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秦叔宝，程咬金
大隋。
齐州历城。
破旧的农家小院前，一群黑衣人静立，看着眼前的小院，沈安沉吟片刻，出声问道：“确定是这里？”
身后的破空向前走了两步，恭敬道：“司长，就是这家，这方圆二十里，符合司长说的人就这一位。”
沈安轻轻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咚咚！
“有人在家吗？”
吱！
小院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老妇人伸出头疑惑地看了沈安等人一眼，疑惑道：“你们是谁啊？”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传来一道声音，“叔宝娘，是叔宝他们回来了吗？”
沈安温声道：“我们是叔宝的朋友，今日路过历城，特地来拜访叔宝的。”
话音一落，向身后站着的寇仲使了一个眼色，寇仲会意，连忙将手里提的礼品往前递。
老妇人只是撇了一眼礼品，并没有伸手去接，笑道：“原来是叔宝的朋友，叔宝不在家，要不然你们进屋里坐坐吧！”
紧接着，转头向屋里喊道：“咬金娘，来客人了！”说完之后，微微侧身将沈安等人往院里引。
沈安笑着点了点头，迈步进入小院，一进入小院，沈安便看到一个系围裙的老妇人正笑着往他们这边来。
寇仲连忙将礼品递了上来，这个老妇人双眼微亮，连忙将礼品接了过去。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叔宝他们上山砍柴去了，算算时辰也该快回来了。”
“来来，先坐着等一会。”
沈安微笑不语，在院子里的木椅上坐下，破空等人立在身后。
咬金娘拎着礼物进入屋内，跟正准备拎着茶壶给沈安沏茶的叔宝娘嘀咕道：“叔宝娘，我看这些人的气势可不像普通人。”
叔宝娘倒是面色平静，理了理头发，轻声道：“既然说是叔宝的朋友，那一切等叔宝回来再说。”
“这倒也是，凭你家那小子和我家小子的武艺，倒也不会吃什么亏。”
咬金娘说完，突然嘿嘿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礼品，“我先去里屋看看礼品是啥！”
看着这个相伴二十年的姐妹慌急慌忙往里屋走，叔宝娘哑然失笑，“这咬金的性子倒是随你，难怪人家都喊他小子混世魔王。”
说完之后，笑着拎着茶壶往门外走去。
“先喝些茶水吧！”
“多谢大娘！”
沈安看着眼前的水杯被倒满后，笑道。
就在这时，沈安耳朵微动，小院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沈安嘴角微微勾起。
“娘，我回来了！”
“娘啊，可饿死我了！”
伴随着两道声音响起，两个青年背着两捆柴从院门走了进来。
二人看到院子里的众人，微微一愣，一身蓝色破袄的青年率先反应过来，出声问道：“你们是谁？”
沈安微笑地看着二人，暗暗点了点头，不错，两个一流境高手！
站起身，微微抱拳道：“在下清水司司长沈安！二位可是秦琼，秦叔宝和混世魔王程咬金？”
秦叔宝和程咬金对视一眼，秦叔宝沉声道：“不错，不知阁下来我家中所为何事？”
一旁站着的叔宝娘亲听到自家儿子根本不认识对方，脸色微变，走到秦叔宝身边说道：“叔宝啊，他们说是你的朋友！”
沈安向前走了两步“你们不必紧张，我没有恶意，在下来此是听说历城中有两位英雄，特来拜见！”
秦叔宝双眼微凝，注视着沈安也不说话，显然根本不信，小院里，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嗤！”
沈安嗤笑一声，摇头笑道：“好吧，实不相瞒，我此次是奉了家兄的命令特来寻找二位，希望二人能入我哥麾下做事。”
此话一出，秦叔宝心中警惕稍减，脑海中思考关于清水司的事情，苦思良久，也没想到清水司的名字。
“哈哈……”
程咬金听到有人邀请他，放声大笑，“看来你兄长倒是眼光不错啊！”
“俺老程就喜欢这么有眼光的人！”
沈安眉毛微挑，“怎么？你同意了？”
秦叔宝伸手拦住了想要说话的程咬金，沉声道：“恕在下无知，清水司在下闻所未闻！”
“我们是大元境内的，你现在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大元境内，这几个字一出，秦叔宝双目微缩，同时心中大悟。
“多谢阁下好意，但在下并不想离开家乡！”
仔细想了想，秦叔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如果有可能，哪里会有人愿意背井离乡。
沈安抿了抿嘴，沉吟道：“叔宝一身武艺，又熟读兵法，满腹韬略，真的甘心就此埋没吗？”
此话一出，直接戳中秦叔宝痛点，来不及思考沈安的情报来源，往事历历浮现。
无论寒暑冬夏，院子里一个肩膀瘦弱的少年不停的挥动铁锏，从早到晚……
午夜时分，当别人酣睡之时，那个借助微弱烛光苦读的少年，困倦了，便狠狠掐醒自己……
那个少年也曾在漫天星辰下偷偷许愿，许愿自己能够向戏文故事里的人一样纵横天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生活里只剩下砍柴赚钱了，你还记得自己当初在星光下许的愿望吗？
秦叔宝内心反复问着自己，藏在袖子里手紧紧握成拳，脸色沉静。
我当然不甘心埋没，一辈子都不甘心！
秦叔宝内心咆哮，可当他看到自己母亲满头青丝化白发，心中又是一软，紧握的拳缓缓松开。
父母在，不远游！
或许最了解儿女的便是父母了，听着沈安的问话，叔宝娘亲眼中闪过一抹柔光，陷入回忆。
“娘亲，以后我能向戏文里那样成为了不起的大将军吗？”
幼时的秦叔宝拉着自己娘亲衣角，恋恋不舍看着说书先生问道。
捏了捏自己儿子小脸，弯下腰，轻笑道：“我的叔宝以后一定会是大将军！”
“咯咯！好啊！好啊！叔宝要当大将军……”
站在一旁的程咬金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欲言又止。
片刻后，叔宝娘亲回神，看着自己已经长大的儿子，温声道：“叔宝，你长大了，想去就去吧！不用担心娘。”
当孝顺与梦想产生了剧烈冲突的时候，往往令人难以抉择。
秦叔宝看着自己双鬓已白的娘亲，眼角突然有些湿润了，嘴唇嚅动，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沈安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温馨而又美好，但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在孝顺与梦想只见抉择。
“哟，小子都回来了！”
就在这时，屋里的咬金娘亲也走了出来，满脸笑意，看来礼品让她很满意。
“咋都还站着呢？坐啊！”
刚来还没搞清楚情况的咬金娘亲，一脸好客地招呼客人。
沈安笑吟吟地说道：“大娘，我们想请咬金他们做事，可是他们有些舍不得你们！”
“啥？那你们每个月给多少银子？”
听到咬金娘亲这个问题，沈安倒是一时间有些犯难了，多少银子？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
又仔细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要不五百两？”
“啥？这么多！”
咬金娘亲大吃一惊，现在咬金，叔宝二人每天砍柴，一个月也不过才三两钱，这人一个月竟然给这么多！
当然咬金娘亲也不傻，犹豫片刻，问道：“给这么多钱是想要我儿子给你们做什么？”
“请你儿子当将军！”
此话一出，咬金娘亲倒没有什么反应，而秦叔宝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他原以为自己去了最多不过是个小官，可哪知道对方有如此诚意，一时间，心中极为复杂。
“将军是啥？”
面对咬金娘亲如此问，沈安犹豫半响，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解释，只能无奈说道：“是一个很大的官！”
“好啊！咬金你小子算是给老娘长脸了！”
咬金娘听说这是一个大官后，脸色喜于言表，给自己儿子竖起一个大拇指。
而站在一旁的程咬金却是摸着头嘿嘿直笑，能得到别人认可总会让人感到开心。
经过咬金娘亲这一番闹腾，原本紧张的气氛渐渐缓解，沈安趁势说道：“家兄早就在集庆城中准备了两所大宅子，若是二位对自己娘亲不放心，大可以全接过去。”
原本犹豫的秦叔宝听到此话，犹豫的心也渐渐坚定了下来，看了一眼自己娘亲鼓励的眼神，抱拳道：“既然阁下如此看重，叔宝敢不从命！”
“哈哈……”
沈安闻言大喜，距离自己完成大哥交代的任务又进了一步。
沉吟片刻，秦叔宝脸色犹豫道：“在下还有几个好兄弟，请阁下再给在下一些时间，与他们告个别！”
“好好！待会我给你一个印信，你凭着印信先去集庆城，我等还有事情要办。”
“你尽管放心前去，我给你说的都是我大哥的意思。”
沈安话音一落，破空连忙从身上掏出两封信，这是沈安之前就写好的了，因为他觉得现写麻烦，于是索性一次写完了。
等到秦叔宝二人接过了信，破空等人又留下了一个包袱，包袱里有几百两银子。
秦叔宝看着包袱心理有所猜测，正欲开口，沈安抢先道：“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两位大娘想想。
“这么大年纪了，用这些钱雇一个好的马车，免得舟车太过劳顿！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这些就算是我借给你的好了。”
秦叔宝二人听完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沈安看二人神色真诚，轻笑道：“此间事了，我们集庆城中再见！”
“各位，保重了！”
说完之后，也不等二人回答，便率领清水司的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