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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一种品质,在一个人身上成为我尊重的对象,能不能在另一个人身上成为我轻视的对象呢?当然不能。不以我的一时之见为转移的真理,应该是我的判断的准则;我绝不会把我在那个人身上当作一种德性景仰的品质看成这个人身上的一种罪恶。我会不会认为,虽则自然与宗教应该一视同仁地管理一切的人,却只有某些人可以作出完美无疵的行为呢?更加不会;因为他们这种专有的特权是从哪里得来的呢?如果巴柯谟 [1] 和人类断绝交往而把自己埋在孤独之中是对的,就不能禁止我模仿他:我一模仿他,就应当算是和他一样有道德的;我看不出为什么成百的别人就不能有同我一样的权利。可是这样就会出现一种多么奇怪的景象:整个省份的人,因为害怕社会的危险,就散居在森林之中;居民们都为了修成圣者而过着野兽一样的生活;在各种社会情爱的废墟上竖起了千百根圆柱;出现了一个柱居人 [2] 的新民族,为宗教而剥夺了自己的自然感情,不再做人而装成塑像,以便做真正的基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