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二次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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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耿说:
“王总,我鉴定完了。
应该没有问题,这就是昨天我们看的那个花瓶。
你多虑了。”
王晓云听了他的话后,那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点了点头道:“给您贴麻烦了。”
老耿摆手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他们继续翘首企盼着老师的鉴定结果。
只见老师来回查看着瓶身和瓶底,迟迟给不出结果。
大约又过来十分钟,老师喊道:
“平宣,你来看看这瓶底的字。”
马平宣走近花瓶,接过老师手里的放大镜,对着瓶底仔细的观察起来。
王晓云和老耿也都凑了过来。这老耿是好奇,而王晓云的心里更多的是忐忑。
老师问马平宣:“你觉得这是什么字体?”
马平宣答道:“这是宣德款字体啊。”
老耿接话道:“没错,这花瓶就应该是宣德款的字体。
乾隆年间的物件大多是仿宣德款啊。”
老师摘下老花镜,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指着花瓶说:
“这不是我们昨天看的那个花瓶,这是一个赝品。”
老耿立即质疑道:“不可能。
老爷子,您该不会是看花眼了吧。”
老师眯缝着眼,根本没有看向老耿,而是对着马平宣说:
“见得多可并不代表看的准啊!
你们年轻人还是要多学点。”
老耿显然听出了这话中的所指,很不服气的说:
“那您倒是说说,这花瓶的问题出在哪里?
也好让我们这些晚辈长长见识啊!”
马平宣自然闻到了这二人摩擦出的火药味,忙打圆场道:
“老师,要论经验,我们当然不如您丰富,还请您指点一二,学生实在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王晓云哪有心情听他们的暗语唇枪,她现在是心急如焚,急切的想知道明确的结果。
王晓云说:“老师,您就快给我们说说吧,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老师见王晓云也出面说话了,自然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于是他指着花瓶的底部说道:
“问题就出在这字体上。
乾隆时多仿宣德款,是没错。
但无论是哪个朝代仿前朝款,都不可避免地会带有本朝代的特征,而后仿品上的款识多为任意书写,字体和布局均不同于前朝之款。
再看我们这个花瓶,它这根本就不是仿宣德款,而用的就是正宗的宣德款,毫无仿写的痕迹。
所以即便是精心描绘,也难免会露出马脚。
但我们鉴定时如果不加细致甄别,则很难看出其中的破绽。
我昨天看这花瓶时,清楚的记得,它瓶底的字体就是仿宣德款。
所以,我敢断定这是一个赝品。”
这赝品两字一出,王晓云的心也随即掉进了冰窟窿里。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呀。
老耿听完老师的讲解后,又看了一遍花瓶的底部,顿时无语,涨红着脸,退到了边上。
马平宣说:“可是,昨天您看完花瓶装箱后,一直是由我在保管,直到放入保险库都未离开过我的视线。
难不成,我们典当行里有内贼?”
老师看了一眼王晓云说:
“至于这个花瓶是什么时候被调包的。
我想…………,王总的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
是吧,王总?”
马平宣转向王晓云问道:
“王总,你早就知道啦?”
王晓云没有回答,转身走出了保险库,对马平宣说:
“把花瓶收好,不要让任何人触碰。”
马平宣一头雾水,看着老师问: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老师慢条斯理的说: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她要不是察觉到了问题,就不会要我们进行二次鉴定了。
至于是哪里出了纰漏,我一时半会还没有头绪,但我敢肯定,问题一定出在我们离开那栋别墅之前。”
马平宣沮丧的说:
“完了,这次我把公司给坑惨了。”
老师拍了下他的肩膀说:
“这些都是我们这一行必须要交的学费。
只不过,你们这次的教训有些惨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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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圆形的办公室里,王晓云双脚翘在桌上,闭目仰面,心里一团乱麻。
她思索着:一个亿的资金被一个假花瓶换走,接下来公司的运营必定会面临资金短缺的困境。
搞不好的话,资金链断裂,公司破产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想要回这钱,已经不可能了,对方明显是给自己下了套,即便报警也毫无意义。
但如果不尽快想出办法,四个月后,几笔银行贷款到期,必定会面临被动不堪的局面。
怎么办?
怎么办?”
此时的王晓云已经乱了阵脚,毫无头绪。
敲门声响了两下,刘帅领着马平宣走了进来:“王总。”
王晓云坐正了身体对马平宣说:
“老马,花瓶的事一定要保密,除了你和刘帅,我不希望公司里有第三人知道。”
马平宣点头道:“明白。”
王晓云说:“另外,你从行里拿六十万给老耿。”
马平宣道:“王总,是不是有点多啊?
我跟他说好的,这次的鉴定费是三十万。”
王晓云说:“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再说,我们也的确请他做了两次鉴定,给他双份的费用,也是应该的。
不过,你要跟他打个招呼,让他帮我们暂时保守这秘密。”
马平宣明白了,原来这双份的鉴定费,其实还包含了封口费。
于是他点头道:“哦,我明白了。”
王晓云又说道:“你下午和老师约个时间,我想再和他碰个面。”
然后,她转头对刘帅说:
“刘助理,你去调查一下伍全德让我们汇款的那个帐户。
我要知道它背后的所有详细情况。”
刘帅应道:“明白。”
王晓云挥了挥手说:“你们去忙吧!”
马平宣站在原地没动,满脸愧疚的说:
“王总,这次的事都怪我,是我让公司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
王晓云劝解道:“你不必内疚,这是个针对我们的圈套,你我都一样,我们都没有看穿。
这不怪你。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样想办法尽力挽回局面,而不是在这里自责。”
马平宣抬起头,感激的说道:
“我……明白了。”
王晓云说:“好了,你们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