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腹地旅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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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喀什噶尔·圣徒的墓

喀什噶尔古城遗址

喀什噶尔古城遗址可称为“新疆历史的活化石”。据波斯史诗记载,传说中的古代土兰英雄阿甫拉卜色亚夫曾经在此建立过王国首都。汉朝初年,它属于匈奴的憧仆都尉管辖。公元前2世纪下半期,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之后,始归附西汉政权。唐太宗以后,这里为唐朝政府的重要军事据点。当时的安西四镇,其中之一即为喀什噶尔。喀拉汗朝曾以喀什噶尔为首都。成吉思汗西征以后,属察合台太子的封地。清乾隆时期这儿是清政府喀什噶尔参赞大臣的驻地。

喀什噶尔喀什噶尔古称疏勒,距今有2000多年的历史。今称喀什。,使人回想到成吉思汗和帖木儿的时代。这城曾数次属于中国。从1865年到1877年,俄属土耳其斯坦的雄主阿古柏伯克君临天山和西藏中间所有的土地。直到他死后,政权又属了中国。

喀什噶尔离海洋最远,因此可称得上是一个特别的城市。在那里,中国的长官是道台,但那里最有势力的是彼得罗夫斯基,本地的人称他为“新若加塔汗”。

12月14日我们经过喀什噶尔的沙地起伏的乡村,后来到了城外的俄国领事馆。彼得罗夫斯基总领事身材高大,戴着金边眼镜和尖圆的绿帽,穿着长袍,对我十分热情。我在他家里住了十天,建立了很深的友谊。后来我几次旅行经过喀什噶尔,都会来拜访他。

有一次,我们在领事馆的书房谈话时,一个穿着棕色长袍的基督教传教士走进来用瑞典话跟我寒暄。他是荷兰人亨特立克神父。亨特立克神父住在印度人开的简陋旅店里,他的卧室挂着十字架,全当了礼拜堂。

几个中国兵驻守着喀什噶尔的城门,但大多数的卫队驻扎在7里地外的疏勒城。喀什噶尔的妇女们大多蒙着面巾,但我也看到市场里那些在露天摆着小摊的不带蒙面巾的妇女,这景象让人惊奇和舒心。这些出色的妇女以及那教堂传出的悠扬钟声,把喀什噶尔那黄灰色的天空下的单调一扫而空。

阿帕克霍加陵墓

这是一座典型的伊斯兰教式的建筑,建于1640年,埋葬着喀什噶尔伊斯兰教白山派教首及其后裔72人。清朝末年传说墓内葬有乾隆的“香妃”依帕尔汗,故又称“香妃墓”。

圣彼得堡的彼得保罗要塞

1703年,彼得一世打败瑞典军队后,为了巩固俄国在波罗的海的地位,始建圣彼得堡,并在此建造了彼得保罗要塞。要塞最初用于军事目的,18世纪成为沙皇的政治监狱。斯文·赫定进入亚洲腹地多次经过圣彼得堡。

喀什噶尔四周有许多别的圣徒的墓,数目数都数不清,连那地方的人民也觉得吃惊。当时有一段故事是这样说的:

一个阿拉伯伯克常在喀什噶尔外的一个圣徒的墓边教他的门徒《可兰经》。有一天一个学生来和伯克说:“神父,请你给我些钱和食物,让我可以到世上去试试我的运气。”

伯克回答道:“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只有一只驴子。你拿了去罢,我愿上帝保佑你的旅行。”

那年轻的人骑了那只驴子日夜行走,后来过了那大沙漠。那驴子劳累而死。他便掘了一个坑将它埋了。驴子死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很是寂寞,他便坐在地下哭起来。

一列商队经过这里,看见了那个年轻人,问他说:“你为什么哭?”他回答道:“我丧失了我惟一的朋友,我的忠心的旅伴。”

那些富商对他的忠实非常感动,决定在山上造一个伟大的坟墓。大帮的商队搬运瓷瓦和砖到那地方去,沙漠中便多了一座建筑,一个光亮的圆顶和高耸入云的尖塔。

那个新圣徒的墓的消息传播得很快,不少香客从各处来献祭,过了很多年以后,那个喀什噶尔的老伯克亦到这里来。他看了他从前的学生在一个如此有名的圣徒的墓地当伯克,觉得很惊奇,他问道:“请你告诉我谁葬在这坟里?”

喀什噶尔艾提尕尔清真寺

这座规模宏大的伊斯兰宗教建筑物是穆斯林礼拜的好去处。

普尔热瓦尔斯基之墓

普尔热瓦尔斯基为俄国探险家,曾三次进入新疆考察。1876年,他在塔里木下游考察后,首次提出了罗布泊是“游移湖”的说法,他的学生科兹洛夫和英国的斯坦英也支持他的看法,斯文·赫定还系统的提出一套关于罗布泊游移的理论。但所有的猜测都没有得到证实。围绕罗布泊游移问题的争论,也延续了一个世纪。1888年初,41岁的普尔热瓦尔第三次冒着严寒进入新疆,没想竟一病不起,英年早逝。

那学生小声回答道:“这不过是你给我的那只驴子!你现在告诉我谁葬在你从前教我经典的坟墓下?”

那个老伯克回答道:“那是你这只驴子的父亲。”

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吧。可是在喀什噶尔我不能停留太久了。圣诞节前一天我又动身往亚洲西部进发。到了伊塞克湖,我想去看看普尔热瓦尔斯基的墓地。据说埋葬他的那个小镇也用他的名字命名了。从伊塞克湖到那坟墓的小山上立着一个带耶稣像和桂花圈的黑木十字架。两年前,这位俄国探险家在将要完成他的亚洲中部旅行的时候,客死在这荒地里。

我在布喀拉的俄国公使的家里住了一个星期,走马观花式的第一次亚洲之旅就这样结束了。1891年春,我经过里海、高加索、莫斯科、圣彼得堡和芬兰国,回到了斯德哥尔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