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镜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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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的道理

白袍少年见李玄看自己的眼神不善,当即大声道:“你们看这厮,怕不是被我等说到了痛处,恼羞成怒想要打人了?”

人群稍稍散开了一些,显然不少人虽然嘴上对李玄骂的恶毒,却也并不想在这里无端地跟他打上一架。

那白袍少年的一个伴当尖声道:“容不得他在此圣地撒野,我已着人去通知了礼部的大人们,他要是敢打人,即刻便将他赶下山去。”

众人轰然叫好,不少围观者不怕事大,哄笑着还在不断用言语刺激挑衅。

李玄握拳而立,看看四周的少年们不问青红皂白,纷纷出言奚落,心中其实并没有多少气愤,他想做的只是怎样可以震慑一下这群人,不要阻碍他进入天下楼。

那白袍少年见他目光虽狠,但终究没有动手,心中似乎有了底,大声道:“要么你讲出些可行的诀窍证明自己并非沽名钓誉之辈,要么你趁早还是滚下山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便站在此地,你还真敢打我不成?”

李玄终于缓缓开口道:“我在想一些问题,是谁赋予了你们权利随意判定别人的品行?又是凭了什么你们用污水泼我,我就必须要自证清白的?”

人群中有人喊道:“你若真是有本事在那楼中观典半日的,何不讲出诀窍自证?如此支支吾吾不肯明言,不是装神弄鬼、沽名钓誉之辈又是什么?”

微微哂笑,李玄看也没看那人,继续道:“可能你们不熟悉我,我这个人惯常不爱动粗,喜欢以理服人。”

白袍少年一听,眼珠一阵乱转笑道:“既然你说以理服人,我等也不是不讲理的,你便说点道理出来听听,若能得众人信服,便也无人逼问于你。”

他一心只想将李玄逼到墙角,眼看李玄似乎并不敢动手打他,胆气越发壮了起来,这话说着好听,但却十分恶毒。

李玄松开握紧的拳头,缓缓道:“好,那就说说道理。”

“我大唐开国千余年,你们可知太祖凭什么能够分封六国,一统宇内?”

人群一阵哄笑,要说其他的可能各自术业有专攻,但身为大唐子民,哪有不知太祖之事的?

顿时便有少年高声接口道:“我大唐太祖,文成武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大荒世界,四方来朝,自然成就千古不世功业。”

又有一人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吾朝太祖秉皇天之愿后土之德,顺势而动,天合人应,从者如云,天下则尽入囊中矣。”

微微一笑,李玄不置可否,看着面前的白袍少年问道:“你怎么说?”

白袍少年见他问到自己,心中已有定数,伸手压了一压,四周嘈杂的声音低了很多,这才说道:“我朝定鼎天下,成就万世基业,不但有天时地利人和,更因太祖他老人家便是千古以来数一数二的修者,万军从中取敌酋之首级犹如探囊取物,这大荒天下,是时何人是他对手?正因为无人能敌,这才成就了千古帝业。”

四周少年听了他这番论断,虽然显得不那么冠冕堂皇,却也深刻了许多,不禁纷纷点头。

李玄头一个鼓起掌来,啪啪的鼓掌声在人群中显得十分突兀,但四周有许多人都识得这白袍少年的,知他颇有背景,是以也都附和着鼓起掌来。

白袍少年见自己一席话,众人都鼓掌赞同,不禁十分得意,挑衅似的看着李玄,便要看看他的道理是什么。

鼓了半天掌,别人都已经渐渐停了下来,可李玄依旧鼓掌声十分响亮,四周的少年们看到这幅景象不禁面面相觑,许多人心想:“莫不是这小子被说的哑口无言,要认输了?”

李玄一个人鼓着掌,忽然说道:“道理便就是这个道理,你说的很好,比我说起来可好多了。”

那少年嚣张一笑,环顾四周之后对李玄道:“我以为你有什么样的道理要说出来,原来不过是赞同我而已,既然你说不出新鲜的东西,现在总该给在场诸位俊杰一个交代了。”

李玄点点头,负手于身后,冷冷地看了少年一眼,缓缓道:“大唐立国千载,道理就是谁掌生杀,谁说了算!”

他环顾一圈众多少年,接着道:“今天我就给你们上一课,这是大唐的道理,便也是我的道理!”

话刚说完,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阵烟尘飘起,接着便传来白袍少年杀猪般地呼痛声音:“你干什么?你放肆!你知不知道,啊——”

李玄碾了碾踩在白袍少年后脑勺上的脚掌,直接把他的一张脸踩进了土里,让他再也不能聒噪,冷冷地看着四周的少年们,厉声道:“还有谁想听我讲道理的?”

众人呆若木鸡,听了他这一句话,不知为何,都从心底里泛出一阵寒气,不由自主地齐齐后退了一步。

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李玄如今开启神庭慧眼,已然能够少量调用自身灵息,但他体内灵息异于常人,庞大如海,即便只是一点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故此他如今的体术对于普通人来讲,更已然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高度,别说是这些少年们看不清,就算是境界差些的修者,也不见得就能看清了。

白袍少年一招被他制住,直接一脚踏入尘埃,这是何等样的羞辱,又是何等样的大胆?

许多围观的少年不但慑于他的威势,更被他这雷霆手段彻底骇住了,四周一片寂静,谁都不敢再说一句话。

想刚才,众人唾沫横飞对李玄那是口诛笔伐,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去,要是他们知道眼前这位主是这般生冷不忌胆大包天的,哪有那样的胆量?

倒也不怪他们,毕竟李玄收服陈宴曦对于后者来说不是光彩事情,事后多有压制,并没有闹得人尽皆知,而他前几日当面落了养浩然的面子,事发之时也是私人场合,以养浩然的手段,断不能让这件事成为长安城的笑谈,所以也没几个人知道,李玄这张脸又没人识得,所以信息差异导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如果他们知道李玄之前干过的种种猛人事迹,今天这场景根本就不会发生,毕竟没有人喜欢被人踩在尘土里,还要在后脑上碾个几脚。

一时场中寂静得落针可闻,这时忽然有一个少年在远处道:“宿大人,就是这,这泼才公然动手打人!”

接着便有一个老朽之声怒喝道:“兀那腌臜东西,还不放开你的臭脚,你可知地上这位是谁家的公子,你也敢动手打人?”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墨绿色官服的小老头,正吹胡子瞪眼地站在人群外,对着李玄怒喝。

李玄循声望去,并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这位礼部的大人,哪来的说法?这许多人强行阻拦我登楼,便天经地义了吗?”

那老头吹着胡子道:“那你也不能打人,看老夫今日不夺了你的候选资格去!”

微微一笑,李玄手一晃,取出一块乌沉沉地牌子来,高举过顶,朗声喝道:“光天化日,在下手持登楼鉴,本欲登楼观想,奈何一群蠢材纠缠不休,强行阻我,而今你这老鬼不问青红皂白,便强行污我,我倒要问一问这天下楼的那位楼主大人,巍巍青山之上,可有这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