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的荣光:璀璨的中世纪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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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 诺曼人与西西里王国

世纪的时候,意大利半岛的南部地区先后被伦巴第人、撒拉逊人和拜占庭帝国统治。11世纪时,又一股新的势力来到这里——诺曼人(Normans)。

诺曼人(字面意思就是北方人)本是北欧维京海盗的一支,10世纪初他们在法国西部沿海定居下来。两代人之后,有一位名叫欧特维尔的坦克雷德(Tancred de Hauteville,980—1041)的诺曼小地主生了12个儿子。他的家产显然无法满足这么多继承人的分配需求,于是他的儿子们就像祖先一样把目光转向海外。他们发现,在意大利——那个动荡不安的地方,正有着大把的机会在等待他们。

第一个出发的是长子威廉(William Iron Arm,他为自己赢得了“铁臂”这个绰号,1010—1046)。他和其他诺曼人先是作为拜占庭帝国的雇佣军,帮助拜占庭人击败当时占领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的撒拉逊人,而后又与当地人联手反叛拜占庭。1046年,威廉去世。他的几位弟弟接过了班,其中最能干的是罗伯特·圭斯卡德(Robert Guiscard,1015—1085)。通过与正在跟德意志皇帝进行主教叙任权之争的罗马教皇格里高利七世结盟,他被教皇正式授予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的公爵头衔。1071年,罗伯特攻占拜占庭在意大利的最后一个据点巴里(Bari),永远终结了拜占庭帝国对意大利的统治。在这之后,他又将目标对准拜占庭首都君士坦丁堡,准备为自己赢得更大的荣誉——罗马帝国皇位。他两度出征,均只差一点,没能够实现这个目标。罗伯特去世后,他的儿子博希蒙德(Bohemond,约1056—1111)继续与拜占庭为敌,而后参加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于1098年率部攻陷东方名城安条克(Antioch),建立安条克公国(Principality of Antioch,1098—1268)。

就在罗伯特忙着攻打拜占庭帝国的同时,他最小的弟弟罗杰一世(Roger I,1040—1101)也来到意大利。在哥哥助力下,他将自己的目标对准了撒拉逊人占领的西西里岛。1087年,他完全占领这座岛屿。

1130年,罗杰一世的儿子罗杰二世(RogerⅡ,1095—1154)被教皇加冕为新创立的西西里王国(Kingdom of Sicily,1130—1816)国王。这是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只用了不到一百年的时间,一个诺曼底小地主家的儿孙们敢想敢做,“通过各式各样的利益交换、报酬索取、威逼恫吓与强力抢夺”[16],在豪强林立的地中海世界白手起家,打下一片堪称是当时欧洲“最强大、最富裕”[17]的疆土。这是中世纪精神的最生动写照。

基督为罗杰国王加冕(作于12世纪)

西西里王国和安条克公国(1130年),左上小红点处为欧特维尔家族发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