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坚守的人
“噼啪！噼啪！”
暴雨淋落，气氛满分。
汤姆捏紧拳头，先前那种全知视角，此时的爆炸力量，令他深深为之着迷。
灵！
神！
原来如此！
他还是以前的他，但本质上早已不同，所有能力表现形式，都加了一层位格压制。
打个形象的比方，就如农药中的真实伤害和霸体，高位格压迫低位格，拥有最高优先级。
雷霆即是权柄，也是能力。
他毫不犹豫选择复刻丽姐的控物，转而微调成现在的控雷。
“啾啾！啾啾！”
细碎雷光自汤姆手掌扭曲，这些小电火花，已经是他所能控制的极限。
相比之前天地欢庆时的场景，自然是小巫见大巫，汤姆膨胀的内心，不免凉凉。
任重而道远啊，但只要他积累灵性，前路将没有任何障碍，直至成就神灵！
“主人？你？”丽丝脚踏告死黑云，落到汤姆身边。
“唔……战局如何，过去多久了？”汤姆正常说话，但传到丽丝耳中，却成了粗犷雷鸣。
“你的声音？”
“讲重点！”
“是！前半夜海湾大桥炸毁，芭芭拉到位后，我们立即呼叫空袭，不断轰炸怀特所在区域。”
“后来活尸占领贝鲁街，它们的目标是黛娜•海伦，并没和我们发生冲突，现在凌晨四点。”
不曾想，感悟权柄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汤姆继续问道：“怀特死了？”
“没有，那座小楼笼罩圣光结界，半小时前结界薄弱，那个女人冲进去了。”
那个女人，自然是樱子。
看来好戏刚刚开场。
汤姆扭扭脖子，吩咐道：“丽姐，你按照告死鸟指引，找到这三个女人，伪装成我送她们一些C4礼物，到社区医院进行下一步计划。”
“去那里？做什么？”
“黛娜。”
丽丝眉开眼笑道：“我明白了主人，奴奴一定让她们全部死光光！哈哈！”
“好了，去吧。”
“拜拜！”
这个病娇，杀情敌杀上瘾了，不过这正是汤姆看到的结果，全知视角期间窥探的隐秘。
黛娜的命运玄学，同样要用命运骚操作针对。
首先，需要汤姆“想”，然后丽姐有理由的破坏既定剧情，三个幸运女孩儿作为铺垫，必然可以勾连黛娜，让她自己跑到医院。
搞定这边的安排，汤姆呼叫斯莱布尼尔，同家族大部队汇合。
“呜……轰！轰！”
“哒哒哒哒……”
暴雨越下越大，空袭已经停了，樱子家结界之外，约翰等人正进行着物理突破，简称划水。
加特林，步枪，火箭筒……卵用没有，这群胆小的家伙！
“Bo！”
“叔叔！”
“让开！跟着我！”
汤姆怒气勃发，细碎雷光流窜手臂，双手插进圣光结界，轻松撕开一道口子。
众灵穿过结界，眼前顿时蒙上一层黑雾，这是弱化永夜，樱子还在战斗。
走进熟悉的小楼，粗重喘息传入耳朵，樱子鬼将军和怀特相隔楼梯小道，一个盔甲浓黑一个鲜红流淌，两败俱伤。
这着实出乎汤姆的预料，全知视角那会儿，他的确看到怀特遭到污染，但堕落不是越黑越强吗？怎么现在。
“你们去找丽丝。”汤姆顿了下，指着恶鬼将军道：“记住，她是我最爱的妻子，没有下一次！”
“下一次谁敢袖手旁观，我要他……死！”
“Y……Y……Ye！”
约翰吓得急打哆嗦，珍妮也好不到哪去，心里埋怨丽丝不识大局，安东尼奥全程打酱油，清算还轮不到他头上，所以比较坦然。
几灵转移战场，汤姆没管油尽灯枯的怀特，他走动客厅，看到了芭芭拉掉落的冷色宝石，还有神父的尸体和小艾玛。
“别动……她！”怀特沙哑虚弱的声音猛然响起。
“好！我不动，怀特阿sir！”
汤姆双手高举投降状，笑脸道：“这还是我认识的仲裁者吗？你真让我失望，本来期待的史诗大战，就这样草草收尾。”
“索然无味，毫无快感，还有哪些词汇来着？我想想……”
小艾玛还活着，她的小裙子消失不见，说明完成了汤姆安排的任务，是怀特救了她。
那枚木质十字架，就插在小女孩胸口，吊命。
“别！动！”
“为什么？”汤姆似拿非拿十字架，挑逗怀特道：“我为什么听你的？你都没有向我下跪求饶。”
“噗通！咔！”
怀特跪的毫无压力，或许他太累了需要休息，总之，汤姆很开心，特别开心！
“我非常荣幸，作为恶灵方接受来自教会最高规格的道歉。”
汤姆找了一个还算完好的小凳子，走到樱子身边，拍着她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原谅他？”
“滋滋……”
樱子摘下鬼面具，巫女服飘飞，打开男人的脏手，冷脸往后退了半步，她默认由汤姆处理这件事情，态度已经够好了。
“咳……夫人闹脾气了，你理解吧？”汤姆搬着凳子坐到怀特身前，“噢！还没请教，你结婚了？”
“怀特，这可不是道歉的态度！”
“吼……没有！”怀特咬牙低吼，看的出他十分愤怒。
“你看，上帝抛弃了你。”
“你呢，抛弃了这座城市。”
“要不……还是算了，莉莉娅和麻美的死，血债需血偿，你准备好了吗？”汤姆正色道。
“来！”
怀特平视汤姆，血红的眼眸中全无畏惧，几丝期望闪过，他不能为小艾玛求情，那样只会激起对方的兴趣。
汤姆点燃烟卷，喷吐一口烟气，“现在，为我的莉莉娅祷告，为我的麻美忏悔，天主在上！”
“……”
“我说！祷告！忏悔！”
怀特低下脑袋，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开口：“主啊！我忏悔以往的过失，错杀无辜婴孩……安息吧……安息吧……莉莉娅安息吧……麻美安息吧……”
“嗡！嗡！”
黑白双刀连连震颤，樱子终是忍不住垂落眼泪，她真切感受到了，孩子们的善良和期盼。
她们期盼父母和谐，一如从前。但过去的，终究过去了。
“爸爸听到了，孩子们。”
汤姆回望樱子，笑容慈祥而伤情，扭头面对怀特，又是那样的狰狞邪恶。
“怀特！怀特！”
“做个游戏吧！我一手写活一手书死，你来猜猜看！”
“相信上帝，相信你自己！”汤姆痞子般蹲下，念叨着：“以吾苏宁！汤姆•安德烈之命运起誓！游戏绝对公平公正！”
“不选的话，你知道结局。”
“我……”
“我……”
怀特几次开口，这个强大的男人，最后竟用小狗般的眼神，祈求汤姆给予提示，他宁愿放弃所有，只求保留心中坚守。
坚守什么？艾玛？
并不是，坚守的是人性！
怀特最初的信念，守护。
汤姆当然知道这些，他拒绝道：“游戏，公平公正！”
“我……”
“我……选！”
“左边！”
“当当当当！哇噢！”
汤姆先一步偷看早就知道的答案，然后虚空一抓，木质十字架落于左手，平摊展示。
“次拉！”
圣光如烙铁侵蚀，不过摊开的左手，仍然可以看到“死”字留存。
“不！”
“不是这样！不！”
“不……咳！呕……”
怀特呕血摔倒，坚信自他眸子消散，愤恨取而代之，他想说什么，但一道雷光已然贯穿他的眉心。
随着怀特死亡，魔幻奇景降临房间，地板开裂，堕落黑炎灼烧，一个魔影远隔无尽距离，和汤姆隔空会晤。
“艾玛，那座大山倒了，你终于可以和吉姆一家团聚了。”
“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
汤姆把怀特的尸身踢入深渊，非常绅士的行礼，“这是我的要求，撒旦阁下。”
“呼……”
热风席卷，艾玛和奇景一同消失，小家伙大概可以得偿所愿，怀特则换了新东家，某方面来说他们都是赢家。
至于输家嘛！
“我有两只手。”
“左手和右手。”
“左手写死，右手也是死。”
汤姆扔掉烟头，仰头叹道：“所以千万别做英雄，谁会想到高高在上的仲裁者，就这样窝囊的死了呢？”
“去医院吧，这幕戏剧经历了太长时间，我有些累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熟悉的火光闪灭，樱子家人去楼空，这里终将被人遗忘，或许十年或许更久。
天，更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