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希望有翻脸的底气
比你厉害的人,其实比你拼命多了
这一年多来,我见识了很多特别厉害的人。
其中,有已经出过三本书的;有三个月将微信公众号从零粉丝经营到二十万的;有因为写了一篇文章而一炮走红,已经跟电影公司签了版权合同,即将把自己笔下的故事搬上大银幕的;有还没毕业,单凭接微信公众号广告就月入六位数的;有微博千万粉丝的大V;也有一些很努力的新锐作家……
怎么说呢,我曾不止一次跟身边的朋友说:“我压力好大啊,‘朋友圈’里的他们一个个都那么厉害,也许很多人现在所做到的,我以后花好多年也无法达到。”
我焦虑,不止一次,我甚至会在心里想念以前天天混吃混喝无忧无虑的生活,像我身边很多不那么努力的人一样。
终究只是偶尔想想而已,我知道已经回不去了。见过了那种努力到头发丝的拼搏姿态,让我再回到安逸的生活状态,我真的做不到。
所有厉害的人,真的都很拼。
我有一个朋友叫徐沪生,一直关注他的微博,发现他每天都会发书评,后来真正对他了解是因为他的一篇文章,是写《月亮与六便士》对他的影响,他的那篇文章对我触动蛮深,看完他的文章,我在简书上写了篇读后感。
他是知乎、豆瓣名人,也是简书签约作者,他写的几本书销量都很不错。我觉得他已经算特别厉害了,但他也真的是比一般作者更努力,用他形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天天努力如鸡”。
有一次,我刚好遇到一件事,比较犹豫,不知道怎么做决定,我跟他说了之后,他帮我分析了一番,并且还建议我该怎么做,以后可以在哪方面提升自己。听了他的话,我明晰了很多。说实话,我觉得他人真的超级好,非常热心地给了我一些很中肯有用的意见。
我跟他说:“真羡慕你,这么厉害。”
他说:“其实我每天都很努力的,努力努力再努力,每天看书,写稿,囤稿,包括现在第三本书上市才一个月左右,就在准备出自己的第四本书。”
很多时候,他在群里和我们聊天,讨论的都是今天写了多少字,又或者是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素材,其余时间则是自己在默默地看书,反正都是在努力提高自己。
每次跟沪生聊完,我都觉得自己蛮惭愧的,虽然我也在努力,但是与他相比,我真的是既没有他厉害,又没他用心投入。现在,我要求自己每天写一篇文,一个星期看三本书。
我也认识很多白天上班,晚上写文在自己微信公众号上推送的作者,而且他们还都能做到日更。
我曾经加入一个日更群,其中一条群规就是:加入此群从此踏入不归路,公众号不许停更,过年走亲戚背电脑吧。里面的很多人,并不是全职作家,平时照样上班,下班回来充电写文。其中,好几个人的微信公众号的粉丝已经有十几万了。
有时,当你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的文章又上热搜了,除了好羡慕,一定也希望自己能够这样。但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你若只是浅浅地那么一想,一辈子也不可能变厉害。
你不会知道别人在那篇上热搜的文章后面又写了多少篇,你不会知道那些做成某件事的人私底下究竟努力了多少,你不会知道在你玩游戏、看热剧的无数个日夜,别人一直都在拼命提高自己。正如网上很流行的一句话说的,“以大多数人的努力程度之低,根本轮不到去拼天赋”。你现在的懒惰,也足足配得上你此刻的平庸。
微博大V“思想聚焦”的吴雁老师有时在群里跟我们聊天,总是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还忙着,还没吃晚饭。很多次,凌晨三四点,他还在群里说自己在忙,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他可是拥有千万粉丝的知名大V哦,他比我们很多人都厉害,可也比我们拼命得多。
在你羡慕别人表面光鲜的时候,你可知道,在你早已进入梦乡的时间里,别人还在拼命,他得到的比你多,那是因为他付出的比你多得多。
这世上最可怕的是,比你厉害的人,其实比你更努力,而你却熟视无睹。
我并不是要放大“努力”,我想传递的只是,你真的该努力了。
就拿我来说,圈子里随便拎出一个都比我厉害。每个星期都要崩溃一次,自我否定无数次之后,我还是要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加油别气馁,吃完这根冰棍,咱们再努力一会儿。粉丝很少,我也在坚持写,被批评写得差,我也没放弃;青春正好,我也想舒舒服服地吃着西瓜看着影视剧;我也想天天把迷茫挂在嘴上,然后自得其乐地放纵自己;我也希望再也不会为每天写什么文章而绞尽脑汁……
舒服自在的日子谁都能过,可是我不愿意服输,哪怕我的天赋不够,那我就后天努力:别人花一年的时间能做好,我不怕花两年,反正我就是想和那些比我厉害的人为伍。
其实,哪怕此刻我说得再决绝,我知道过段时间自己一样会再次遇事崩溃,但低落过后,我还是会昂起头,一往无前。陪我一起努力的有那么多人,我并不孤单,而且想想那些比我厉害的人此刻比我更努力啊,资质平庸的我又怎敢懈怠呢!
当然,你可以说平凡是最好的,那么就请你卧在自己蹒跚的人生轨道上喜乐自在吧,别再羡慕别人了。
别让你的人生只剩一项技能
我认识一个朋友,是武汉一家健身房的女教练,身材特别好,我不止一次当着她的面或者背着她向别人称赞她。
我好喜欢她,超羡慕她的身材。
后来,我和她变熟了,私底下也会聊天。有一次,借着好奇心,我问她:“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当教练啊?”
她很坦诚地说:“我14岁就进了国家队,是运动员,没怎么读过书,特别羡慕你们这种读了大学的。”
我笑着说:“那我也挺羡慕你的好身材,还有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咱俩扯平了。”
她说,自己现在还没完全退役,只是抽空来这边工作,不过过两年就可以退役了。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感觉自己除了运动,什么都不会。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但是很肯定地回了她一句:除了运动,你肯定还得再学会一项技能来谋生。
过了一会儿,她看着我手上前段时间做的指甲说:“我特别喜欢美甲,还有化妆。我有个朋友开了一个美甲店,有时我会过去帮忙。我前几天还帮着给人家做了一个假睫毛,我也给别的顾客做过指甲,别人说挺好看的,下次有机会我给你做。”
我看着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很真诚地冲她笑了一下,然后说:“也许你以后可以往这方面发展,既然你有兴趣做,也会做,完全可以和朋友一起开个店,也算是学了一门手艺。你长得漂亮,身材好,给顾客做指甲的时候,还能跟人家讨论一下健身方面的知识,岂不是挺好的。这样,你的生活也会有底气多了。”
她看着我,笑着说:“跟你聊天真开心,我还真有这方面的打算。退役的时候,我应该会有一笔钱,我想去尝试一下,万一有一天我身体突然不好了,也得需要别的技能来生活下去。”
很早之前,我跟一个朋友聊过一个话题,关于独立和自由选择生活。
我的那位朋友很优秀,化工方面的研究生,成绩很好,在一家培训机构做兼职讲师。因为专业知识过硬,研究生毕业后,她打算继续走科研这条路。她懂得一些计算机编程,虽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但比这个专业的大多数毕业生的技术都过硬,而且还能写一手逻辑严谨的好文章。
当时,她总是跟我提到一个观点:有一天生活遇到什么变数,我们要有自由选择继续生活的能力和底气。
如果我在一个单位上班,干得实在不开心,遇到一个讨厌的老板,希望我能干干脆脆地离开,而且不用担心没了工作就失去了生活来源。只要我身上有另一项技能,除了这份工作,我还有别的生存能力。
我挺喜欢龙应台写给安德烈的信中的一段话:“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在很长一段时间,那位朋友也是这么鼓励我的,她说:“你现在努力就是要挣一份底气,它让你有敢于离开一个错的人的勇气,和抽身离开一份你不喜欢的工作的能力。而想要做到这些,你就要不断地学习新知识,别让你的生活永远只剩下一项技能。”
或许,我侦查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总觉得生活有太多的不安和不确定性。哪怕你此刻靠某项技能生活得很好,但你不能保证一年后、两年后还能如此,如果没有足够的应变和学习新知识的能力,你难免会被美好的生活淘汰。
换一个高级的词语来形容这种态度就是“居安思危”。我孤注一掷过,明白那种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一个人或一件事上的压力和不确定性造成的焦虑,而且我能很肯定地说,大多数人在孤注一掷的时候,其实是走投无路了,必须放手一搏。
担心失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那种被动和不安的心情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滋味挺不好受的。虽然那种孤勇看起来挺酷,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了。
在还有选择的时候,我会选择一种更好的方式,来让自己不至于陷入那种焦虑不安的情绪中;我会尽量不让自己的人生只有一条路走。在我一往无前的时候,我会拼尽全力往前冲,但我会在后面布置退路。我害怕我的人生有一天变成非谁不可,或者只剩下无可奈何的尴尬。
我现在对自己的要求是,如果有一天,我眼前谋生的手段出了问题,不能靠此谋生,我还有继续生存下去的本领和能力。
我们还这么年轻,未来的日子和变数有很多,着实不能让我们的未来都压在一项技能上。有一句话说得很中肯:不要把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
在听到那个女教练说“除了运动,我什么都不会”时,我还是感到了害怕,更多是想到自己。我害怕再过一段时间,我也会像她一般无助地说:“除了码字,我什么都不会。”
我靠码字养活自己,我靠运动养活自己,我靠自己的兴趣养活自己……这些听起来的确挺酷的,但也真的挺可怕的,我不希望自己是这样的。我一直觉得一旦把自己的人生全赌在你的热爱上,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我特别害怕和担心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会陷入这种境遇,所以拼命地想要学习一点别的东西。哪怕我以后不写文章了,即便只是偶尔兴趣来了写一写,那我的生活也是开心的,因为我不仅有自己热爱的东西,还有别的技能养活自己。
我不希望以后别人提起我就说“这是一个只会写东西,全靠写文章谋生的人”,这听着真的挺可怕的。我想把自己活成“斜杠青年”的模样:是畅销书作者,也是公司出色的员工;是孩子喜欢的妈妈,也是未来的他可信赖的爱人;是出色的烘焙爱好者,是健身达人,也是旅游背包客……
术业有专攻,如果可以的话,活成一个行业的精英人才自然是挺好的,但真正的精英人才并不是只会做一件事,他们的知识是丰富的,技能是丰富的,选择是丰富的,他们的人生是丰富的。
总之,千万别让你的人生贫瘠得只剩下一项技能。
对呀,我就是运气好
在我周围很多朋友眼中,我是走狗屎运的那个。
平时的玩闹我没落下,该看的韩剧、小说我也没少看,吃喝玩乐,我样样都参与了,可平时任何证书考试我都能一次过关,我参加的一些面试活动也总能拔得头筹。
他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这种情况,也不相信都在一起吃喝玩乐的我还会有额外的时间去努力学习。
最后,他们把一切归结于“我的运气太好了”。
他们笑着对我说:“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运气就好了,玩得舒服,学得也轻松,真羡慕。”我也懒得解释,跟着打哈哈说:“对呀,我就是运气好。”
2017年初,有一场考证书去面试。我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去的,等了一个多月,结果出来了,就我一个人过了。
当时,我们几个人在一起查成绩,其中一个同学看到我过了,就对我说:“为什么你可以过啊,你们那个考场的面试官特别松吧?”
怎么说呢,我听到她说这句话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紧张、焦虑、失意的情形下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情商。她怎么可以这么着急,这么直接说是我运气好呢?
当时,我没有急赤白脸去争论什么,在本着不给他们伤口撒盐的友好前提下,我说:“对呀,我这次是运气好点罢了,你们也别太难过。”
第二天,他们又在班上大肆宣传了一番,说他们没过,是因为他们面试考官都太严了,顺便还把我捎上做了个对比,说我的面试官就特别松,羡慕我运气好。
我全程没说一句话,也没有站出来解释,所有考官手里的面试合格率都是一样的;我也没有跟他们说,为了准备这场面试,我每天早起去图书馆后山坡对着树练了很久;我也没有跟他们解释,为了应对面试官题库随便抽的两道题,我把整个题库500多道题都记熟了。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夸大我的运气,否认我的努力和汗水,我虽然没有虚荣到想要所有人夸我努力,但是想到自己所有的努力被全盘否定,我也蛮生气。
最后,我还是用这么一句话说服了自己:运气好也是一种实力。
没有哪种随口归结于运气的成功,真的是靠运气。
我有个高中同桌,是每个班最招人恨的那种聪明人,上课从来不听讲,下课就跑去打篮球了,可人家每次考试都是前三。
在大多数人眼中,他一天的动态:每天踏着早自习的铃声来教室,偶尔早两三分钟,来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上午第一节课和下午第一节课也是要睡的,睡醒了就开始跟前后左右唠嗑,一下课就离开座位,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为了“透气”。
他是大多数人眼中的天才,不需要努力就可以成功的那种人。可是我们似乎忘了,世上真正的天才很少。
我和他成为同桌后,认真观察过他的生活。我发现,他并不是如大家眼中所见的那般纯粹是运气好的天才。每天一套数学卷子,一套英语听力加阅读加作文,老师让我们背的知识点,他都一项没落地完成了。只是,在做每件事的时候,他特别用心,高效完成,没有我们的拖沓。所以,他看起来比我们闲。
如同大多数聪明学生一样,他也会偷偷回家熬夜做题,然后来了学校装出满不在乎全凭运气的姿态。不知道的人天天膜拜说:“真羡慕你,学得这么轻松,还能考第一。”
真正懂的人才知道,每一次不经意的成功,在私下都努力了很久。
我向来不喜欢夸大运气的作用,但我偏偏总被别人说成运气好的典型。
或许,是受我高中同桌的影响,我会把自己的野心和努力隐藏得很深。所以,我也总给人一种天生自带随随便便就做成一件事的好运气。
我自己深知,为做成一件事我背后付出了多少,失眠了几次,啃了几本枯燥但有用的书,甚至在事情没达到自己预想程度前哭了几次。
这些,我才不愿意告诉你们呢。既然你们看到我的只有运气好,不会从自身分析问题,也不会找到差距去努力,那我就当个纯属运气好的人,卖你们一个心安理得,有何不可?
把失败归结为运气,这个是你臆想出来的,更像是弱者的逃避。而聪明的人从来是只会去为自己的失败找原因,而不是借口。
当然,也真的是有运气好的人,但我打赌那些运气好的人肯定也是有实力的人,因为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哪怕生活此刻就在你面前铺一条通往山顶的直通路,但你能有足够的把握走到底吗?你已经强大到能够与一路的猛虎妖魔做斗争了吗?现实生活的挑战,一点也不比猛虎容易对付。
很多时候,不是你运气不够好,只是你的能力还撑不起你的运气。
或许跟个人心态有关,我从不会觉得别人做成一件事完全是靠运气,或许有运气的成分,但肯定有奋斗在里面。我会尽量去发掘别人的优点,去学习好的地方,然后把自己也培养成一个自带运气光环的人。
下次,我再被夸运气好,我不会生气的,我还会落落大方地说:“对呀,我就是运气好。”
总有人会令你相信,坚持还有意义
我每天都会收到很多留言,这些留言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问我,在很难很难的时候,还该不该去坚持做一件事。
有一次,读高三的表弟也问了我这个问题。他说:“姐,今年就要高考了,可我的成绩还是不那么好,努力进步也不是很大,你说我还有坚持的必要吗?我感觉自己可能也就这个样子了,要不你去跟我妈说说,你告诉她我一直走下来真的很难,如果最后没有一个好结果,千万别怪我。”
听他说完这话,我心里也就清楚他的真实想法了。他觉得我是过来人,能懂他的苦衷,他心里也很清楚,我在他妈妈那里比较有话语权。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自己继续坚持下去看不到什么希望,太难了,索性让我先当个说客,让他妈妈不要对他抱太大的期望,同时也好给自己一个借口不用再那么坚持了。
当然,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帮他,而是反问了他:“你再坚持一下,会怎么样?”
表弟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他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来论证坚持是多么痛苦和看不到希望,他担心自己坚持了也白费,而且结果很可能还是很糟糕;他觉得既然结果已经没有多大可能改变了,也就没必要继续坚持了,最关键的是,坚持太累了,尤其是看不到太大的希望的坚持,加上连续不断的现实打击,似乎一切都在鼓励他放弃,他确实太累了。
也就是说,在表弟心中,坚持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诚然,短期来看,比起放肆地去玩,坚持真的是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但从长远看,你不继续坚持下去,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你又如何进入下一关呢?如何去遇到更好的自己呢?如何见识更强劲的敌人呢?
我对表弟说:“哪怕你此刻觉得坚持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得再坚持一下,再试着走下去看看吧,毕竟人生有时候还是需要坚持去做一些看起来无意义的事。譬如,你明知道我不会当你的说客,你还是愿意试试,那你就再坚持一次吧,万一成功了呢?”
有一次看《奇葩大会》,洛可可创始人贾伟说了一番话,让我很是感慨。
十八岁,他想考清华美院。在考前培训班的时候,老师让他画六个手电筒,作为一个从小到大只看过那种铁手电筒的他,自然只画得出一个,然后老师问他,你从哪里来的,他说是宁夏。老师说,你骑骆驼来的吧,你回去吧,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考不上的。我见过山里来的,见过村里来的,第一次见沙漠里来的。
老师说完这番话,他眼泪唰唰地流。毕竟怀揣着满满的憧憬,结果被老师就这么直接拒绝了。他相信所有的因祸得福都是因为坚持,所有的坚持终将变成礼物。他并不相信自己真的考不上,他心里多少也是有点不服气。他没有放弃,没有选择妥协,没有一蹶不振。
后来,他去北京各大商场看手电筒,画了十五天的手电筒。紧接着,就是参加高考专业课考试。他拿起卷子一看,就是要画六个手电筒。他朝老师会心一笑,老师误以为他要抄袭。结果,他唰唰唰用了五分钟时间,画了六个手电筒。
然后,他举手找老师要了张纸,唰唰唰又画了六个……还能继续画,唰唰唰又画了六个,就这样,一直画了三十六个手电筒。后来,引得隔壁考场的老师都来看他,然后指着他说:“这是天才。”
再后来,他以全国前四十名的好成绩考上了美院。
坚持的意义并没有停止,当时因为不会画手电筒被老师几乎说哭的时候,底下坐着的一个姑娘爱上了他。
他们俩成为大学同学,她在学校很照顾他,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如今,那个姑娘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坚持是有意义的,要是当时的他听了老师的话,深觉自己考不上便自暴自弃,不去考察手电筒,哪怕高考专业试卷上的题目还是画六个手电筒,他依旧不会画。如果他放弃自己,未跟那个姑娘考上同一所大学,他的人生也该很不一样了吧。
我是一个相信坚持是有意义的人,哪怕坚持了并不一定让你如愿以偿,但这份坚持在你日后的生活里总是会发光发热的。
毕业实习那会儿,寝室的几个姑娘去了几个不同的公司。或许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初入社会,我们总会觉得很难适应,因为领导骂了几句想哭,因为做着感觉没多大意义的工作觉得无聊很难受,因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学也会怨自己,更主要的是,一下子接触复杂的社会,各种人际关系让我们心力交瘁。
几个姑娘有没坚持一个月就辞职的,有两个月辞职的,反正到最后只剩下小兰还在坚持。她在一家培训机构工作,主要是帮忙沟通学生、家长和老师的关系,需要自己去找客源,还要维护客源。
私下聊天时,她也不止一次说过工作很难,现实很残酷。作为一个新人,和公司同事的关系很难处理,她努力过,却一直融不进去,有时候心里生出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公司有个同事是主管的亲戚,他负责的几个老师都是特别稳定的,不像小兰,有时好不容易拉来个学生,跟家长那边沟通好了试听时间,结果老师那边出岔子。不止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前天答应好好的老师今天辞职不干了,或者临时有事;做不好的时候,会被主管骂,更多时候是觉得压力很大,担心没有业绩。
生活并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么春风拂面,我见过她晚上下班回来,还在不停地和家长们联系。她也曾想过放弃,但现实生活没有“放弃”这个选项可以选择。为了生活,为了以后的发展,她认为自己根本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这是我们与社会第一次正式交手,也许有点吃不消。这是过渡期,这个阶段是我们必须经历的。
室友们陆续辞职,小兰依然在坚持着。室友都觉得她特别傻,做着一份很累且不讨好的工作,年前一直在加班,新年一开始就又跑去上班了。
她终于能够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过程很难,但她做到了,她经此成了一个真正的大人。她拥有了一份工作,一份越做越顺手的工作,她用这份工作挣的钱给她爸爸换了一个手机,算是用自己挣的钱给家人送了一份礼物。
很抱歉,这不是一个完美的励志故事,女主角并没有瞬间功成名就走向人生巅峰。也许她现在还在经历磨难,在继续做着手上的工作时,还是会有很难熬的感觉,还是得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坚持,也许她以后要面对的考验比现在还多,但这就是生活。从没有一蹴而就的爽快,一路上你得一步步往前走,或摸索,或匍匐前进,但正是当下的每一次坚持,才能成就自己的人生。
说实话,我也挺好奇自己的人生到底会怎么样,没人能告诉我答案,真正的答案就在我脚下。我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像贾伟一样,细数自己的过往时能有话说。一路走来太过平平淡淡也挺没劲的,我怕等我七老八十跟别的老太太们晒太阳时连谈资都没有,所以人生还得靠经历,哪怕遇到很多磨难。
苦难并不迷人,被老师说不行这件事本身并不迷人,专心致志地去画十五天手电筒也不迷人,真正让我们着迷的是一个人的坚持,以及坚持后的成就。若你要问我坚持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很抱歉,我不知道。世界是奇妙的,我不知道你的一次坚持在未来人生的哪个阶段会产生什么样的作用。
我能肯定的是,此刻你选择放弃,也许你一辈子就这个样子了。坚持的意义大概是,能让我们变成自己内心向往的那个样子。
听说你很羡慕我
晚上,我跟朋友在外面吃饭时,学长给我发了条消息:“最近情绪不太好,有时间聊聊吗?”
我们不是经常会找对方瞎侃的朋友,但每次遇到真的烦恼事纠结事,都会首先想问一下对方的意见,属于很交心的那类朋友。
我直接回他:“我现在在外面吃饭,大概四十分钟后可以回去,到时我跟你联系吧。”我知道,当一个人情绪不好,急着想找人分享时那颗焦灼难耐的心。我尽可能快地结束了和朋友的饭局。
学长接通电话,我第一句话就是:“咋啦,说说呗。”不同于女生,男生心里哪怕再憋屈或有再多的话想说,在最开始也会特别地克制,他很简短地说:“没啥。”
我很清楚学长的性格,他需要的是一个人提前开口暖场。我没有刻意地去问他怎么了,只是自顾自地跟他讲我最近的焦虑和纠结,我很坦诚地说:“最近,我感觉自己压力很大,感觉自己不努力随时要被淘汰,似乎我的人生又要回到最初出发时的状态了。”
在电话那端,学长默默地听着,只是应和着几句简短却精辟的话。聊了很久之后,学长很认真地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跟我讲讲,你当初是怎么走上写作之路的,我真的很羡慕你坚持了自己的梦想。你说,如果我当时考研,或者找份播音主持方面的工作,是不是也会离我的梦想更近一点?”
学长高我一届,他是我师姐的好朋友。在刚高考结束还没踏进大学时,我就认识了他。当时我像个小屁孩一样总拉着他问这问那,他每次都是很好脾气地回答我。
后来到了大学,我正式走进他的圈子之后,发现他比我想象中更优秀。他很有能力,是老师们的左膀右臂,老师们很信任他。他很让人放心,情商很高,但又不是那种让人厌恶的左右逢源。他总能润物细无声地把事情解决得让所有人都满意。他声音很好听,参加过省里的演讲比赛,还拿了二等奖,他曾一度以高校金话筒等各种演讲比赛往届冠军的身份被请回去当评委,而且总被别的学校请过去做分享。
他很早就跟我讲过,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成为主持人,或者播音员。当时,我一脸崇拜地说:“学长你声音这么好听,人又踏实肯干,肯定可以的。”
后来,快毕业了,来到了人生的分水岭。他刚好考上了公务员,一份让很多人都羡慕的美差。他有过犹豫和纠结,但还是去上班了。
不能否认的是,大学是一个很能培养个人兴趣、给人提供舞台的地方,那是工作不能给你提供的。我认识很多在大学时某方面特别出众的人,工作后被很多琐事牵制住,时间久了,慢慢忘了自己曾经擅长的,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回首往事,在自己心底流露出一丝遗憾。
比如学长,工作快一年了,认真勤恳地做着大家眼中很好的工作,但他会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他的人生离自己的初心越来越远。
学长说:“说来也挺可笑的,当初我们那些口口声声要坚持梦想,并且积极为自己梦想努力过的人,最后都没坚持下来。你喜欢的那个主持人小宇在深圳卖房,我回到了家乡过着平庸的生活,反倒是你,平时从不吭声,表面看起来没怎么为梦想努力的人,却成了我们中一直坚持梦想,并且正在一步步慢慢实现自己的梦想的那一个。”
一时间,我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他。在大家眼中,我看起来并没有为我想要的东西付出多少努力,这可能跟我的性格有关。我不喜欢向人宣扬我为梦想付出了什么,或者做了怎样的努力。
然而仔细回顾我的写作路,全是我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实打实走出来的。而且没有任何人带过我,全都是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起初,我在一篇文章下看到别人的作者简介写着“简书签约作者”,我很羡慕。于是,我也想以这种方式让我的文章出现在大众眼前。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我一个人偷偷在百度上搜索简书。对,是偷偷地。因为我怕别人嘲笑我竟敢做作家梦,在梦想面前,我最开始是特别不自信的,尽管是虔诚的。
我自己默默注册了一个简书账号,开始在上面写文章。那时是一月份,刚好是大学放寒假,我每天晚上在电脑面前敲着,我爸特别不理解地说:“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对着电脑不务正业,多看看书,好好学习一下,你怎么就不知道为自己的未来努力一下呢?”
不止一次,我只能在深夜里哭着跟我闺密说:“我一个人撑得好难过啊。”闺密说:“你应该直接告诉你爸,你正在为你的梦想努力。”那一刻,我自己在心里冷嘲自己:“实现了是梦想,实现不了就什么都不是。”
我清楚我爸的脾气,在他眼中,我正在做的这些是瞎玩的,如果我跟他直说这是我的梦想,他说不定会更直接地打击我:“你以为写作那么容易,会写点东西的都能出书吗?”
那时,我骨子里是自卑的。我很清楚当时的梦想不堪一击,我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梦想,我只能将其默默藏在自己心里。我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梦想无法实现,我就偷偷将其埋葬,假装自己不曾为之努力过,假装自己从未想过。这是挺卑微的一种想法,却也算是给我自己留一点退路。
值得庆幸的是,我在简书上写的第一篇文章就有人关注。陆陆续续地,我也有写过几篇爆文,并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
落在旁人眼中,也许这只是几篇爆文,运气好罢了。然而,它花费了我多少心思和精力,只有我自己清楚。那时,我每天脑袋里想的都是文章选题,为了保证足够的输出,我一周最多看了四本书。
我做得挺绝的,不给自己留后路。我对自己说:“如果这一次尝试失败了,我就再也不为这个梦想努力了,得老老实实接受父母为我安排的生活,重新当回乖乖女。”我把自己逼到绝境,跟父母说“不”,跟梦想说“你好”,自己新生活的机会全部都押在这里了。
我不是拼命努力,而是竭尽全力。
学长说羡慕我为梦想努力的路看起来那么顺利,可是说实话,我更羡慕他,至少他一直是光光鲜鲜地接受来自老师、朋友和学弟学妹的支持。我呢,除了几个相好朋友的支持,周围的人几乎全部都是反对,我一直在跟他们做斗争。
在我要签约出书的时候,我爸说:“自己瞎写着玩就算了,出什么书,万一找你的人是骗子呢!”我很决绝地说:“我需要一本代表作,哪怕对方是骗子,那我也认了,反正我没什么好骗的。”
因为我不是从来都优秀,在我写作刚有一点起色时,周围人给我的不是鼓励,而是各种冷嘲热讽和裹着嫉妒的暗伤。有的人说:“你那样的文章我也会写,有什么好神气的。”有的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有的人直接骂我。我表面一直假装没看到这些,可我心里很清楚。
有时候,我也觉得挺累的,挺委屈的。我羡慕别人找到了自己的梦想,并且所有人都支持他。我也想让自己最好的朋友能支持我,鼓励我,给我建议,但我却总是在独自默默承受梦想的负担,总是想着给自己一份交代。
很多人口口声声要为梦想坚持努力,但什么也舍不得付出,根本不舍得为梦想继续坚持一下。
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在很多人眼中自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我轻易地给否掉了,我家里人气得直跺脚:“你就是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你只按照自己想的来,不珍惜机会,不懂得把握机会。”
我没有后悔过,我只是很单纯地觉得那份工作不适合我,对我的写作和人生发展没有太大帮助。我为了心里坚守的一点写作情怀,不愿意用我擅长的文字去写一些虚假的违背我本心的东西。
也许在很多人眼中,这个机会很珍贵,很值得好好把握。哪怕旁人再喜欢,我也不要去做,我敢为我想要的舍弃一些东西。
在实现梦想的路上,你总会遭遇各种挫折和诱惑,你得学会面对它们,而不是被它们征服。
别人用我的名字出了一本书,被侵权了,我很难过。我因此自嘲:“真没想到,我这辈子会要和人打官司。”痛苦、沮丧……所有的倒霉情绪都出来了。身边朋友说:“如果你不写书,也就不会遇到这么糟心的事了。”
对呀,如果不走上这条路,我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但我的人生也会少了很多精彩啊。
在我主动搞砸那份美差之后,我想去别的城市。在得知我的想法之后,我家里人各种劝我留在家乡,找个事业单位,再找个合适的男朋友,俩人都努力点,未来挺好的。
当他们把我的未来描述得那么安逸时,我动过妥协的念头,但我清楚,如果我接受了这份安排,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与此同时,我也一直在劝他们。我跟他们讲,我自己能够养活自己,我可以靠自己找到工作;我有朋友在厦门开公司,让我过去帮忙;我还有朋友一直让我毕业后就去跟他干;我有自己的规划和想法,我想为自己的未来再努力一下。
一时间,我被家里人当成了叛逆的典型。我为了向他们证明自己可以活得很好,工作上的压力和苦,我一个人全吞了。有时,我也真的挺焦虑的,总觉得自己不努力就会被淘汰,努力向上爬又真的挺难的,当下的人生总被无力和失落充斥着。对于这些,我不敢跟他们讲,只能假装过得很好。
很多人都羡慕你表面的光鲜,但你背后经历了什么,承担了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学长说:“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出书,可以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你的那些烦恼在我看来也挺值得羡慕的。”我笑着说:“在焦虑疲惫的时候,我也羡慕你,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活得自得自乐多好,可以活得轻松一点儿。”
我更羡慕那些已经走到更远、爬得更高的朋友们。但是我只是看到了别人的光鲜,每个人背后都有难过的关。
年少时,我们都会单纯去看一个人表面的光鲜而羡慕别人。以前,我看报道说哪个明星抑郁了,我会特别不理解地去想:“要是我过上他那样的生活,肯定不会抑郁,过得那么好,有什么好抑郁的?”
稍微成熟了一点儿,我就明白了,勿用自己的主观判断去揣测一个人的生活。你没有处在那个环境,你没有经历那种生活,你永远无法明白别人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付出过多少,又努力了多少。
你大可不必总把眼光放在别人身上。别人背后的那份苦,摊开来,你未必吃得了;别人狠心舍弃的东西,你也不一定舍得舍弃。
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想要的东西拼命咬牙去争取,做好手头的每件事,别轻易放弃,别轻易妥协,走好脚下的每一步,终有一天,你也可以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而且,你不必沮丧,世上总有人正在羡慕你此刻的生活。
你只管努力,其余的交给时间。
希望有翻脸的底气
有一回,我和朋友Z聊天,一如既往听她吐槽了一通自己的公司,诸如经常加班到很晚,特别累;人际关系处理得特别辛苦,公司同事闲言闲语,杂七杂八的声音很影响心绪;老板很混蛋,不仅苛刻,还制定了一套特别让人受不了的处事准则。最重要的是,她感觉目前这个工作做得特别不开心,不是自己想要的工作,工作内容让她深感乏味,总觉得这份工作让自己无法施展手脚。
我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了,在听完她说的这番话之后,我总是劝她辞职,而她每次都有能力在第n+1次时,继续待在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工作环境中。私底下,她对老板同事依旧不满,批判着社会的不公、人生的艰苦、小人的嘴脸,但每次见面依旧套上面具热情大方地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早上好!”
这次,我没有再安慰Z,很直接问她:“既然你这么讨厌这里的同事,老板又如你说的如此混蛋,工作也不是你真正喜欢的,你也抱怨了很久,为什么不能早点做决定,干脆辞职走人,何必继续为难自己?”
迟疑了片刻,Z说:“现在工作很难找,这份工作再讨厌,但能给我一份生活的保障和赚钱的满足感,我还没有足够的底气甩手走人,为了生活,只能忍耐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
她的这番话给我一种很悲的感觉,为了赚钱,为了生活,带着抱怨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把自己置身一种被动且无奈的境地,自己还不知如何努力并想办法改变这种情况,真的挺糟糕的。
坦白说,我真的挺讨厌这种被钱被生活完全操控了的感觉,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随时拥有翻脸重来的底气。
我所说的翻脸,不同于年轻气盛,不考虑后路,不管不顾,完全凭脾气翻脸只图一时痛快,而是指有随时离开你不喜欢的人和环境的底气,并且不后悔,还能让被翻脸的对象遗憾你的离开。
我有个大学学姐,她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女生。在读书期间,忙学校事务的同时,她都会每天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看书,涉猎范围很广,经济、政治、文学、管理、心理她都看,并且不管多么忙,一定会保证这两个小时的阅读时间。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她工作。下班后,别人忙着休息或者玩乐,她在家看书、学习,还报考各种证书,不断努力,不断更新自己的技能。
在工作上,她努力表现得出色,并且尽最大可能地做好手头上的每件事。她做过几个挺厉害的项目,公司同事和老板都清楚并且很肯定她的能力。
后来,有一次升职机会,本该属于她的,因为内部一些不公的原因,给了另一个人。当时,她没给已经准备了整套说辞的老板以及等着她失利而看她笑话的同事任何机会,她很干脆,拍拍屁股辞职了。准确来说,她是跳槽去了另一家更好的公司。
她的能力已经得到了业界的认可,一直有公司挖她过去。她一直为自己留有选择的机会和底气,所以当这边工作得不愉快,她也不用委屈让自己将就,很直接地用行动让老板知道:我早就看厌了你这副嘴脸,老娘不在你这干了,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
很多时候,我也希望自己可以这么帅气地对那些我不喜欢的人和事给予这么当头一击。我希望自己可以不用去讨好自己讨厌的人,有对那些我早就看不惯的人和事翻脸的底气。
我有一个很厉害但我却不那么喜欢的哥哥。每次,他都会呈现出一副“你们都得听我的”神气模样,并且总喜欢抱着一副“为你好”的姿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身边人都会对我说:“他是你哥哥,你要听他的话,平时跟他多联系一下,说几句好听的话,以后你的工作、你的人生他都可以帮上忙的。”
一般情况下,哪怕我很直接就看明白他那副“为你好”的糖衣裹着的是什么坏心思,却依旧不敢反驳不敢吭声并接受他所希望的一切,还得一个劲地口是心非地说:“谢谢哥哥!”
最让我讨厌的是,有一次,他为了劝我去做一个我爸觉得不安全而且我也不大愿意去做的工作,竟然对我说:“你爸在小城市待了一辈子,思想落后,早就跟不上时代了,你别听他的,他是老古板一个,一辈子没出息。”
坦白说,我当时挺怂的,哪怕气得马上要炸了,眼泪都要出来了,却只敢憋屈地在心里骂了他很多遍,就是不敢和他翻脸。我在心里一遍遍地想:“你凭什么说我爸,他是他们单位的优秀职工,是市优秀教师,是学生心目中的好老师,是好丈夫,是好爸爸,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人,除了我,别人都不准说我爸的坏话,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看到你眼中的老古板一手培养的女儿有多么厉害!”
我站在他面前,用力握紧拳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心里十分委屈。后来,我只跟和我同龄的姐姐说过这事,她只是说:“那你就先忍着吧,等你攒够了实力,等到有一天你也变得很厉害了,你就再也不用面对他这副嘴脸了,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还会需要你帮忙,或许到时候你们就能真正平等了。”
我挺讨厌他那副嘴脸,但更怨自己没有在他面前昂首挺胸的能力。
我爸本是高傲之人,但总想着为我的人生留一条保险的退路,所以每次都对他恭敬得不得了,而换来的永远是他一脸瞧不上的神情。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为了证明自己不靠任何人依旧可以活得很好,为了让父母放心,为了向他展示没有他的帮助我一样可以很优秀,为了真正活成一个独立自由的人,为了不让家人因我卑躬屈膝,我拼命地努力着。
我想象过很多次,有一天我变得厉害了,我一定要跟他翻脸,把他对我家里人摆过的臭脸在他面前全都上演一次。
后来,我开始写东西,终于被各大自媒体平台转载,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开始出书……在我的复仇计划还没实施前,他便开始主动夸我。
在饭桌上,他客气地向我爸敬酒说:“叔,妹妹真的被你培养得很好啊,咱们家族这么大,妹妹是第一个出书的,笔杆子不错,我看了她的文章,有的写得真不错。”
说实话,我这人挺俗的,在他夸我的那一刻,我心里竟然是窃喜的。我突然觉得复仇计划到这一步基本也算成功了。也许,成人世界里并不存在什么真正的翻脸,有时得到对方的认可,比趾高气扬地怒怼讨厌的人来得更爽快。
或许是看到了我的能力,觉得我有值得他提携的地方,他为我提供了很多机会。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他给了我机会,能抓住就好好把握,以后我有了很好的发展一定会感恩他,如若最初那般缺乏坦诚合不来,大不了拍拍屁股转身离开。我越来越不怕跟任何人翻脸,我已经可以养活自己。
我特别讨厌被人打得措手不及,还要接受无法反抗的那种无力感。我希望自己能有翻脸的底气,有一些选择的空间,在面对真正的羞辱或无法忍受的不快时,不必盲目无底线地迁就,不是只能面对墙壁抱怨,又或者只能自己在心里生闷气,我渴望能用更有力的方式去回击,并且能拥有更美好的一切。
强大到一定程度时,你才有机会说了算
晚上,我把《这个杀手不太冷》又看了一遍。
里面有一处对白,让我印象深刻。
玛蒂达问里昂:“这个世界总是这么艰辛,还是只有童年这样?”当时里昂特别肯定地回答:“总是这样。”
电影中的玛蒂达,从小被继母欺负,姐姐经常不让她看动画片,唯一喜欢的弟弟最后还被人杀了,世上没有别的亲人,只剩下她一个了,孤苦无依。当时的她觉得生活糟糕透了。可能对比她认识的其他同龄人,以及比她大的姐姐,她们的生活看起来稍微顺利一点儿,所以她真诚满满地问了里昂这个问题。
里昂说总是这样的。十九岁的时候,他和一个女孩相爱。她父亲不同意,一怒之下把她打死了。她家是有权有势的贵族,她父亲在监狱待了两天就放出来了。作为一个意大利人,他跑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再也没离开,并开始了杀手的生涯。其实,他也挺痛苦的,晚上睡觉从不敢闭眼,每晚都全副武装坐在椅子上警惕着,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快乐,没有悲伤,没有情绪,他孤独地活着,这种孤独几乎能吞噬一切。
后来,生活中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能让他开怀大笑的姑娘玛蒂达,但这种幸福生活也没持续多久,为了救玛蒂达,他最终一个人孤独地长眠。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总是这么艰辛,不只你一个人是这样。
刚开始实习时,我的情绪几近崩溃,就像玛蒂达问里昂一样,我也问过一个朋友:“为什么我觉得这段时间如此难熬,这个社会一直这么为难人,还是只有我的生活如此艰辛?”面对我的抱怨,朋友特别平淡地说:“你习惯就好了。”因为他的这份冷漠,我在心里怨了好久,认为他不理解我。
我是在一家报社实习,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跟着老师出去采访,然后回来写稿子,因为采访的地点不固定而且总是很偏远,当时我还住在学校,基本每次到达采访地点都需要两个半小时到三个小时的车程。
所以,为了赶早上的采访,我总是凌晨五点半就起床,然后在路上不停歇地赶,周六和周日早上的公交不是特别堵,通常走得比较顺利,其余日子的早上特别堵,经常需要直接打车赶过去。
有一次采访,定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采访地点离学校大约三个小时的车程,八点二十五的时候,我还在车上,距离采访地点还剩一站路,预估到自己可能会迟到几分钟,我礼貌性地给老师发消息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一站路,可能要晚到几分钟,我会尽快赶过去的。”他回我说:“你不用来了,直接回报社吧。”最后,我一个劲地向他道歉。
我下车后,又花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回到报社。那次,主任狠狠地骂了我一顿:“你以为你是谁,工作最重要的是守时,守时很重要,你不知道吗?”我低着头,站在旁边,一个劲地说:“不好意思!”
当时我心里很委屈,很想为自己辩解,但我忍住了。我心里清楚,距离远、时间紧,这些都不是理由,在工作中,领导只看最后的结果,那些所谓的原因的只代表自己的能力不达标而已。
“我是第一次迟到,以前很守时”这种解释没必要跟他们说,这不是学校,不再会遇到宽宏大量体谅你的老师,你要冷暖自知,没人再可以接受你犯错,一次也不行。
当时,我心里特别委屈,想说:“有很多次,我都按时到了,结果老师没来,我还在那里干巴巴地等了他一个多小时。有很多次,我先跟着别的媒体一起采访做记录。这次,我不就迟到几分钟吗,为什么要如此教训我,说我不守时?”当然,我知道这样的心里话不能说出来,只能放在心里想想,只能一遍遍地激励自己下次要做得更好。
有时,我也想自暴自弃,真想对生活耍一次赖皮说:“这一局我实在玩不下去了,我们洗牌重新来一次好不好?”转念一想,我又不是生活的VIP,生活凭什么给我重新来过的权利。我想快点攒够跟生活谈条件的筹码,然后帅气地推翻一切说:“老娘不陪你们玩了,我要制定自己的游戏规则,下一把我说了算。”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这就是生活,生活是很现实的,当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只能低着头,别人说了算,等你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时,你才有机会说了算,而且别人也都愿意听你说,愿意尊重你。”
那段时间,室友开玩笑对我说:“你每天来回花在公交上的时间就差不多有五六个小时了,还经常为了赶时间打车过去,最后不仅一分钱赚不到,还需要投入自己的时间、精力和金钱。”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也会觉得不公和不甘,也会在心里和室友对比。朝九晚五,在一家学校附近普通一点的公司实习也挺好的,早上八点钟起床,上班,下午五点准时下班,拿着大多普通应届生都能拿得到的实习工资,这种生活也挺好的,为什么我的生活却这么的艰辛?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挺沮丧地问朋友:“我们的生活为什么要这么苦,为什么不能活成理想中的状态,快乐多一点儿,烦恼少一点儿?”他都懒得理我,回了我一句:“不自虐,被他虐。”
换句话说,在这个社会生活,你要么努力成为被人尊重的强者,要么就被out出局,从没有居中的选项。对于大多数人,生活有两种选择,要么是走艰辛一点儿的上坡路,迎着风雨和各种压力,要么就走轻松容易一点儿的下坡路,笃定过普通平淡的一生,面临金钱和生活的各种压力。
每个人生活中都有大家看不到的另一面,在人前,你可能会觉得我光鲜亮丽无忧无虑,但另一面的我一直在承受着来自现实的委屈,不肯妥协地与生活抗争着,在无数个深夜里独享焦虑不安的撕扯。
我曾特别幼稚地乞求上天放过我一回,赐我好运气,直接送我到更远的地方。后来发现,不必指望别人,我们才是自己的贵人,生活总是挺艰辛的,不管此刻还是以后,这一点我们都要正面接受。
你可能觉得现在这段时光挺难度过的,但你要记着,成千上万的人正和你一起面对这世间的难题,你并不是唯一一个。生活是一条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走过去的路,你得咬紧牙关一步步跨过去,只有这样,你才会离你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近。
此刻,你可能觉得眼前这一关很难过,你像是在打生活的通关游戏,眼前这一关的BOSS很难打,你更清楚越往后走,遇到的BOSS越强劲,但你可以放弃。很多时候,只因你想去见识一下更厉害的人和更不一样的风景,只能努力升级学技能来强大自己,就像打游戏一样,人生的困难都是分阶段的,你得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最后,一切都会过去的。
相信自己,你会变得更好
某个星期六的凌晨,大家正在群里聊得正嗨,我们在热烈讨论一个话题: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中的朋友是不是越来越少?
我在里面酸溜溜地接了一句“还没老到一定阶段,也还没开始红起来,可是随着我变得越来越好,身边的朋友却越来越少,只有那么两三个了”,群里有人起哄说:“按理说,不该这样啊,二十出头的年纪,有点才华,有点小名气,应该在同龄人中会蛮受欢迎的呢。”
手机屏幕这边的我翻了一个白眼,并说了句“才不是嘞,没红起来还损失掉朋友,真心疼自己”。说这句话时,我自己心里蛮落寞的。
我并没有放大这个话题,但我切身的体验真的是“这世上并没有几个人真的希望你过得比他们好”。
与身边的同龄人相比,我在这两年开始变得惹人注意。此前,将普通的我丢在人群中,根本就找不出来。我长得不那么漂亮,也没有傲人的身材,各方面硬件很普通,内心还不爱表现自己,是一个内向得掉渣的姑娘。
当时我的好朋友,一个闪耀的女生,长得漂亮、人缘好、情商高,曾一度是我眼中真正的女神。她为人聪明,会注意到我的小情绪,不会让我在她面前流露出明显的自卑感。当我跟她在一起时,我很清楚她是公主,我是丫鬟,我根本没资格去嫉妒。我也从没羡慕她,只觉得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她该得的。
那时,我稍微取得一点小小的进步,她都会很直接地称赞我,鼓励我继续加油。当我遇到了渣男,她会帮着我骂。在优柔寡断的我做出断舍离决定的时候,她称赞我很勇敢。在我一点点变得更好的时候,她会及时表扬我。说句难听的话,或许她觉得“这个女孩这辈子都不会做出多么厉害的事,永远只是我身边的陪衬而已”。
刚上大学那会儿,我很热衷在“朋友圈”展现自己丰富多彩的生活,健身房、舞蹈课、旅游、演讲、做兼职……碰到好看的风景随手一拍,加上一组文艺的话,放在“朋友圈”,这些在她眼中都算我的进步,都会真诚地为我点赞。
这么多年来,她对我的好,我真的是看在眼里,也真的很在意得到她的认可。
但是后来,我开始写文章,被大号转载,文章阅读量多达十万,签约出版,新书上市……我再也看不到她的点赞了。我不再故意表现自己生活多文艺,随便发几张照片都会有很多人点赞,但再也找不到她支持我的踪影。
我主动联系了她几次,她的语气竟是酸酸的。
我每天忙着写文章看书,跟她联系少了,而她也一次都没主动联系过我。
有一次,我跟她打了一个电话,聊了一下近况,在提到我的新书时,她说:“其实,这样的文章我也能写出来,只是我没写而已,我怕写出来了,等自己十年后看会面红耳赤。”当时的我没有撕破脸,在电话这端附和道:“是的,看过去写的文字,我会觉得蛮稚嫩,但人生正是这么进步的。”
我匆匆结束了和她的对话,再也没主动联系过她。她那句酸我的话,我还真的很介意。我不在乎外人怎么评价我,但你是我的朋友啊,你怎能这样对我!当我跟自己的闺密提及此事,闺密回我:“她也是一个蛮骄傲的人,看到你进步这么快,肯定心里会嫉妒或者产生不平衡。这样也好,至少让你看清了真的没多少人希望你过得好。”
这种“我要是写,肯定比你更厉害”的话,我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而且都是我身边那些我很在意的人说的。
出书之后,我曾欢喜地跑去以前的学校送给老师们我的新书。我是真的感恩,我想告诉他们:“我没有让你们失望。”我跟其中一个老师聊天,他站在学校的立场,想要我回学校做一场演讲。
老师在跟我说了这个提议之后,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来,他算是我的恩师。二来,我也真的不会拒绝人。
他跟我谈书的出版问题,说自己也想出一本书,我委婉地告诉他:“一般出版社现在主要出一些文学作品,老师写的教育方面的书,需要找教育类的出版社。”
然后,他拿起我送给他的书,说:“我刚翻了一下,里面的文章跟我现在的学生写得差不多。”这句话我是听进去了,还在心里起了反应。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我比你现在的学生大五岁,虽然写文章讲天赋,但当着我的面这样说,有点不好吧。
我继续不咸不淡地和他又聊了几句,他跟我讲自己的出版计划,我心里硌硬着。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我很小心眼,我会因为老师偏心其他同学却对我说一句“我总会磨平你的棱角”而记恨五年,然后铆足劲努力证明我不差。我会因为别人瞧不起我家人而记恨很久,然后在很长时间里记得对方的嘴脸。同样,老师的这句话也让我挺沮丧的。
晚上,在家里的饭桌上,我提起了这事,我妈说:“你怎么没反问他,他之前的得意门生在写作上有我进步快吗?他教了十几年的书,之前没哪个学生出过书吧?我们在家里怕你骄傲,可以说你不好,但他似乎没道理如此说你吧?!”
我爸没有像我妈那么生气,很客观地说:“写作的确讲天赋,但也拼一个人的毅力,从两个方面考量,你都没有输,他高看他的学生和自己了。”
说实话,我也明白那只是他怼我的一句气话。
相比之下,另外一个老师,倒是客观评价了我的状态,给了我中肯的建议和指导。哪怕他也有提过“你现在的阅历还不够”这个很明显的硬伤,但我欣然接受了,并不是白眼狼似的觉得老师批评我不足,我就接受不了。毕竟,你故意打击我的意味不能太明显。
不管是在一些朋友眼中,还是在一些老师眼中,当我取得的成绩超过他们的预期时,他们并不会真心地祝福我,这个道理我慢慢才意识到,还好不晚。
后来,我慢慢接受“这辈子遇到真心对你好的人没几个”这种观点,也开始学着不在意一些人的不善。哪怕那些人在我面前笑脸附和着,但我知道他们都在等着我从高处掉下来看笑话。哪怕此刻当着我的面虚假地说着“你好棒”,指不定背后怎么骂我,可那又如何,我还是要努力往前走。
或许,有人会问:“你都弄得要孤独终老了,还那么努力干吗?”
我努力的目的是什么?
借用《马男波杰克》里的一句台词:现在就凭我,我可以不需要长大成人或者变得多成熟,因为我可以让身边满是阿谀奉承我的人,直到我英年早逝。
哪怕没几个人真心希望你过得好,但你还是要坚信,不是因为你努力变得更好大家排挤你,而是你进步得还太小了,他们嫉妒你只是运气好,等你走得远到他们看不到你背影的时候,你就会成为他们心中真正的牛人。
上学那会儿分班,我喜欢的那个老师带走了他眼中所谓的精英而撇下了我。我几番请求带上我,在学校有一定权力的他,毫不客气地说:“你要尊重学校的安排,你们班的老师也蛮好的,你走吧。”如今见到我,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其实我蛮遗憾只教了你一年,没教你三年。”我表面附和着说:“没事的,那一年很谢谢老师。”但我心里,在扬眉吐气。
看到这里,你或许会觉得我戾气很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才不是小人,至少我从没用过非正当手段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压谁,没逼着任何人对我说好听的话,我只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当年委屈的自己一个交代。一个弱小的女孩长成坚强的姑娘,是真不容易。
我只希望有一天,能够站在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初弱小被瞧不起的是我,而今光鲜亮丽的也是我。还好,一路走来,我没有放弃自己。
不会因为别人的意志,我就放弃让自己光芒四射。如果有一天终于要老去,我也要守住功成名就之后的优雅。如果有人觉得我招人讨厌,我更不会轻易倒下,我会以你们眼中“讨厌”的姿态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