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鱼遥的身份
周放跟佟小东都吓了跳。
“殿下，您没事吧？”
“鱼遥呢？找到他了吗？”
不只佟小东，周放也没想到主子一醒来就又急着找鱼遥。
“还没有他的消息传回来，或许他确实――”
一名精卫急着进来回报，“殿下，找到人了。”
“在哪？”
齐景延话声刚落，就听到鱼遥埋怨的走进来。
“怎么这么远？就不能找个近点的地方？”
“你没有死？”佟小东看到鱼遥还诧异。
“你才死了呢，我好端端的。”鱼遥两手还提着几条鱼。
“那你究竟跑哪去了？居然把殿下丢在河边？”
鱼遥掠过一抹心虚，“谁把他丢在河边了？我那是看他受伤了，想去捡点枯枝给他生火，哪知回来就没有看到他的人，要不是这两个人找到我，我还不知道上哪找你们。”
鱼遥的话半真半假，他确实不知道怎么找他们，不过他是为了等身体干恢复双脚才能出现，顺道再抓几条鱼回来，省得又饿肚子。
“你骗谁呢？看你这样该不会是把殿下丢着，跑去抓鱼吃了？”
“说什么呢？我这是――”
“好了，小东。”周放喝止佟小东，知道主子还等着问鱼遥话。
齐景延看着鱼遥两手还抓着几条鱼，确实弄不懂他。
“为什么跳下山崖？”
“还不是因为你，幸好底下是河水，要不我这条命就要给你拖累了。”
鱼遥直到跳下山崖刹那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光想到精珠在齐景延身上，却忘记万一摔死要精珠也没用了。
齐景延听到鱼遥证实是为了救他，再感意外。
“为什么？你不是那妖妇的人？”
“什么妖妇？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烦不烦啊？”
“不得对殿下无礼！”周放训斥鱼遥。
又来了，他明明一直好好在跟他们说话，他们偏要说他无礼，要不就是说他装蒜，他都不知道究竟说错什么。
“行了，你们都先退出去。”
“可是殿下――”
齐景延举手阻止佟小东再说下去。
周放跟佟小东以及那名精卫只好先退出去，佟小东出去前还警告鱼遥。
“休想对殿下不轨，我们就在外头。”
“行了小东，替他把鱼拿出来。”
相较于佟小东与鱼遥的不对付，周放在鱼遥纵身跳下山崖时便已不怀疑他。
佟小东不情愿的去拿鱼遥的鱼，鱼遥反过来警告他。
“是我才想说你别想动我的鱼。”
鱼遥看着他们退出去，还不放心盯着自己的鱼。
“过来！”
鱼遥不解的勉强走近，并不知道齐景延是要将他看仔细。
直到鱼遥被齐景延盯的别扭，“你看着我干什么？”他该不会是想起我把他丢在河边去抓鱼了吧？
“十八年前，我在海上落水，当时救我的人容貌与你相似。”
鱼遥没想到他会突然记起当年的事，因为人鱼百岁才将成年，十八年前的自己模样与现在相差无几，不像人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模样变化之大。
“当年救我的人是你――”
“你都想起来了？没错，既然你都记起来了，是我――”
“是你爹救了我？”
“什么？”
鱼遥没想到齐景延会误会，但若否认势必会吓着他。
“没错，就是我爹救了你。”
果然是这样，齐景延总算明白，他为何口口声声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原来是因为他爹。
“所以你是替你爹来向我讨报救命之恩？”
“我不用你报什么恩，我就想你把精珠还给我。”
见面以来齐景延听他口口声声提起精珠从未当真，如今知道他的身份，终于正视起他所说的精珠。
“你说的精珠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是……反正就是我爹当年在海里救了你，见你快死了，就把精珠喂进你嘴里，才把你给救活的。”
齐景延没想到鱼遥口口声声说的精珠，居然是救他命的灵药。
“要真像你说的，精珠就是灵药，吃进我嘴里早该化了，你要如何讨回？”
“不会的，那精珠是我爹无意间救了一名得道仙人，他送给我爹的宝贝，是不会化的。”鱼遥随口胡诌。
“这话也是你爹告诉你的？”
“没错，所以我爹让我来找你，就是要把精珠拿回去。”
齐景延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听鱼遥言之凿凿，仍是开口问他。
“那你要如何取出精珠？”
鱼遥一喜，以为齐景延答应要把精珠还给他。
“这简单，只要我跟你对上嘴，就能把精珠吸出来。”
“荒唐！”
“是真的，不信我做给你看。”
“住手！”
但是鱼遥已经欺上前来，只想拿回精珠。
“干什么？你别过来――”
齐景延因为肩膀受伤，鱼遥力气又大，一时也无法挣脱。
倒是外头的周放听到声音心急闯进来，“休想伤害殿下！”
佟小东跟另一名精卫也追进来，居然撞见鱼遥像是骑到齐景延身上，双手还捧着他的脸。
周放大惊，跃身过去一把提起鱼遥的衣领，将他摔出去。
鱼遥屁股重摔在地上，“唉哟！”
佟小东才回过神惊叫，“大胆！竟然敢对殿下…简直大逆不道！”作梦也没想到会目睹鱼遥意图强迫殿下就范。
另一名精卫立刻拔剑抵住鱼遥脖子。
“干什么你？别乱来！”
“住手！”齐景延虽然受惊，也知道鱼遥并非要伤他。
“殿下！他竟敢伤害你？”佟小东无法接受。
“谁伤害他了？我只是要拿回精珠。”结果不只屁股摔疼，现在还被剑抵住。
“把剑收起来。”
“可是殿下――”
佟小东要有意见，精卫已经收起剑。
周放见主子没有降罪鱼遥的意思，“殿下，您没事吧？”
齐景延瞪视着鱼遥，“此次念你初犯，若再有下回――”
“那我要怎么取回精珠？”鱼遥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
“殿下都饶过你的大逆不道，你还敢有意见？”佟小东更加不以为然。
鱼遥委屈起身，“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当初就不应该救你。”
“你还敢说？”
“从现在起，不得对他无礼。”
佟小东诧异，周放跟另一名精卫听到也是意外。
“此次他不只救了我，十八年前在海里救我的人便是他爹。”
佟小东顿时惊呆，周放跟另一名精卫则是肃然转变对鱼遥的态度。
“方才是周放无礼了。”周放对鱼遥拱手致歉。
周放虽然不理解方才的情况，但是从主子的语气听来，鱼遥显然并无恶意，更何况他还是主子的救命恩人。
佟小东虽然不情愿，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只有鱼遥心有不甘，懊悔在河边就不该心软，眼下有其他人在，他也无法再取回精珠。
＊＊＊
这夜鱼遥总算不用再被点穴睡觉，但是睡觉的地点却更糟，只能睡在硬梆梆的地上。
不过鱼遥实在太累了，倒也没再计较这些，倒在地上就呼呼大睡。
周放跟佟小东因为要照料齐景延没敢睡觉，佟小东再看不惯鱼遥。
“殿下都伤成这样，他居然还睡的着？”
周放倒不在意，毕竟鱼遥是主子的救命恩人，再说照料主子是他们分内的事。
“小点声，别吵到殿下休息。”
佟小东勉强噤声，见齐景延额头冒汗，才拿起帕巾为他擦汗。
“糟了，殿下发烧了。”
周放急忙也伸手过来，一摸齐景延的额头果然很烫。
“殿下！殿下！”
齐景延已经失去意识没有回应。
“殿下昏过去了，赶紧叫精卫去请大夫吧！”佟小东催促。
“没那个必要…”鱼遥被他们给吵醒。
“你总算知道醒了，居然还这么不在乎的态度？”佟小东指责鱼遥。
“你吵的我都没法睡觉，能不醒吗？”
“你――”
“好了小东，眼下不是争执的时候。”周放拿出哨子。
“不用吹哨了，大半夜的，吵的大家都没法睡。”
“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佟小东气不过。
倒是周放注意到鱼遥似乎胸有成竹，“你能救殿下？”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大夫。”
“他死不了，烧一定会退。”
“你怎么知道？”周放问。
鱼遥当然知道，因为齐景延体内有精珠。
虽然在河边时鱼遥说要放着齐景延等死，心里其实清楚他体内有精珠死不了。
“反正我既然救了他，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
“你当真会医术？”周放问。
“不会，但是我知道。”
“你放屁！看你就是想谋害殿下。”
鱼遥不理会佟小东，直接交代周放，“只要让他睡一晚，他明早一定退烧。”
周放看着鱼遥笃定的神情，竟莫名相信起来。
不过因为这样，鱼遥下半夜也没的睡了，因为周放坚持要鱼遥照顾齐景延，他才能安心。
所以隔天早上齐景延烧退后醒来，就看到鱼遥累的趴睡在他身旁。
周放先注意到，“殿下，您醒了？”
齐景延看着鱼遥问，“怎么回事？”
“昨夜您发烧了，属下原本要去请大夫，但是鱼遥坚持您一定会退烧，所以属下让他照顾您一夜。”周放则在旁盯着。
“别吵！”
睡着的鱼遥随手一挥，刚好打在齐景延嘴上。
“殿下――”
齐景延举手制止周放没有追究。
佟小东刚好进来，看到齐景延苏醒，“殿下！您醒了！”
“嚷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啊？”把鱼遥给吵醒，看到齐景延，“都怪你，我都快给累死了。”
“你怎么跟殿下说话的？”
鱼遥直觉就伸手摸向齐景延的额头。
“你干什么？”佟小东惊讶。
一旁的周放，甚至齐景延也感诧异。
“看吧，我就说烧一定会退。”
齐景延见鱼遥迷迷糊糊的，怀疑他究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还不赶紧把手放下，你不许再对殿下这么无礼。”
“谁无礼了？明明是你们非逼着我保证他退烧的。”
“殿下，他实在太放肆了！”佟小东再也看不下去。
偏偏齐景延并未怪罪鱼遥。
周放见状问道：“殿下饿了一晚，鱼汤煮好了吗？”
“煮好了，我就是进来看殿下醒了没有。”
鱼遥立刻站起身，“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
“干什么你？我那是为殿下――”
鱼遥已经跑出山洞，佟小东急的追出去。
“那是给殿下吃的，你不许碰！”
齐景延看着鱼遥离去的背影，跟周放都无法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