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皇帝的考核
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被杀的？
杀手？
刺客？
能走到这里的刺客会被几个金吾卫杀死吗？
还是说这宫里有更厉害的人物护卫在老皇帝身边？
子降眉头紧皱，并未太过担心自己的处境，反倒是对这些死者的身份更感兴趣了，因为死的地方，死的时间，一切的一切，都实在是太过的奇怪了。
而他的处境此时反倒是安全了许多了，因为......
“在想什么呢？”
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子降蓦地抬起头来。
“父皇！”
他坐在轮椅上拱手一礼，面对突兀出现的神武帝面色波然不惊、不悲不喜，仿佛就是一个无关之人一般。
“免礼吧！”神武帝挥挥手，继续问道，“你在看这些人？”
“是”
“可看出来了什么吗？”
“没”
他恭顺地答着，转着轮椅给神武帝让开了一条路，然后无声无息的跟在了他的一侧。
“那你觉得这些是什么人？”神武帝一边走一边笑着问道，似乎今天有一件让他格外的高兴的事让他此刻谈兴颇大，即便是对着这个向来不受待见的小儿子也都觉得他格外亲切。
“说说你的看法吧。”他轻轻道。
“儿臣以为，这些人都是父皇下令杀的，至于缘由，儿臣猜不透。不过父皇思虑深远，定有深意。”子降笑着答道，不大不小的顺路拍了一记马屁。
“说的不错，是我下的令。”神武帝倒是认得干脆，“能猜到这，还算你有点脑子，那你再猜一猜，他们是什么人？”
“儿臣猜不透。”他还是同一套说辞，倒是认得干脆，没有一点猜的意思。
吱呀——
父子二人终于走到了勤政殿的大门口。
钟万海轻轻推开勤政殿的大门，随后恭立在一侧，不敢有丝毫僭越。
神武帝当先走了进去，又蓦地回过头来，看着子降笑呵呵的问道，“要不要朕找人来帮你？”
“不必了，若是连一个小小的门槛都过不去，儿臣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手下暗中发力，随即在内力的驱使下，连人带椅便二话不说的垮了过来。
“能进来就好，”神武帝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寻了个案桌坐下，“那咱们就继续说刚才的事吧，你猜猜朕为什么要杀他们？朕命令你猜，你必须猜，不许拿着猜不透当幌子！快猜。”
他不停地催促，子降倒是颇感无语。
哪有这样的，你为什么杀他们，我怎么知道？都说了，最讨厌这些猜的了，揣摩上意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子降心里不断的吐槽，脑子里却是快速的分析着这些宫人的死因，毕竟是皇帝让猜的，出门前自家娘亲又是下了死命令了，必须好好应对才是！
“因为他们触怒了您？”他试着猜测道，这是可能性最大，也是最小的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最常见，但是拿出来让人猜的可能性最低，但谁知道皇帝会不会抽风呢？
“在你眼里朕就是那种暴君吗？”神武帝怒目圆瞪，配合着他那魁梧的身材，活像一个怒目金刚。
“不是不是。”子降摇着手讪笑两声，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腿，正了正颜色，方才继续道，“儿臣方才发现那些人里面有不少的人都有些武力在身上，那儿臣便斗胆猜测，这些人是一些闯进皇宫里欲行不轨之人。”
“说了等于白说。”
“私闯禁宫的又有哪个是给朕来修房子的？”神武帝嗤的一笑，“继续猜！”
“你要是连这点东西都猜不到，那就直接滚回去吧，也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让朕考校你了。”
“是。”子降应了一声，微微一笑，又不慌不忙的继续道，“儿臣其实话还没说完，儿臣还猜测，这些人以前应当是被父皇故意留下来的。
这些人里应该有不少都是一些朝臣的眼线，被父皇反过来利用，向朝臣们传递错误消息的，以此来控制朝内外的一切。
甚至儿臣还猜测，这些人里面应该有其余皇子的眼线。
那几个宫女里面有三个姿色出众的都已非完璧之身，但是不是完璧的还能送进宫来近身伺候的，要说他们身后没人，那儿臣是绝对不信的。
这种人，一般朝臣做不到，而做得到的朝臣们反倒不屑于这么做了，那必定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揣摩上意已是家常便饭一般，这么做反而会落了下乘。
所以儿臣怀疑会是某位皇兄的人，或是某位皇妃的人。”
“那你怎么就不猜测是朕干的呢？”神武帝一手拄着脸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要知道，朕才是这座皇宫主人！”
“若是父皇，那么这些宫女现在应该在后宫，或是冷宫里，而不该在此地！”子降胸有成竹，“这些人出现在这里，还和这些太监一起，八成以上的几率就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背叛了父皇了，所以父皇才会出手的。”
“那他们太监宫女私通呢？这自古就是禁忌。”神武帝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但子降却只是笑笑，“这些宫女身上并没有那些小太监的气息，反倒是有两个太监身上的气息有些浑浊。”
他的眉头有些褶皱，两个太监？他实在难以想象。
“这点算你过了，”神武帝脸上划过一抹厌恶之色，换了个话题，“那你又怎么解释朕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点上杀了他们？”
“父皇已经说了，”他微微一笑，“这个节骨点上！
此时定是有一些对父皇来讲无比重要且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发生，所以父皇才会突然下狠手的。”
“呵呵，有点意思。”
神武帝轻轻一笑，“你这小子分析得到也算是头头是道，若是朕不催问那一下，你是不是就打算就这么装糊涂了？”
“儿臣不敢，实在是儿臣愚昧。”
“呵！你也别给我打马虎眼了，朕就给你明说了吧，你若是在打马虎眼，一定会有你难以承受的结果出现。”
“请父皇明示！”他双手高举过头顶，又合于自身前半尺处，神态恭敬。
“你猜！”神武帝得意的一笑，仿佛一个老狐狸。
“我娘？”他微微抬头猜测道。
“小子挺聪明嘛。”神武帝轻轻击打着桌子，微微注视着他，神态悠然，“你还能猜到什么？”
“九哥？”
“继续。”
“儿臣猜对了？”
“对了！继续猜，你猜会发生什么事？老九和你娘近来走的可是有点近啊。”神武帝无聊的打量着自己的指甲，子降却是瞬间被吓出来了一身冷汗。
“父皇，孩儿愿为母亲作保，她绝对”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神武帝突然打断了他，“我又没说什么，这宫里的探子多了去了，又不差她一个。”
“······”
“不是因为这个？”子降确实是有些蒙了，不是这个，你两题连着考！？
“不是这个，继续猜，老九可早就下朝了。”
嘶——
子降瞳孔骤然紧缩，他似乎猜到了。
“父皇，儿臣告退！”
他一拱手，不等皇帝回应便急不可耐的转动着轮椅，飞出了勤政殿。
“老九，你要是真敢胡来，老子弄死你！”
······
半晌，看着又一次只剩下自己的勤政殿，神武帝轻轻一叹。
“哎”
“做皇帝可不能有弱点呐！”
“······”
“来人，跟去看看，别让老九真的被打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