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红发女的抉择
“你可以选择背叛伏雷得姆，背上背叛的罪名，也可以选择继续喂伏雷得姆效命，至于爱丽丝，我们不会放弃她的，你可以继续为伏雷得姆创下丰功伟绩。”维斯德姆看着人民，现在人们眼中不再是对他的厌恶，他们认为维斯德姆之所以今天举行这个处刑，是为了给狄安娜改过的机会，并且显露自己的仁慈。
“快选吧，孩子！”维斯德姆催促道。
克劳德看着狄安娜，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出手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维斯德姆会那么放心的任一个刺客到处跑来跑去，原来他早有一手，真是一个老狐狸，现在，没有其他元老会的高层，只有他一个人。
狄安娜紧紧地握着黑色的挂坠，黑烟开始从这挂坠中钻出来，进入她的手掌，这的确是自己的挂坠，那个维斯德姆花了好大力气拿走的宝物，现在居然这么轻松地给了自己。狄安娜可以感受到力量慢慢地回到自己的身体中，不觉得仰头发出一声惊呼。
“孩子，难道让我们见证你化为恶魔的时刻吗？”维斯德姆的手放在了狄安娜的肩头，在人民眼中，这是怎样的画面，一个行善的老人在赦免一个罪过的年轻人，给她赎罪的机会，让她重新进入人们的思想。天空突然飘下丝丝小雨，好像是上天的回应，他们决定给狄安娜这个机会来赎罪。台下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要么接受一个恶魔的存在，要么重新将狄安娜捧为女神，他们脑中，就算没有了洛姆，如果有眼前这个曾经让人厌恶的维斯德姆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现在元老会的贪官差不多都让狄安娜杀光了，这个时候维斯德姆可以站出来成为伏雷得姆的首领，废除艾斯，让狄安娜和爱丽丝精英团来辅助他，一样可以创造一个强大的伏雷得姆。
狄安娜回头看了看洛姆，此时的老人正坐在宝座上，他眼中的泪水让狄安娜很不解，她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希望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突然，狄安娜在维斯德姆面前半跪下来。
“我愿意继续为伏雷得姆效命，元老会之首。”狄安娜低着头，红女的长发垂了下来，克劳德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他站在高处俯视着欢呼的人群，他们为可以继续崇拜狄安娜和获得一个新的仁慈的国王而高兴，克劳德转过身，他知道这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维斯德姆需要观众，他完全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让狄安娜俯首称臣，他召来塞巴斯蒂安、珈蓝和自己完全就是让给他们心服口服！
“狄安娜！狄安娜！”人民开始发出欢呼，但是塞巴斯蒂安闭上双眼，他的脸上没有兴奋，虽然精英图又会坐上以前的位置，但是他们不再是洛姆手下的将士了。珈蓝狠狠地叹了口气，守卫走过来给他和精灵松了绑，珈蓝直接消失在人们之中。
“那么今天是神明和人民赦免了你，狄安娜，你今后要一改前嫌为伏雷得姆鞠躬尽瘁！”维斯德姆抽出守卫的佩剑，在狄安娜肩膀点了一下，就像当年洛姆加封自己的时候一样，“从今天，你依然是伏雷得姆的军权主宰者，伏雷得姆的军队受你指挥，精英团现在由你指挥，正式改名为狄安娜精英团！”
“谢谢您！”狄安娜站了起来，看着欢呼的人群，表情麻木，“克劳德将军呢？”
“他或许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呢，将军。”维斯德姆回头看了看充满惊恐的艾斯，很快，他就会被丢弃在大街上，人们不愿意让这样的人当自己的国王，而洛姆，只会自己慢慢地接受死亡的恩赐，自己会很快登上伏雷得姆的王座！
“新国王！新国王！”一个男子突然大喊道，“维斯德姆！”
人民不约而同的开始大喊着，艾斯这次彻底被吓傻了，他看了看身边的凯弩，战士没有理会他，他又看了看薇丽，幻术师露出掠食者的笑容。
“如果我是你的刽子手，你愿意我先砍下哪一块呢？”薇丽裂开嘴笑道，把艾斯吓破了胆。
“现在，大家回去吧，等待我的好消息！”维斯德姆说完转身就走，临走的时候拍了拍狄安娜的肩膀，他没有理会艾斯，在刺客团的保护下直接走向自己的马车，把艾斯和狄安娜他们留下。
狄安娜看了看人群，他们开始四散而去，她回过头看着艾斯和洛姆，这个老人似乎等待自己的拥抱，但是自己是不是已经背叛了他呢？自己有什么办法，维斯德姆是个天才，他是个玩弄心理的天才！
“看来你得给我一个解释！”狄安娜一边走向艾斯，一边说道，王子吓得向后跑去，凯弩一把抓住艾斯的臂膀，把他扔到狄安娜的跟前，艾斯没站稳直接跪在了狄安娜的脚下。他知道这个女人的残忍，她可以在自己的父亲前半跪下来，愿意服侍这个没用的老人，也会在战场上把敌人撕成碎片。
“王子！你背叛了你的父亲和你的姐姐！”狄安娜一把抓起艾斯，惊恐的王子突然掏出匕首刺向狄安娜，但是早有准备，直接打开了他的匕首。
“你不是也背叛了爱丽丝吗！哈哈哈哈！”艾斯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我们不过都是维斯德姆的玩具，我知道你在他的家中都干了什么，那天你就像妓女一样叫着，我都听到了……”
“滚！”狄安娜直接把艾斯从台上扔了下去，把王子摔的口吐鲜血，“把他禁锢住！”狄安娜对着薇丽说道，幻术师点了点头，然后她的双手着起紫色的火焰直冲艾斯。
“对了！”狄安娜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着凯弩和薇丽，“你们两个也欠我一个解释。”狄安娜说完就走向洛姆，两个人无奈地对视。
“对不起，父亲……”狄安娜在洛姆面前半跪下来，一只手放在洛姆的手上，“对不起，我背叛了您……但是……”
洛姆的手放到了狄安娜的头上，他的手颤抖不已，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
“唉……我们都输了，我会尽快找到爱丽丝的。”狄安娜站起来，转身离开，“带国王回去休息，任何对国王的照顾都必须通过我的同意，不照做就格杀勿论！”
“狄安娜！”薇丽叫住了狄安娜，红发女在她的面前站住脚步，“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改变的。”
“可能吧。”狄安娜没有去看薇丽，她看了看天空，克劳德，你在哪呢？现在她安全了，他不应该出现吗？
没人知道自己的历史，那些都是假象，没人知道很久很久之前，独自跪在深渊的那个小女孩是谁。她就是那样无助的走向深渊，那个无尽的深渊。前几天的屠杀让她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她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只是知道父亲是个贵族，在母亲生下自己的时候抛弃了她们。母亲在前几天的动乱中被半人马砍掉了头颅，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拉着自己的逃出生天，他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她一直走着，她不知道面前这个黑暗的深渊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昨晚她抛弃了哥哥的尸体一直跑，一直跑……知道见到了这个大坑，一个只有通往下面的楼梯和黑暗的无底洞。
她没有多想，就这么一直走着，一步步的，没有感觉到累，只是听到许多灵魂的哭喊。
她不害怕，从小就生活在穷苦人堆里，对死亡已经麻木了，每天身边都有小孩因为饥饿而死去，她为了希望坚强的活着。
孩子！一个声音传过来，十一岁的她并不害怕，而是像面对一位老朋友一样回应。
你好，你是谁呢？是神明吗？
不！对方嘶哑的声音惊奇一群群的蝙蝠，但是这些蝙蝠没有攻击她，而是在她的身边一直飞，一直飞……最终形成一个恶魔的头像。
她知道这东西，在童话书中，母亲不是神明的崇拜者，她更看重物质方面的东西，她喜欢用魔鬼来恐吓自己，让自己不在夜晚到处乱跑，这种恶魔就是她常常恐吓自己的主人公。
你是恶魔吗？
是！对方回答，回音久久不散。她笑了笑，然后继续向下走。盘山的道路并不平坦，但是无数蝙蝠为她搭上一条通往地下的道路。
你不怕吗？小东西？
有什么可怕的吗？我觉得我已经死了，否则我也不会看到你，我的妈妈也死了，没人会再关心我，我只有走向着无尽的深渊才能找回自己，找回生活的希望。
一个小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恶魔震惊了，那些蝙蝠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小女孩问道。
我注意你很久了，我是恶魔，也是一把兵器，长久以来没有人可以驾驭我的力量，我来自深渊，充满强大的力量，但是却没有人可以赞赏我，人人都把我当成异类。
蝙蝠继续为女孩铺路。能来到这个地方的人不多，能看到这条路的人也不多，你是第三个！
第三个？
第一个是个窃贼，第二个是个英雄。对方回答，然后黑暗的深渊出现了绿光，绿光笼罩了她，她还是不害怕。
这是通往深渊的门，你会来吗？
我会的，因为我已经没有顾忌了！她一脚踏入绿光形成的大门之中，然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醒了过来，四周还是绿色，不过更淡了一些，周围的石头像是褪了色的绿宝石，在没有蝙蝠，在她的面前只是一把剑，一把闪着红色光芒的魔剑……
银色的刀锋，血红色的剑柄，地狱烈火一样，剑柄闪着赤红色的恶魔之眼……
这是你吗？一把无声的剑，就像我一样终将被这个世界所遗忘，被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所遗忘。女孩笑了笑，在魔剑周围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我们都是一类人，不是吗？你是个强大的生物，我只是一个女孩，但是我们都会被人视为无用之物，不论我们努力成为什么。
魔剑没有回话，女孩望着魔剑发呆，她突然注意到周围的一些动弹的东西，那些是一只只蝎子、蝙蝠、蜘蛛什么的，她不害怕，虽然它们都是致命的，但是却没有恶意。
是不是我们的初衷一样，让我们走到了一起？女孩问道，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这一切呢？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本应该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影响，但是我呢？我整日想要让妈妈高兴起来，但是她却是恶魔的崇拜者，整日叨念那些带着恶魔的字眼，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冷酷的父亲吗？在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离开，和一个漂亮的公主跑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多次怀疑我大脑中自己的身世都是假象。
或许吧！魔剑的隆隆声传来，和刚才的不一样，这次饱满许多，她有点喜欢着这声音了。
你和你妈妈很像，总是在寻找什么真理，一个来自深渊的真理，其实……你的父亲并不是那么冷酷，你的妈妈从来都没有怪过他。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我是什么，是一个生来就要死亡的小姑娘吗？小女孩像个大人一样笑着。
不，你活着，就是要改变这个世界。
改变？女孩站起身，看着这把魔剑，传说中的魔剑，在她的面前竟然是种温馨，她走到魔剑的身边，它身上的红色光芒开始变得微弱，她轻轻地握着魔剑的剑柄。
啊！瞬间，红色包围了自己，她惊叫一声，然后自己被包围在红色的剑柄之中。
狄安娜，世界上再没有你了，因为世界都是你的，我们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被遗忘者，我却深深的爱上了你，狄安娜，让我们一起去改变这个亘古不变的命运吧，让世人看看他们所崇拜的是什么，所憎恶的是什么！
狄安娜的胸前突然一阵火辣，她只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蝎子尾巴露了出来，然后深深地镶进自己的胸口里，变成一个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