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王爷后悔了
刘诚韵本不想送南歆回家,因为他以为只要言雨冰死了南歆就会安安稳稳与他长相厮守。
可是南歆还是坚持要回家一趟,刘诚韵无法,只好用马车送南歆回家。
近日天气不怎么好,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把雨接到手心上才会发现,哦原来是飘的小雪花,意南轩门前的海棠花瓣早也全部掉落了,往日温暖的泉水也变得有些冰手,人们也换上了防寒的冬装。
南歆同刘诚韵披着披风一同坐在马车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南歆一直都浑浑噩噩,郁郁寡欢,又不怎么吃饭,东西端到她面前,也只是用筷子挑一下,便也不吃了,时常望着一处发愣,一看便是几个时辰。
有时刘诚韵走到她面前,她也没有什么反应,眼神如同老人的一般,灰蒙蒙的,没有了光芒,她也不同刘诚韵吵架了,无论他说什么,她也只是嗯嗯嗯的应和着。
自然也没有什么精神同刘诚韵讲话,只是倚着车栏闭目养神。
刘诚韵则全程眼睛都在南歆身上上下移动,惆怅满怀,好像真的拿她没了办法。
到了上官府,上官文渊早就得知今日南歆要来,便早早的在门口屋檐下等候。
南歆似乎连下马车的力气都没有,以前她可以蹦蹦哒哒的翻墙,如今下马车都是云竹扶着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在地。
一下马车便和上官文渊提议自己想去祠堂拜祭一下娘亲。
上官文渊答应了,因为女儿出嫁这么久,顺倾王都还没有去过祠堂给南歆娘亲上过香。
一到祠堂,里淡淡的香火气味扑鼻而来,上官家族灵位满满当当的摆在木台上,面前的香火络绎不绝的烧着,飘着缕缕青烟。
南歆娘亲的的灵位在最下面的左边第二个。
祠堂里的下人递给南歆和顺倾王每人三炷香,顺倾王扶着南歆,两个双双跪下。
“娘亲,南歆和……王爷来看你了,自从女儿出嫁以后都没有来看过你,请你原谅女儿。”
南歆抬眸看着自己娘亲的灵位,说这话的声音硬邦邦的,没有带着一点情感,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寒意。
“岳母大人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南歆的……”
南歆还没等刘诚韵把话说完就磕了头,刘诚韵也赶紧和她一同磕了下去。
南歆嘴唇煞白,转过头,毫无神韵的眼睛望着刘诚韵,换了一口气,悠悠的说着。
“王爷,你先把爹爹扶下去吧,我想在这儿呆一会儿,云竹留下就可以了。”
顺倾王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南歆,虽然有些心疼,但是还是得同意。
“好。”
说完,他便把上官文渊扶回了房间,祠堂里只留下了南歆和云竹。
云竹也同南歆一样跪下,担忧的看着她,以前的南歆生龙活虎什么烦恼都没有,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竟安安静静不爱动了,云竹似乎心里明白了什么。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南歆缓缓伸手,拿过云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紧紧地握着,眼皮垂塌看着云竹,强颜欢笑。
“云竹,你同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就像我的影子一样,如今我也嫁人,你也应该找一个如意郎君了。”
云竹突然害羞了起来,羞答答的低下头。
“小姐,你怎突然想起这事了,我要跟小姐一辈子的呀!”
南歆从袖子里拿出两封信,吞吞吐吐的说着。
“云竹呀!,我这里有两封信……等……等一下你交给我爹爹和王爷。”
她说话的声音极小,战战兢兢的样子,那不是云竹就在的面前,稍稍离远一点就听不到了。云竹有些渺茫,心里想,小姐今日怎么了?说些话奇奇怪怪的。
“小姐,你自己给他们就好了呀?”
南歆微微一笑,叹了口气。
“唉,你收着就好了。”
南歆要起身,云竹赶紧去扶她。
不知南歆是因为跪得太累了,还是怎么了?走路一点力也没有,每一步都迈得沉甸甸,云竹紧紧的扶着她,可还没走出祠堂门口就已经浑然无力了。
“小姐,你怎么了?”
南歆捂着肚子,虚弱的回答。
“我有点不舒服……云竹,我肚子有点不对劲。”
云竹已经扶不住南歆了,一下子跪在了祠堂门口,只见那血不停的从南歆的身体里流出,就像开闸的洪水,南歆的裙摆上已经全是血了,云竹吓的差点发不出声。
“小……小姐你……来人啦,快来人呀!”
几个侍从闻声赶来,一个连忙去请郎中,一个赶紧去叫来了刘诚韵和上官文渊。
刘诚韵焦急的飞奔过来,他也不知道南歆居然怀孕了!一把抱起南歆就往房南歆的里冲,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紧紧的抱着她。
“丫头,丫头你怎么了呀?”
南歆强忍着疼痛,伸出颤抖的手握住刘诚韵的手。
“王爷,你答应过我会照顾我爹爹,说话可还算数?”
南歆看到刘诚韵脸颊上有几滴水珠,在缓缓的滑落,分不清是方才在外面不小心弄到的雨水,还是他的泪水。
“会会会,我会的,你要和我一起照顾岳父大人的。”
他用自己的下巴蹭着南歆的额头,两手紧紧握着南歆冰凉的手,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一点。
南歆费力的喘着大气,眼睛闭了闭又睁开,她似乎有些后悔了。如果南歆早一点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她可以就会好好吃饭,好好的调整自己的心情,就算不为别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我可能没有机会了,其实……我也不知自己怀了身孕……只是……自从言雨冰死后,我……我便觉得身体不适……”
南歆艰难的用自己全部的力气说着话,刘诚韵可能是不想让南歆耗费体力了,便急急忙忙打断了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对不起……”说到这儿,他声音渐渐变小,带着哭腔。“……对不起,我不该杀他的……”
上官文渊同云竹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郎中的到来,屋里丫鬟也在着急忙慌的准备热水。
这时郎中急匆匆的进了门,赶紧跪在床边为南歆把脉。
一会儿,郎中紧张的神情里透露出了一丝丝的恐惧,他战战兢兢的说着。
“王爷,上官老爷,王妃……她气血不足,精力以亏,加之忧伤过度,……已经回天乏力了。”
上官文渊听的这话,踉踉跄跄向后退去,眼神木愣,一下子没站稳,重重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侍从赶紧上去把他扶着回房,郎中也赶紧前去医治。
“爹爹……爹爹……”
南歆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试图坐起来下床去,可是身体真的撑不住了。
刘诚韵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倚在自己的怀里。
他发火了,脖子上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看着这些下人,挥着手咆哮着。
“你们快再去请郎中呀?把全城的郎中都给本王请来!”
南歆拉着他的衣袖,快要喘不过气来,但还是一字一字的逼着说。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爹爹……王爷……”
刘诚韵把耳朵凑过来,想听清南歆说了什么?因为她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了,连把声音说大声一点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实我很喜欢你叫我丫头,因为……这样的你……很……很温柔……”
南歆还没说完,气就慢慢咽了下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娘亲真站在那阳光明媚,满是海棠花的地方向自己挥手。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衣服,撑着油纸伞,在雨中缓缓向自己走来的言雨冰。
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爹爹抱着自己在开满鲜花的园里玩耍。
他仿佛看到了刘诚韵举刀要杀死言雨冰……
无论刘诚韵怎样叫喊也没有了反应。
“丫头……丫头……你醒醒呀,别睡呀……”
他崩溃了,抱着南歆嚎啕大哭,众下人纷纷跪下,哀嚎一片。
云竹哭着跪在床前。
“小姐,小姐……王爷,小姐今日在祠堂给了我两封信,叫奴婢交与你和老爷,还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奴婢真不知道会这样……”
说着便拿出了两封信,可是现在的刘诚韵完全没有心情看,只是紧紧的抱着南歆,泪水一颗颗的从眼角滑落,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对不起,我不该杀他的,我后悔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