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过安检
可刚跑出两步，脏船警就一个漂亮的狗抢屎扑倒在地，惊得周围人纷纷闪躲，一片哗然。
这一下脏船警摔的非常狼狈，爬起来一脸尴尬。他知道是康迪伸脚绊倒了他，于是看向康迪。
他看到康迪正在大快朵颐，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不得不说，对于康迪来说，面包里夹的煎牛肉还挺好吃，有着浓浓的橄榄油香味儿。
脏船警还看到康迪手里蒙着手帕的枪口正对着他。无奈，他只好拍拍身上的灰，乖乖地站在康迪身边。
“我警告你。”康迪说小声说，“你要是再想跑，我就直接一枪打死你！你可是见识过我的枪法！”
“打死我你也跑不了！”脏船警气恼地说。
“跑不了能怎么样？”康迪凝视着脏船警，“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最多坐一两年牢。而你，却没命了。况且我不一定会坐牢，因为我会把你们做的事公之于众。我开枪不过是正当防卫。如果不信你就再跑一个试试，我绝对会一枪打死你！”他嘴角微微地抽动一下，眼神变得犀利。
脏船警吓得一阵心跳加速。
“你怎么不跑？”康迪用枪头狠狠顶了一下脏船警的后腰。
“得了，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脏船警耸耸肩，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
“那就给我老实点儿！”康迪瞪瞪眼睛。
“好吧！”脏船警点点头。
这时候，一个穿着和脏船警差不多制服的男子出现在大门口，径直朝小吃摊走来。
康迪赶紧拉着脏船警向后站了站，“你给我老实点儿！”他用枪头使劲儿顶着脏船警的腰。
“嘿，别紧张，他不是幸运号的！”脏船警说。
果然，男子买完面包就走了。
一个牛肉面包下肚，康迪感觉多了些精力。
不多时，两身穿蓝黑制服头戴圆顶帽盔的安检人员来到入口，拿走了暂停的牌子。
康迪立刻押着脏船警赶在众人前面去领卡片。他是第一个，工作人员根据护照填上年龄名字和籍贯把卡片挂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检查眼睛。
虽然他得了肺炎，但眼睛没问题，接着到入口处接受保安的检查。
康迪发现脏船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入口旁站着的安检人员，似乎在使眼色。
“别耍花样！”康迪小声警告道。
脏船警赶紧收敛起来。
来到入口，康迪直接对安检说，“这位船警先生是护送我的。”
安检一愣，好像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儿似的，皱皱眉接着看向脏船警。
脏船警只好点点头，因为康迪的枪头正顶着他的屁股。
“先生。”康迪看着安检说，“我这包里都是钱，所以这位船警先生要护送我过关的。请您检查。”说完，他把包交给安检。
安检看到包里好多意大利银币，有点儿震惊，又看看脏船警。
脏船警继续点头。
安检翻了翻，放到一边，然后要搜康迪的身。
趁安检侧身放包儿的功夫，康迪用枪把儿狠狠地敲了一下脏船警的裆部。
脏船警顿时疼的蹲在地上，正要大骂，康迪已经扶住他，枪口又顶在了他的肋部，他只能含泪咽下到嘴边的脏话。
“先生。”康迪对安检说，“这位船警先生患有结石，一阵儿一阵儿的疼。您看，他的枪都疼的掉在地上了，我先替他拿着吧，这枪是没有子弹的。”他拿着手枪，让安检搜身。
脏船警痛得龇牙咧嘴，蹲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可见康迪刚才那一下绝对用了全力。
这一幕让安检又一愣，可又觉得没什么问题，加上后面排着好些人，就立刻做了搜查，让康迪和脏船警进入大厅，由工作人员引导着坐在长椅上等待。
刚坐下康迪就捂嘴咳嗽起来。他一直憋着，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他尽量压低声音，以免引起周围人的胡思乱想。
脏船警还疼的夹着裤裆，“这可是我的命根子！你小子太鸡脖狠了！”他咬牙切齿。
“不狠你不就趁机逃了吗！”康迪咳嗽完，喘着大气说。
“你……”脏船警挺直身子，气得直瞪眼。
康迪微微一笑，他就喜欢看这个满嘴喷粪的脏船警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大厅里吵嚷糟杂，好像耳边有一群苍蝇，时间慢的好像蜗牛。
“我想上厕所！”脏船警说。
“憋着！”
“听着，我有上厕所的权利！”脏船警愤怒的龇牙咧嘴，引得对面的人惊奇地看着他，就像看动物。
“有吗？”康迪用枪头顶了一下脏船警的肋下，小声问。
脏船警看看对面的人，十分尴尬，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
四十分钟后，终于轮到康迪进入通道，排在队伍里缓缓前行。又过二十分钟，康迪终于来到了通道尽头的办公窗口。他要在这里要接受询问和登记。
这期间他时不时地看向入口，以防有变，好在没有。
“孩子，你的名字，来自哪里？”窗口一个年老的工作人员问康迪，他穿着黑色制服，戴着大干帽，银色的帽徽是一只展翅的老鹰，看起来有点儿威风。
“保罗.康迪，来自西西里恩卡尼村！”康迪打起精神，不能让对方看出他生病了。坐着的时候他听到有人议论，说有病的人不允许进入美国。估计这就是脏船警笑的原因。
“孩子，你来美国做什么？”
“投奔亲人。”
“他叫什么？”
“塞蕾娜.阿达米，住在桑树街！”
“可以过去了。”工作人员记录完毕后对康迪说。
“先生。”康迪对工作人员说，“这位船警也要跟我过去，他是护送我的。”
“请出示一下工作证！”工作人员看着脏船警。
脏船警照做。
“记住。”工作人员看着脏船警说，“你只能送他到码头！”
脏船警点点头。
二人顺利通过窗口，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向体检室走去，脏船警脸上露出笑意。
体检室外面站了一排人，每次只能进去几个。大约十多分钟后轮到了康迪。
“听着。”康迪对脏船警小声说，“你先别得意，进了体检室还要装肚子疼。不然我一枪打死你，然后自首！”
“好，没问题！”脏船警笑了笑，竟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康迪心想，这家伙肯定认为我无法通过体检。而且这对他非常有利。也许他是对的，我要想想办法。
想了想，他从包里拿出了大约二十几块银币装进裤兜里。
进入检查室，脏船警就听话地装肚子疼。
康迪对医生说脏船警是护送他的，患有结石，此时犯病了。一个护士扶脏船警坐到墙边的长椅上，还给倒了杯水。
加上康迪，体检室里一共七个人等待检查，康迪站在第六位。在他前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瘦的像竹竿儿，不停的咳嗽。
康迪觉得这汉子可能也得了肺炎，趁机跟着咳嗽，憋着太难受。他低着头，尽量压低咳嗽声，让自己的咳嗽淹没在汉子的咳嗽中。
医生是个中年男子，戴一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
接受检查的人被要求脱掉上衣。
前四个都通过了检查，轮到瘦汉子了，康迪有点儿紧张。对他来说，这汉子就是投石问路的石头。
汉子把卡片交给医生，脱了上衣，露出竖琴似的排骨。他手捂着嘴轻轻咳嗽，看样儿已经尽力压着了。
医生开始例行的检查。
牙齿，喉咙，听诊……一套程序结束，结果出来了。
“先生。”医生推了一下眼镜，看着汉子用意大利语说，“您患有肺病。所以，您不能进入美国！”说完，用钢笔在汉子的卡片上画了个叉号，然后交给了一个护士。
护士拿着卡片出了检查室。
“医生，医生，我只是咳嗽，我没事，请您不要这样好吗？”汉子急了，摊着双手哀求，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医生摇摇头。
“医生，求您了，我卖了房子才凑足了旅费！”汉子忍着咳嗽，急的要哭。
坐在墙边的脏船警却咧嘴笑了。
康迪看过去的时候，脏船警还朝他扬起下巴。
妥妥地挑衅。
康迪懒得搭理他。
女护士叫来了保安，并告知汉子将被遣返回原籍，汉子直接崩溃，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如此和‘遍地黄金’的美国擦肩而过，的确令人难以接受。
汉子被保安拖走，下一个轮到康迪了。
“孩子，把衣服脱！”医生推了推眼镜说。
康迪咳嗽起来，他实在憋不住了。一面咳嗽一面看向乐开花的脏船警。他想，原来这家伙等着我被遣返原籍呢！
医生皱起眉头。
康迪止住咳嗽，不动声色，慢慢脱了上衣。
啪嗒，左轮枪掉在了地上。
顿时惊得医生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四个女护士叫出声；剩下的那个等待检查的人抱头蹲在了地上。
脏船警刚要起身，看到康迪依然掌控着左轮枪，又坐下了。
“你们别怕！”康迪赶紧说，“这枪是那位船警先生的。”
众人看向脏船警。
脏船警呆了一呆，再看看康迪那凌厉的眼神，只好点点头。
“刚才他肚子痛的时候把枪掉在了地上，我替他拿着的，里面没有子弹。这样，先放在这里吧！”康迪抱歉地笑了笑，把枪放在医生的桌上。
医生吓得睁大眼睛，咽了一下口水。
康迪又咳嗽起来，趁弯腰从裤兜里掏出了准备的好的银币，上前抓住医生的手，把银币放在医生的手里。
他做的很隐蔽，在场的人都没有发现。
“医生。”他说，“我昨天着凉了，现在有点儿咳嗽，这没问题吧？”他凝视着医生，小小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冷酷的坚定，叫人不容置疑。
医生看看周围吓得一动不敢动的人，再看向康迪。
康迪和医生对视片刻，接着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枪，然后再看向医生，嘴角微微抽动一下，眼神变得犀利。
意思很明确了，同意拿钱大家乐，不同意就挨枪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