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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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茅厕

几人就这个话题闲扯了几句各自离去。

我有很多疑问,但是不敢问。

而且我知道,就算问了,她们也不会跟我细说的。

因为在她们眼里,我永远是个小孩子。

老妈又进了屋,要开始准备中饭了。

我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落了灰的书,一个人就着屋檐下的高木凳坐下,倚着栏杆读了起来。

可是这会子又哪里读的进去书呢?

我在脑海里捋着这几天听到的信息。

从周一办公室听到的那个故事开始,就是野鸡。

到每天晚上梦到鸡。

到昨晚听小朋友们说有公鸡叫。

到今天听到有人家被偷了鸡。

这一周,为什么全是鸡?

这些故事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难道和我还有什么关系?

鸡究竟是被人偷走的?还是真的有玄乎?

我越想越离谱,但是太阳已经从后山爬了出来,眼前一片明媚,加上凉凉的山风吹在身上,清爽得很,倒是没有昨晚的恐惧之感。

“东宝,看书呢。”

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吓得我一哆嗦。

我抬起头一看,是邻居家的伯母。

“你妈呢?”

“在择菜呢!”

还没等我回答,老妈在屋里喊出了声。

邻居伯母抬脚往屋里走去。

我听到两人聊着聊着又说到了鸡身上。

村里都是这样,一点新鲜事就会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了还会就着事讨论讨论,直到有下一件新鲜事出现。

这是大家打发时间最好的消遣。

“她说吃完饭要去求符?”

“是啊,说她孙子最近晚上都睡不好,总哭醒。”

“哎哟,那我也跟她走一趟。我们家那个小的最近晚上也是闹个不停。”

邻居伯母说的是她家的小孙子,一岁多点儿,一直跟着父母在县城生活,不怎么回来。

这位伯母也和我一样,每周往县城跑,帮忙带孙子,因为还有个大孙子在上学。

周末她也会回来休息,用她的话说,就是家里自在多了!在城里屁眼大的地方,身子都转不开,出门又不知道往哪方走,房子街道都长一样,远走两步都怕找不着家。

“我现在就过去找她,正好做个伴。”

一边说着,我就看到她走了出来,往我伯母那边去了。

很快,伯母的大嗓门隐隐约约从那边传过来。

然后我又见她从田埂上走了过来,顺着水泥小路直接往家去。

隔壁婶子正好看到她的身影,两人又聊了两句。

我突然想起,是不是也可以让我妈去给我求个符,或者让我伯母帮我带一个。

小时候这样的事情是时有发生的。

但是如何说起呢?

说我每天晚上总做乱七八糟的梦?

说我怕鬼怕到睡不着?

可是想归想,受过教育读过的书却实在让我说不出口。

我知道这些东西是不可信的,顶破天都是心理作祟,可奈何处于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很多事情没法解释的时候,我又不得不只能往这个方向靠拢一点点了。

太阳越爬越高,温度也越来越高,中饭过后,我把大门关了,隔热。

开着电视坐在沙发上,困意又渐渐袭来。

突然听到一只大公鸡在外边啼叫,嗓音嘹亮得很。

我很想起身去看看,可是怎么也起不来。

我听到老妈的脚步声,感觉到她开了门,又关了门。

又隐约听到伯母的大嗓音。

我想应该是老妈开门出去刚好碰到吃完中饭准备去求符的伯母,两人扯着嗓子对聊了两句。

待她两说完,鸡叫声又响起来。

我的意识慢慢沉了下去。

然后听到一群小朋友的追跑打闹声,很是热闹,先是近在耳前,再慢慢飘远,仿佛去了天边。

他们跑远后,鸡叫声又响起。

这一回,我明确地感知到,这只鸡就站在大门口,离我只有一门之隔。

它想要进来,可是,它进不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阻隔了它,但我觉得,一定不是这扇门,哪怕是很厚重的铁门。

叫着叫着,它仿佛也累了,声音越来越弱,渐渐的,周围安静下来,静得让人发慌,恐惧感又上升到了脑海中。

我极力想爬起来打开门看看,看看究竟是不是有只鸡站在门口。

但是我死活起不来,眼睛也睁不开。

我心头一颤,莫非,又被压床了?

这种感觉好像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过了。

门又从外面打开,然后又从里面关上。

“妈!”

“妈!”

我超级大声地喊,但是没人回应我。

“咕咕,咕咕咕……”

我又听到母鸡的声音。

这是我家的母鸡,我想她一定是下蛋了,在炫耀,在求表扬。

我想到了她那神气得不可一世的样子。

被它这么一闹,刚刚喊累了的公鸡又叫了起来。

它一叫,母鸡立马安静了。

周围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仿佛它是老大,压制着鸡群。

不对!

好像不对!

一定不对!

是呀,我家原本的那只公鸡呢?

我记得它挺嚣张的呀。

这时候为什么跟个胆小鬼一般不敢出声了?

我甚至仿佛看到了它缩在母鸡身后的样子。

鸡王?

这样一个词没来由地自己滑进了我的脑海。

它仿佛听到了,又“喔喔喔”地高唱起来。

终于是把我叫得不耐烦了。

“滚!”

“滚!”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它仿若受惊了一般,猛然扑腾起,我听到下面的鸡群也受惊了一般。

一边尖叫着,一边四处逃窜。

但是许久,我都没听到公鸡落地的声音。

门又从外面打开。

一束强烈的阳光照在我脸上,爬上我的眼睛。

我猛然坐起,这一回,我真的醒了。

门还是关着的,电视已经关了。

我打开门,太阳已经西斜。

外面安安静静,只有蝉在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倒显得越发静了。

老妈呢?

我想着,四处张望,寻找,没有寻到身影。

平常这个点,她应该要准备晚餐了。

我突然想去上个厕所,可是,我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走到了伯母家后边单独的小茅厕前,茅厕是为圈养家畜盖的,隔了一个小厕所,刚好容纳一个人蹲下。

可是此时茅厕门关着,里面仿佛有人。

我赶紧往自己家厕所跑,可是那条田埂路却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我家近在眼前,可我却怎么跑也跑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