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该是温馨，无话不谈

吃完饭，琪琪主动请缨洗碗、收拾卫生，还提出等会儿一起出门散步。王玵给丈夫使眼色先进去卧室，待覃一康进来再半掩着门，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照片。

覃一康看到照片，有点惊讶，忙问：“这……这照片怎么在这儿？”

王玵轻轻地道出原委，并强调女儿暂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否还会再问这张照片却无法确定。覃一康知道妻子也好奇家里怎么会有这张照片，这照片又是怎么来的，将照片还给妻子并叮嘱放好。

“这张照片是琪琪三岁生日之前，他来找我问女儿的近况，我想血缘是割不断的，就带琪琪出去玩，骗她这位是我的同学。在路上遇到照相馆，我就提议去拍照，也是想给他一个念想，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是想将孩子带在自己身边的。”说出照片的由来，缓了几秒又继续说：“是摄影师自作主张洗了两张，我想留下一张，等以后女儿长大总得知道自己的事，这照片也可以算是告诉她并没有被抛弃，只是条件不允许让她父亲将她带在身边。”

“我这一下午呀，满脑子都是琪琪在我身边的回忆，你说她来我们家的时候一岁都不到，这一眨眼就成大姑娘了，我是真害怕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她想要离开。”说着说着，又是眼泪盈眶。覃一康安慰妻子，琪琪很懂事，是个好孩子，并提醒到差不多时间该去散步了，不然孩子还以为有什么事。

走到院里，母女俩一边一个挽着覃一康的胳膊慢悠悠地走。覃一康轻轻握一下妻子的手，笑着跟她点点头，示意不要想太多。快走到栀子花地时琪琪撒开父亲的胳膊，快步走到花地前弯腰、闭上眼闻花香。夫妻俩见状，跟女儿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花，只是好好的去欣赏，从来不摘。”父母走过来，一家三口在花地前驻足五六分钟再一起走出小区大门。

刚出来十来米的距离就遇上一个水果摊，老板是位半白头发的妇女，水果摊设在三轮车上。虽路人接二连三的走过，却没有人光顾，老板也不叫唤招呼生意，只是安静地站在摊前，偶尔动手摆放下水果。

“妈妈，家里水果多吗？我们要不要买点？”已经走过水果摊，琪琪回头看了一眼再问。

覃一康也接话说：“买点吧，我刚看那有一个切开的西瓜挺不错，要不我们买一个回去吧。”

王玵笑父女俩这默契是不是担心自己没有一点同情心。三人随即转身往回走，装模做样挑选了下，让老板将西瓜称好，扫码付款后琪琪就抱着用袋子套住的西瓜往家走去。

回到家将西瓜切块装在水果盘，刚摆上茶几就看到瑶瑶开门进来。自五一假期后的这两周覃琪都住在家里，瑶瑶虽是实习却还未办理离校手续，可以选择下班后回学校宿舍或者家里，姐姐在家的这段时间她只断断续续回学校住了三晚。换好拖鞋，将双肩包往沙发上一扔就跑去洗手，手上的水还没擦干就急匆匆用叉子叉起一块西瓜送入嘴里。王玵见她这样还以为跟同事加班晚饭没吃好，问是否煮点面条或者饺子，瑶瑶直摇头说不要、不要。

“你不会是想减肥吧，刚出来工作是累点，但千万不要学着人家节食减肥不顾营养哈。”见母亲一脸心疼的说话，瑶瑶咧嘴大笑，说自己这身板目前肯定是不需要减肥的，而且经常往家里蹭饭营养不足是不存在的。

覃一康站在书房门口叫琪琪进去，王玵听到这心提到嗓子眼，覃琪正与妹妹说话，什么也没想就去到书房。

“爸爸。”

“坐吧。”覃一康回过头说完话再站起身调转椅子的方向，示意女儿随便坐哪里。“今天没去上班，就在家里看书了吗？”琪琪点点头，他继续说：“你知道我向来喜欢历史，以前也常给你们姐妹俩讲这些故事及其中的道理，但你一直对这些都只是当故事在听，怎么现在有兴趣了吗？”

听父亲说话，她才想起照片的事，或许父亲是要跟自己讲其中故事。“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兴趣，只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看什么书，就随手拿起的。”不敢主动提到笔记本、照片，怕自己不小心做下冒犯之事，心里忐忐忑忑。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我也并不是喜欢研究历史，只是喜欢在这些故事中去体验不同人的人生，去看看人是怎么走向堕落、自我毁败的。你奶奶上学不到一个月就辍学，但通过自学认得很多字。以前我开学领新书回家她都要跟我一起看的，看历史书的时候还会跟我讲讲她听到的一些故事，这样我即拓展听闻，也喜欢上历史。你现在已不是小孩子，看书得有自己的见解，无论什么书要能细致读下去是最好，借鉴别人的观点、笔记只是一个参考，切不可将这些当成自己的理解，不然看了书也没用。”

看父亲说完话再伸手端起书桌上的水杯喝水，覃琪一时不知如何接上父亲的话，不知道是要跟自己讲道理如何看书还是责怪自己随便翻他的笔记。戳戳双手，慢吞吞地说：“嗯，我明白，从小您就是这么教我的，只是偶尔真的想偷懒。今年很容易心绪不宁，都没怎么看书，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只要一看书所有事情都抛诸脑后，心里也很安静，但是今年却比较难做到。”

看女儿有点局促，温和地说：“没关系，人都有不明所以情绪烦躁的时候，只要不被它控制就好。人与人很大的区别就在于自制力，自制力是个好东西，但也不能用它来给自己无限施压，否则会像弹簧那样压得越紧弹得越高反而引起副作用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