰怎么也没想到苏羽竟然是楚炼的侄子，关于楚炼他所知不多，但身为洗月宫的少宫主，江湖上有些有名有姓的人还是要有所了解的。
据他所知，楚炼在半年前异想天开的带人围杀大龙首，结果几百个好手死伤殆尽，他自己也音信全无，直到最近才又复出。
而且他从未听闻楚炼有什么亲戚，更别提一个叫苏羽的侄子了，难道是远方表侄？
没有头绪的叶辰放弃思考，应承下帮苏羽打听楚炼消息，到最后分手时，道：
“找到他后，我如何告知于你？”
苏羽一指旁边客栈的牌匾，“打探到他消息后，你只需派人到飞云客栈告知一声即可。”
叶辰一击折扇，“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苏羽看了眼转身离去的叶辰，收回目光，走进飞云客栈。
这次吸取教训，只给了半个月的房钱，从封县跨州来到吴县，一路上苏羽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叫来小二，道：
“来几道你们店的招牌菜，多盛些米饭，送到我房间。”
店小二肩上带着抹布，弯腰笑道：
“得勒！这位小客官，您请稍等。
我们店不仅饭菜美味，那酒也是顶好的，小客官要不要来一点？”
苏羽递给小二一块碎银子，“不需要，饭菜快些送来。”
说完，不看店小二愈发谄媚的笑容，上楼寻找自己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