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北圣神都第一美人
北圣神都所在三大古修世家的钟家浩然殿之中此时一片肃穆,殿中所以人的眼神都落在正堂中央一个少年郎身上,他们眼神淡漠、不言不语。
时间过的很慢,这种漫长就像是空气的无力,让人始终感到一种孤独感。
钟安双目铮铮望着钟瞻,不多久他把目光投向了殿外,外面的雪花落的正是欢快。在这絮絮飘下的雪花中、在这雪花投射出的柔和亮光中,他似乎看到当年那个拉着自己衣衫一角用纯真眼神望着自己的孩童还在眼前——那个时候的钟瞻何来这样的狠戾,这样的绝情。
但是他怪不得这个孩子,他太过孤苦了,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的陪伴,却又没有一丝可以值得炫耀的天赋。对于北圣神都这个地方来说,这样一个人始终是要被社会遗忘、遗弃、和被他人看直不起的,以至于自己有时不自觉的看他几眼眼中也带着不屑和厌恶。
曾几何时,他问过自己,自己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算是残忍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太久了,以至于每晚都无法入睡,甚至难得睡下梦中还在询问着自己的对与错、狠心和善心。
可是自从那天宫家家主提及这个孩子之时,并说整个北圣神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不是哪家公子天赋极佳,而是钟家的二公子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在这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仁慈了,一个不能给自己家族、父亲、亲人带来荣誉之人,他钟安不要也罢——至此之后,他把对钟瞻母亲的承诺抛却在了九霄之外。
“滴答、滴答。”
钟瞻手腕的血液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低落,这声音像是没个止境似的在正殿之内回荡个没完,钟安猛然之间有些心烦气躁,正想出口骂上钟瞻一句,一个人影突兀的闯了进来。
这是一个年约五徐的老者,一进浩然殿之内也不向钟安问上一声好,在几个长老诧异不满的眼神之中,一把抱住了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的钟瞻。
钟瞻在失去意识之前突感暖意,一抬头正对上老者关切担忧的双眼。
“宿爷爷!”
这人正是自小照顾钟瞻到大,也不知是何缘由留在钟府,钟瞻一直称呼他为宿爷爷的宿衍机。
钟瞻道了一声‘宿爷爷’之后嘴角含笑,没有哀愁的昏死了过去。
宿衍机见钟瞻手腕之处鲜血流个不停,储物戒光芒,手中出现淡香扑鼻的丹药一枚,并把丹药小心寻常的塞入钟瞻的嘴中。
丹药一入口,就化为了一道彩色流光进入钟瞻体内。
宿衍机又帮钟瞻处理了外伤之后,见钟瞻呼吸终于不再断断续续而是平稳了些许才放松紧绷的神经,轻声呼出一口浊气。
“瞻儿,我们走吧。”
说完,自顾背起钟瞻,不顾钟安和长老的错愕不满就往着殿外行去。只留下怅然若失的钟安呆立在正殿之上,和几位气恼的吹着雪白胡须的长老在浩然正殿之内。
————
傍晚十分,钟瞻幽幽的从昏迷中醒来。一眼看见了关切望着自己的宿爷爷,钟瞻暖心一笑。
“宿爷爷,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宿爷爷这时像是气恼于钟瞻的轻视性命,面色微微转为铁青之色,一言不发。
“宿爷爷,这次的确是瞻儿考虑不周,莽撞行事了。”
钟瞻一连肃穆,郑重而且承诺似的说道。
钟瞻自然知道宿爷爷的心思,这个照顾了自己十六年之久的老人他的每一个心思他都能知晓。
宿爷爷眼含感动点点头,轻轻的拍了拍钟瞻小小的肩膀,像是告诫、似是提醒的说道:“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候了,如果你想去见上她一眼便去吧!我们今晚就要离开这北圣神都了,这个钟家我们是不能再待了。”
钟瞻郑重点头,也不顾自个儿宽衣解带,就衣衫不整的向外跑去。
……
钟家家大业大,家中子弟万千,钟家也是出了名的百廊回转曲径千折,钟瞻也记不得自己是绕过了多少个廊之尽头才终于是走出了钟家大门。
出得钟家大院,钟瞻就能看到北圣神都繁华的一角了,但钟瞻此时心思并不在此,也从不在此。他的目的清晰而明确,脚步也一刻不停歇的往着北圣神都所在东方行去——那是古修三大世家宫家的所在。
这条路这些年他已经不知走了几千寻,有时候他会想:恐怕自己在梦中走到这条道上想必也是不会迷路的。
说起宫家,要是以往谈及宫家之人无不提及宫家是三大古修世家之一,是能和天下一流仙门并驾齐驱的古老世家,但目前这一说话却是要改上一改了,因为宫家出了一个北圣神都第一美人——宫小婉。
宫小婉年龄和钟瞻一般大小,还不到成年之龄。然她的名声在两年之前就在整个北圣神都甚至北央泸州的传的极远,原因无他,那一张夺人心魄的倾城面庞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钟瞻行色匆匆的赶到了宫家府邸前,那宫家作为三大古修世家之一亦是和钟家一般无二的深宅大院。
钟瞻并没有直接去宫家,他心中明朗的很——即便自己去了宫家小厮也未必让自己进去。
他在北圣神都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以至于一个钟家二公子还不如一个宫家小厮来的有尊严。
这也是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离开北圣神都的缘由所在。
钟瞻站在远远的一处,神色淡然的等待着自己要想找寻的身影,他不知道为何站在每次站在宫府之前他心中总是前所未有的淡然、从容、温馨,由此即便是知道自己即将远行此时脸上也没有一丝焦虑。
终于,一个倾城的身影从宫府被人前呼后拥着走出,那夺人心魄的神色、姣好的身姿,无不是说明这人正是北圣神都第一美人——宫小婉。
钟瞻何以知晓宫小婉要出去呢?他曾记得年少之时宫小婉对他说起过‘她最喜欢的便是雪后去城北赏雪,那里的梅花开的漂亮,就像无数风骨傲然的文士一般孤傲自赏却不愤世嫉俗’。
钟瞻年少之时就把这句话放在心中,多年来没有淡忘,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心中愈发的清晰,这是他心中的秘密,除了宿爷爷谁也不知道。
现在雪刚停歇不久,宫小婉就出了家门向着城北行去了,一年当中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候——空气尚寒,梅花淡香。
她本是想一人前往的,但是奈何世间没有自己想如何就如何的幸运之事。这不,自己一想出家门整个北圣神都几个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就跟着她意欲一同前往。
那么她心中最想的跟谁一同分享这风骨傲然的梅花呢?北圣神都中怕是除了乔家的乔子柔公子之外就没有第二人能享受这份殊荣了。
钟瞻呢?这个容易被人淡忘的小家伙如何会出现在一个女子的心头?吓!到头来钟瞻是有些一厢情愿了。
可是钟瞻心中是如何去想的了?
钟瞻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嘴角含笑。
他的心中尽是多年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对自己说着心中委屈的画面。
是啊,她或许能忘掉这小事,可钟瞻不能忘。
只是世事无常,以往钟瞻想她时她还是一个未通世事的孩子,单纯、善良是直接表露在脸上的。如今一见她则盈盈摇曳在暖风中,自己则娇丽已残、芳华已逝。如此想来,自己对于这即将的离开少了几丝感伤、多了几分迫切。
想到这里,钟瞻原本的初心早已不见,心中略显烦闷的一转身带着无限怅然所失的神情渐渐在远离这宫家府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