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私塾
绣娘千叮万嘱后，锻造炉前光着膀子的阿牛又暗戳戳的把苏羽喊了过去。
“羽儿，昨天…你也在场。”
这一刻的阿牛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既不憨了、也不傻了，整个人沉稳中带着冷峻，向苏羽说出的话也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
苏羽心里已有准备，毕竟他用着阿牛教的方法隐藏在一旁，又岂能瞒过他。
现在苏羽心中纳闷的是，阿牛装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要摊牌了，很不对劲。
见苏羽沉默不语，阿牛脸上神色略显复杂。
“羽儿，你一直都很聪明，心中也藏了不少事，很多时候我和秀娘都猜不到你在想些什么。
而且在你第一天跟着我学习练武基础时，我就知道你的体魄远超常人！
早熟的心智、非人的体魄、细腻白皙的皮肤，羽儿你说自己是京城武林世家的嫡子爹都相信。
但这些我都假装不知道，就像今后你假装爹只是一个撇脚铁匠一样。
就当这是我们彼此之间互相保守的秘密好吗？”
苏羽现在实力不行，一直都极力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因此从未想过拆穿阿牛。
不过如今看来，应该是阿牛害怕苏羽拆穿他，提前来打招呼。
“我昨天什么都不知道。”
苏羽如此回应。
阿牛得到苏羽的承诺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事后犹豫了一阵，转身走进一间堆满废旧物的房间。
在里面翻找了后一阵后，沾了一裤子灰尘的阿牛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他鼓起一口气吹走上面的灰尘，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全身黝黑、制作精美的手弩，以及九根同样黑漆漆的短小弩箭。
阿牛温柔的抚摸着手弩，目光中尽是唏嘘，好半天才恢复正常。
“昨天我杀那两江湖人时，虽然竭力隐去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可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羽儿，这把阎王弩以后随身藏好，不到绝对危险时刻不要轻易显露。
若遭到不测也不要慌张，拿出阎王弩射他。
平庸之辈相信羽儿能解决，遇到高手，他们见了阎王弩就不敢轻举妄动，到时机灵点也能避过。”
阿牛将九根黑漆漆的弩箭取出，放在一旁，又将装有阎王弩的盒子递给苏羽。
叹了口气：
“不要怪爹不教你真功夫，这江湖就是泥潭，进去后想干净上岸就难了……
羽儿你学会一些自保能力就已足够了。”
说完就推攘着苏羽回房休息，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苏羽还要去永宁镇陆家的私塾学习，夫妇俩强逼着他早些入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苏羽就在夫妇俩的催促声中，背着装有阎王弩和九根淬毒弩箭的包包去了陆家私塾。
永宁小镇划分为南北二街，南街尽是一些贫穷镇民的聚集地，而北街则是相对富裕和有势力的人家，苏羽一家住在南街和北街的交界地带，而私塾则在北街陆家宅院范围。
去私塾途径胡氏医馆，苏羽对胡大夫还是比较有好感的，所以在门前和正溜达着的胡大夫打了声招呼。
只是苏羽瞧见胡大夫黑着脸，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最近遇到了什么。
赶着去私塾的苏羽没有细想，一路小跑着到达陆家，才没有在第一天就迟到。
不过，他最后一个到达私塾却是不争的事实，很显然苏羽成功在私塾先生眼里留下了个坏印象。
走入私塾内部，十几个年岁不一的孩童稀稀拉拉的坐在宽广的屋内，台上的私塾先生大概中年左右，留有一嘴胡须，身穿白色长衫，束着歪歪扭扭的头冠，一手持扇，一手提酒。
站立行走间，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
在十几个孩童中，苏羽还发现了一个认识的人，就是那个在街上强行索要了苏羽一个荷包的陆家小姐陆倩。
苏羽面皮时厚时薄，比如现在他就十分自然的走入屋内，寻了个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面无表情的盯着台上的私塾先生。
说实话，这跟苏羽想像中的私塾先生差别太大了，他觉得私塾先生不是应该年纪很大，手拿戒条，正襟危坐吗？
陆家可是永宁镇最大的豪绅，怎么可能请不起好的私塾先生，反而弄了这样一个。
他猜测，这人要么关系很硬，要么有真才实学。
“所有人都来齐了吗？”
私塾先生满脸带着酒色，醉醺醺的看着台下的孩童们问道。
台下的孩童都齐齐笑着答到来齐了，其中不乏冒怪音，可见这私塾先生平时没什么架子，孩童们都不怕他。
“来齐了就背两遍三字经。”
很快私塾内响起了背三字经的声音，那私塾先生拿了本书来到苏羽面前。
吐着酒气：
“你是今天新来的？
苏羽默默点头。
“识字吗？”
“识得一部分。”
虽然不知这里处于什么朝代，不过大多数字苏羽都能半猜出来，所以如此回答。
那私塾先生将手中的书递给苏羽。
“这是千字文，你读一下。”
苏羽拿着书，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又不是真的来这儿学习，可夫妇俩对这事都很重视，若在私塾不听话被传到他们耳中，恐怕他们会很伤心。
苏羽脑中想着别的事，嘴上却一字一句的念道：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看来得想办法搞定眼前的先生，不然他总不至于跟着一群小屁孩学什么三字经吧！
很快，千字文被念完了，苏羽除了极个别没猜出来，其余大部分都能读出。
私塾先生的酒清醒了不少，称赞道：
“不错！”
又从身后掏出一本三字经递给苏羽，“回去没事背一背，明天我会考你。”
苏羽生无可恋，他从未想过要在这方面发展，可又不想让对他很好的夫妇俩伤心。
最后苏羽想到了一个办法，先跟上那些小屁孩学习进度，之后就能随意划水，专研《魔力回路空间布局》了。
追上小屁孩学习进度对苏羽来说完全小菜一碟，三字经他以前背过，加上成为巫师学徒后精神力的提升，让他记忆力大幅增强，所以没过一会手中的三字经就已背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