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幸福的种子
毛人摇摇头说那样还是男女有别的，还是我先离开的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鱼姑娘也醒了，老哥告诉她刚才的事情。鱼姑娘说：
“看来我们又遇上真朋友了。”
老哥说：“是啊，到哪儿都离不开真朋友啊。”
这一夜老哥和鱼姑娘都特别的香甜。半夜的时候两个人都醒了，老哥忽然心血来潮，“肚腹里的小孩娃儿也应该知道，亲爹亲娘现在住在山洞里吧。”
鱼姑娘说：“一路之上，我每天都跟小孩娃儿说话的，小孩娃儿当然知道啦。”
老哥忽然来了少年脾气，“那毛人那一段你没亲眼见着，应该没有说的吧。我现在就来告诉我的娃儿”
说着老哥把脸和嘴贴在了鱼姑娘肚腹上，手和脚也摆出了毛人的姿势。
鱼姑娘做梦也不曾想老哥居然会这么孩子气，乐得开怀大笑，可她马上又止住了。初孕的鱼姑娘真有些担心，“怀里的小孩娃会不会受到惊吓呀？”
老哥缓慢地说：“就算是亲爹亲娘给他的见面礼吧。”
鱼姑娘依进了老哥的怀里，“见面礼也只能给一次的吧。”
老哥眼看着快要睡着了，就在他开始均匀呼吸的时候，含糊地答了一句：“一次，当然只有一次。”
老哥这个老资格的男人，之后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在小孩娃儿降生前没有再犯少年的脾气。
鱼姑娘在老哥的怀抱里很幸福，也很安全。在这样祥和的氛围里孕育出的小孩娃儿，也必定是幸福而且又安全感十足的。
接下去的几天里，老哥和鱼姑娘围着山岰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一点儿也不次于溪中的小岛。
鱼姑娘对老哥说：“这也是腹中的小孩娃儿，给亲爹亲娘的见面礼吧。”
老哥会心地笑了，“是啊，若是没有他，我们可能不太会在这儿停留，甚至完全与它擦肩而过呢。”
接着老哥又仔细观察了山坳里的每一棵树。跟最初得到的印象一样，这里的树的确与众不同，每棵树都是一个小花园，也是一个杂货铺，却又杂而不乱，好多种果子共生在同一棵树里是非常普遍的。
老哥想既然不同的果子能生长在同一棵树上，那么不同的植物能否在同一根树干上生长呢？
想到这里，这一把年纪的老哥激动的快要跳起来了，站起来拉起鱼姑娘的手往山洞就跑。
来到洞里，老哥问鱼姑娘：“福袋子呢，它在哪儿？”
鱼姑娘不慌不忙，从夹衣里层摸出小福袋，递给老哥说：“拿着，要小心哦，它可比咱的孩娃儿还要珍贵呢。”
老哥知道鱼姑娘说的一点也不假，现在远离家乡又远离溪中小岛，若是福袋子有点闪失，咱们可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回了。
老哥小心地打开福袋，从里面取出一只小袋子，打开小袋子又从里面取出一只更小的袋子。打开更小的袋子后，从里面倒出几粒金黄色的稻粒种子。老哥把稻粒握在手心，再把手放到胸前。想了想后又将拿着稻粒的手放在了鱼姑娘隆起的腹部，口中轻轻念道：“孩儿啊，我的娃，愿你和上天一起保佑你爹娘旗开得胜马到”
老哥没把后面的俩字说出来，因为这里压根儿就没有马，有的只是远在溪中小岛上长大了的老鼠。老鼠能拉木轮车，现在又学会了农耕。
此时鱼姑娘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如果真能把稻种子种在树上，收获了稻谷，我们的孩娃儿真的好幸福啊。
可是怎么样把稻粒种子种进树里呢？
老哥从包袱里取出从小岛带出来的唯一铁器，小刀。
他径直来到最矮的那棵树旁，鱼姑娘的动作有点迟缓了，但她还是跟了过来，她也知道老哥要干什么。
老哥用小刀轻轻划开外层树皮，划开后发现树皮有点老，里面的木质也太硬。是呀，取的位置矮了一点，离树根越近的地方木质越硬是很正常的。老哥绕着树干走了几圈，又想了想：再高一点的地方，自己年岁大了点，想上也上不去，不如退而求其次。
于是老哥灵机一动，抓住了一根粗一点的枝条，把枝条的末端固定在旁边的小树身上。拿出小刀一刀下去深可见骨，树身上当然没有骨头，树芯呗。
老哥回过头看了鱼姑娘一眼。鱼姑娘点了点头，“好的，很不错呀。”
老哥当机立断，伸手从上口袋里摸出稻粒种子，种了进去。
老哥想光种一粒肯定不行，稻苗出与不出偶然性太大，至少也得选择别的树枝再种上几粒。但也不能种得太多，因为带出来的稻粒种子总共就数得清的那么些粒，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最后老哥在选中的四棵不同的树上，种下了七粒稻粒种子。种完这些种子，老哥已经累得通身是汗，就差大气直喘了。
鱼姑娘当然最心疼老哥，回洞后，立刻帮老哥脱下内衣内裤，用山泉水洗了，晾在了外面的树枝上。
奇怪的是晚上重新穿回干爽的内衣内裤时，老哥又嗅到了福妹当年为自己洗过的衣服里特有的香味道，而且两种味道一模一样。老哥想看来鱼姑娘必定无疑就是福妹的化身了。
这一夜鱼姑娘肚腹里的小孩娃动了好多下，鱼姑娘忍住了，没有惊动老哥。老哥实在太累了，年轻小伙儿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呀。好在搏动的小孩娃和树枝上的稻粒种子，都是她和老哥最大的希望，孕育好这两种生命真是太重要也太幸福了呀。
之后每天一大早老哥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必定是去四棵树那里，看一看稻苗真的长出来了吗？
到了第四天，鱼姑娘突然听见老哥高声大叫：“长出来了，快来看呀，都长出来啦！”
鱼姑娘拖着笨重的身子来到四棵树下时，已经有点气喘嘘嘘了。可是看到四棵树上都冒出了熟悉的嫩芽苗，她开心得几乎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