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仙帝级宇宙。

妖皇雪月清。

几次睁眼，几次复苏，妖皇登天路，一次一次，转醒又失败，仙域裂缝才开启又闭合，一位又一位至尊赶来阻拦，最为惨烈一次，数十位至尊同出，几乎搬空禁地，帝器轰鸣，妖皇尺生生被碾灭，哪怕是雪月清，身化真龙后，也抱憾陨落，非他不能，真是人力难以逆天。

试问数十至尊，同时升华绝巅，以帝皇之姿袭来，谁人能阻？哪个人能战胜？

到了这时，雪月清也有些累了。

他一步一踉跄，身后倒下的是无上帝与皇，皇血不止，流至星河，这一战后，世间一次少了五位至尊。

妖皇尺也是裂缝布遍，一角缺失，帝器之灵一脸苦涩，也许下一秒，也许一炷香后，它就将彻底不复存在。

白衣染血，胸腔贯穿而过，雪月清望着身前不远处的仙域，一万里的距离，却好似无垠无边，怎么都走不到……

这仙路啊……

他轻轻吐纳，一口星辉融进体魄，才入又散尽，帝级躯体如何？尽破。

犹似茅草房屋，一阵大风大雨打来，四面漏空，什么都存不下。

“我辈修行者，执着长生二字，身为帝皇能如何……”雪月清惨笑道，这一刻妖皇尺粉碎，帝器之灵点头示意，再也坚持不住，化成齑粉四散。

“成仙啊……”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仙域开合的一瞬间，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妖皇陨落，大憾逝去。

再睁眼，雪月清盘坐星空之上，妖皇尺轰隆，战意斥天，混沌一挂又一挂，它在高鸣，今时不同往日，它要随妖皇征战成仙路！欲打破万古得见长生！

“一世世的浑浑噩噩。”

妖皇垂暮，年老体衰，身与魂皆腐朽，颤巍巍的直起身来，他轻声叹了口气，两目浑浊，望那宇宙星空，也只能见到点点的微芒，这一世的他，被阵灵点醒，记忆复苏，一身战力虽未至巅峰，却也堪堪达到红尘仙级，足以镇压几大禁地至尊。

但也仅限于战力，对他而言，所剩之时不多，若是动用极限力量，生命之能流逝加快，就好比至尊升华、重登皇道果位，战力无匹，但也只是回光返照，可能一炷香，也许两炷香的时间，就会彻底陨落。

且这一世，也是最后一世，仙域门开则生，如是身死，则阵内阵外真正泯灭，再也不复存在。

雪月清脸色苍白，轻轻道：“段德天尊，真是缺德啊……”

他突然的一笑，想起最开始时，段德与他相见，在那方破碎的小天地，段道长满目通红，双手攥的极紧，似有青筋根根露在表面，那时虽有些诧异，不知何事，但能让仙帝级强者如此真情流露，不说前无古人，也算是独一份了。

后来才知道，自己的始祖，太阴玉兔，是这个缺德道长的心头人啊……

正与自己一般，那束野花，那个傻愣姑娘……

少年年少，大多都存在过一位时光抹不去、岁月淡不开的女子，只是如自己这般，如段德一般，几个纪元过去，还能记忆最深刻，却也十分少见。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终，不知所踪……

雪月清轻轻抚摸身前妖皇尺，道：“难为你了。”

帝器嗡鸣，犹如夜里女子呜咽，为妖皇伤感。

他轻轻一步踏出，时光转瞬，一刹千万里，雪月清调整好己身状态，看着无垠星空，这里是帝级战场，是上古天庭所留，他要在此打开仙域。

要有至尊不长眼？

那便杀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