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祸害

母亲魔道后，爷爷奶奶本来就不愿意要我。这次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我遗弃了。

“这就是个克星。”

“闺女才是白养呢。还命那么硬。”

“她就是个祸害，一出生就克她娘，把娘克疯了。”

“不能留着，”

“对，坚决不能要……”

在一声声的谴责中，我爹默默承受着。他不仅要照顾幼小的我，还要提防随时会发疯冲出家的母亲。他害怕奶奶把我送人，就把我裹紧，然后用绳子绑着母亲，带着我们去干活。

.在正月十二那天奶奶忽然说头疼，让父亲去给她拿药。父亲把我们娘俩托付给邻居，就快速去了。那个时候，大雪还是积满了大地。

等他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了一个人影，爷爷奶奶都不见了。

父亲满村的找，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天逐渐黑下来，父亲已经精疲力尽，终于在高粱地里听见有厮打的声音，父亲扒开满地的高粱，看到了满脸是血的老奶奶和已经发疯的母亲。老奶奶用绳子狠狠地栓着发疯的母亲。听到父亲的呼喊，，老奶奶急得大吼:“孙啊，快点吧。你闺女让你那个狠心的娘卖了。你快点去找吧，我给你看着孩她娘。”

“奶啊！卖哪里去了？”父亲不敢哭。

“好像是城边的大丁庄的人，你快去吧。”

父亲发疯地跑啊……

“娘啊！这是你亲孙女，你不能把她卖了啊？”终于在半路遇到回来的奶奶，“你把她卖哪里了？”奶奶一声不吭，任凭父亲怎么问。

这个家陷入死气沉沉。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哇哇……”随着娃娃大哭的声音，三个人赶到了我家。“啥娃娃，一直哭。”一个嗓门大的大喊。

“你咋抱回来了？”奶奶很慌乱。

“咋抱回来了，你安的啥心啊？想克死俺家不是？”男人很怒火。

“没有，这咋说类。不是你想要女娃娃的？”

“俺是想要个女娃，但不是克星。听说这个女娃出生就把她娘克疯了?”

“没有，你听谁瞎说的？”

“还不认类？人家算命的都不给你这个女娃算。还必须双卦礼钱。咋回事啊？”

“这……”奶奶哑口无言。

“把钱退回来。”

“这……”奶奶不敢说话。

“把孩子还给我吧。”父亲一把冲出来。

“给你，行。你个傻种要是从你家门口磕头磕到白衣奶奶庙上，我都给你。还得把钱退回给我才行。”

父亲一听，立刻跪下，开始一步一磕头。

漫天飞舞的大雪啊！萦绕在他倔强的身上。

一步，一步，……

夜真的好漫长……

雪真的好疯狂……

父亲的额头流血了……

他牵着已经发疯的母亲，在漫漫雪夜里，一直磕到白衣奶奶庙里。

男人一下把孩子扔到庙的台阶上。竟然一声没哭。

父亲以为孩子摔死了。

他轻轻地抱起来，却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

“要死，咱们一家死到一起。”这是父亲最后的选择。

他带着发疯的母亲和幼小的孩子开始了不一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