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冤冤相报(5)
第一重,故意把我叫上台,却给我毁灭般的失望;第二重,宣布我是始作俑者,让我彻底名誉扫地;第三重,明知道夏伊娃是我的软肋,依然利用她毫不留情地刺伤我刺痛我;第四重,暗示录音女主人公是夏伊娃并且她是我闺蜜,彻底逼我陷入不仁不义之境地。
盛筠,真的好狠,狠得让我无路可退。今晚之后,杭城不会再有我许舒贝的立足之地。
我以为我足够无情,未曾想,在盛筠这里,我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我拿着话筒,几经斟酌,随后平静地对着话筒说:“我无话可说,只能感谢盛总今晚为我排练了这样盛大的好戏。祝大家晚上开心,不要因为我而扫兴。”
再多辩解,无非也不过是越描越黑。我说完后,把话筒递给盛筠,看着他凄楚地一笑:“我是无心却有情,而盛筠你,却是无心又无情。今晚的一切,我将记在心里。将来若有能力,定当十倍奉还。”
我看到了他目光中的震惊与愕然,我就这样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转身朝着台下走去。
他以为我会痛哭流涕地忏悔吗?他以为我会就这样屈服然后向他求饶求他放我一马吗?他以为我会承受不住然后当场崩溃吗?
不,盛筠,我不会。我跌倒太多次了,这不算什么,我许舒贝输得起!
我在众人的指责与谩骂声中,就这样飘然而去,裙摆微扬,面容冷漠。无数媒体记者蜂拥过来,我被人群推推搡搡,头发被扯乱,裙摆被踩脏,纵使狼狈不堪,我也毅然决然离开了会场,没有做一句解释,也不想说一句道歉。
只是在那一刻,我蓦然想起《大话西游》里的那一句台词:“快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心里,涌起一种无言的悲怆感。
我坐进了出租车,当车门一关,把马蜂一般的媒体挡在车外的那一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根香烟,快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眼眶微湿,忍不住想念起爸妈来。
爸,妈,没有你们真的好难阿……我抬着头望向天空,今晚月光皎洁,月亮恍惚间变成了爸妈的笑颜。
如果爸爸还在,我多么想问问他,当年他是怎么从一个农村的穷小子变成了富甲一方的企业家?当年他面临过多少如我这般的窘境?当年,究竟是什么让他没有被摧毁而选择继续前行?是妈妈的爱吗?是我的出生吗?是内心的信念与力量吗?
然后,我忽然听到了内心深处想起一个声音:退无可退,正是极速前进的时候。别急,别沮丧,你想要的终会来。
那个声音异常清脆而响亮,像是给了低落的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光,又像是冥冥之中父亲在耳旁的亲切叮咛。也就在那一瞬间,我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
只要不死,终会有出路。我忽然不怕了,再大的打击我也能hold住。
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是周毅海打来的,距离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我意识到,他能打来电话,意味着我对他还有存在的价值。
他在电话里问我:“舒贝,你在哪儿?”
“回家路上。”我说。
“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不与我商量就擅自决定?”周毅海对着电话问道。
“周总,我不想解释太多。如果公司名誉因我受损,请你直接开除我,我没有异议。”我对着电话说道。
“舒贝,不要说气话。具体明天到办公室再谈吧,你先回家,不要多想。”周毅海对着电话说道,我听得出来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
“好。”我轻轻吐出一个字,随后挂掉了电话,疲惫地靠在了出租车上。
“小姐,已经绕城转了两圈了,还要继续吗?”师傅问我。
“不了,回家吧。”我叹了口气,把家的地址报给了出租车师傅。尽管不想回去,但是却发现,自己除了那个临时的窝之外,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家,好悲哀。
当我回到家、打开客厅大灯的时候,夏伊娃独自坐在沙发上,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她会在家,而且脸上带着一脸的泪水。
我默默看了她一眼,走过去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她握住了我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舒贝,你终于回来了。”
“哭什么呢?别哭,我没事。”我看着她,极度不忍心地问道。
“对不起,舒贝。”她抬起头,泪眼婆沙地看到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一直在气球里,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不是有意配合我哥,真不是。”
“只要他真心对你好就够了。伊娃,其他的不用多说,我不会怪你,也没有怪过你。”我轻声说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舒贝。”夏伊娃握住我的手,目光真诚地看着我,“我哥说,他目前并没有心仪的女人。但是事情出了,他如果不把谣言力压下去,接下来麻烦只会越来越大。所以,他希望我配合他一起演戏。但是私底下,我们依然只是兄妹关系。我压根不知道,你和这件事会扯上关系。如果事先知道,我不会答应他。”
“你的意思,他不过是利用你来挽回声誉吗?”我不禁冷言问道,心里震撼之余,更加愤怒。
“我们之间没有喜欢,我哥现在一心只有事业。我答应他帮忙,但没想到竟然牵连到你。”夏伊娃看着我说道,随后握着我的手问我,“你和他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件事会牵扯到你?录音……真的是你交给榛子的吗?你从哪里弄来的录音呢?舒贝,你和我哥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是商场利益之争罢了,没有什么。伊娃,你这么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吗?”我看着夏伊娃,心疼地问道。
那一刻,夏伊娃的眼里充斥着满满的失望,她颓然放开了我的手,有些激动地看着我说:“舒贝,在你眼里,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