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往事开始揭开序幕
“妈。前些日子你问我们公司一张合照里的那位女生，我打听到一些信息了：叫覃琪，省城人，在她朋友公司工作，硕士毕业。”
二丫头以为儿子了解到比较多的信息，听完这话，心里的高兴瞬间沉下，“就这点信息吗？例如年龄，家庭情况呢？”
儿子在电话那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停顿几秒再回复：“妈，我刚来公司，又不负责对接他们公司的事情，再说对方也只是跟我们合作，哪去知道那么多呀。倒是你挺奇怪，怎么突然对照片里的一个人这么感兴趣？”
“你刚说她叫什么名来着，什么‘琪’是吗，是一个‘王’字加一个‘其它’的‘其’吗？”顾不上儿子的疑问，紧接着追问。
儿子在电话那头愈加好奇，能在电话里感受到母亲的焦急、期待，既然这会儿不告诉自己具体事情，只好不再追问，而是老老实实回答母亲的问题及尽量多收集些信息。
“琪，琪琪”，挂断电话，二丫头自言自语。寻思着从照片上来看模样很像表哥，名字也是表哥给侄女取得，会不会那么凑巧呢？儿子刚实习，等过些日子稳定些，再去省城看看他，他应该能知道琪琪的公司在哪，到时我去看看，就远远地看看，如果真是她，再想接下来怎么办吧，好歹让两位老人多点念想。
“老板，老板娘，有人在家吗？”一位老爷爷在屋外喊，没听见什么动静，估计丈夫又去地里看庄稼了。从厨房走出来跟老人家及身边穿着短衣短裤、凉鞋，差不多光头的小男孩招呼、问好。老人家是来给前段时间赊账的化肥钱，二丫头没有急着去收钱，而是让老人家先坐下，自己转身去厨房倒水出来给老人和孩子。
“今年这雨水多，庄稼怕是没有去年好呀。您家要是现在需要钱用，就先自己拿着吧，8月底开学，孩子的学费、零用钱也都需要的。”农村的中青年都在外打工，基本就只有年底回来，也只有年底才会带钱来给老人，这平常的开销若是差了大多也只能老人们自己想办法。二丫头自打出生就在这地方，家里做生意若不是进货款缺了，向来都会跟乡里乡亲们说钱先自己用着。
“没事，没事。我儿子让人带钱回来了，今年厂里效益好，这次呀，他把小孩的学费、生活费，还有我们老两口的钱也都算进去一起给捎回来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看看孙子。
“今年呀，运气比较好吧。这不，虽然是放暑假了，但学校来了几位省城的老师说是要给孩子们补课。天气热，开始也担心孩子坚持不下去，但我这孙子每天回来跟我们说起城里老师上课的事呀特别兴奋，只希望这些城里的老师能多到我们乡下来给孩子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老人说话的时候，男孩打开手机里的照片给二丫头看。
“这是你们跟老师拍的照片？”，男孩点点头，二丫头也是才听说省城的老师在暑假来给孩子们补课，怀着好奇心跟男孩一起看照片。翻到一张两位年轻女老师跟孩子们玩游戏的照片，在男孩准备划开换到下一张时她突然有点愣住让男孩停下想再看看这张照片。从男孩手里拿过手机，征得同意再将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
聊了会儿，天已有点黑，老人带着孩子告别。看祖孙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心想琪琪如果能跟二老这样走走该有多好。
夫妻俩散步完回到家，入夜后屋子里已黑，在王玵弯腰换鞋时覃一康按下门口的两个开关，门口及客厅的灯亮起，感叹这几日白天在缩短。
顺着丈夫的话也感叹时间过得太快，稍不留神一年就过去大半。在客厅的格子架上取下两人的水杯放在茶几上，打开保温杯往水杯里倒入温水。喝水后看看时间，已是晚上7点多。手机也没有信息及未接来电，瑶瑶一早就说了今天加班回来的晚，可琪琪去到乡下就第一天来了电话报平安，这都快一周了也没说说那边的情况。
看出妻子的心思，虽然自己也很想知道女儿在乡下的情况，但还是安慰到：“第一次支教，又是去的乡下，这孩子从小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其实比谁都好强，这些天应该是忙着熟悉环境、了解情况，所以才没时间跟我们聊聊在那边的情况。”
其实夫妻俩心里真正担心的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去挑明，害怕踩到这么些年闭口不谈的雷区。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覃琪去的具体地方，他俩是会想法阻拦的，但女儿一开始也没说清楚乡镇的名称，准备也急急忙忙就没细问，只当孩子出去旅游、接触一些不同的东西。
“孩子已经长大，我们该告诉她事实了。与其被动，等到她先自己模模糊糊知道再来问我们，还不如我们主动跟她将事情说清楚。接受事实肯定需要时间，我们得做好准备给她缓冲的时间。”王玵看起来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话，往事被提起，心里对丈夫的歉疚让她低头盯着茶几不再说话。
琪琪虽然跟了自己的姓，但不能改变不是血缘父女的事实，最初也并不想对孩子有所隐瞒，想要她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并学着接受血缘家庭，只是妻子因为以前生活给她的阴影太暗沉，只得先随着她的想法将事情推后。
看妻子似乎又被往事给扰乱平静，坐到她旁边握住双手说：“二十多年前，因为你跟琪琪的到来，我有了自己的小家，后来又有了瑶瑶，回想下我们一家四口的生活啊，圆满、幸福。该来的总会来，琪琪是个好孩子，她能理解你的，至于我跟她的父女情……我相信我们养育的女儿不会差。”一手继续握着妻子的手，一手将妻子揽入怀里，亦如二十多年前她只要想起先前的生活就浑身颤抖时那样给她抚慰、关怀。
一阵凉风从窗户吹进来，两人看向窗户处只见窗帘被风吹起，看样子是要下雨的前奏。覃一康起身走去窗户边，手伸出窗外确认雨还未下下来再关窗户。王玵拿起手机给瑶瑶发信息问是否在回家的路上并提醒即将下雨，刚关上手机又打开给瑶瑶再发一条信息问是否带了伞、需不需要去接。这边刚放下手机，就听到屋外有开锁的动静，覃一康走到门口刚想开门，瑶瑶已将门拉开，父女俩相视一笑。
“回来了，刚没看手机吧，我说怎么没回我信息。”覃瑶回来的及时，提着的心也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