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三代国王略克·尤潘基及其名字的含义

秘鲁的第三代印卡王是略克·尤潘基（Lloque Yupanqui）。“略克”是他的本名，意思是左撇子，因为家庭教师教导无方，他成了左撇子，于是就为他取了这样一个本名；“尤潘基”这个名字是根据他的美德和事迹后取的。为了说明秘鲁印第安人通用语中的几种说话方式，应当指出，“尤潘基”这个词是动词，是陈述式将来未完成时单数第二人称形式，意思是“你将讲述”。仅用这一个动词独立结构，就包含和概括了可以讲述的一位国王的全部优点，就等于说：你将讲述他的丰功伟绩、杰出品德、博大胸怀、慈悲心肠和温柔性格等等，这种说法是那种语言的习惯用法和典雅文笔。前面讲过，那种语言词汇很少，但词汇本身含义非常丰富。印第安人这样用一个名词或动词来称呼他们的国王，就包括了这个动词或名词中蕴含的全部意思。例如前面讲过“卡帕克”这个名称，它的意思是富有，但不是指富有财产，而是指他具有贤明国王所能具有的一切美德。他们不用这种说法称呼其他人，即使是多大的领主也不用，而仅用来称呼国王，以免把用于印卡王的称谓变成一般称谓，他们认为这样做就是亵渎神明。看来这些称呼类似于“奥古斯都”，即罗马人因其美德而给予屋大维·恺撒^注55的称呼。如果不是对皇帝或声势显赫的国王，而是对其他人使用这个称呼，就失去了它本身具有的赫赫威严。

有人可能会说，动词“讲述”可以用来表示好坏两方面的含义，因此也有讲述坏事的意思。我要对这些人说，在那种语言中用这种典雅文笔时，他们不用同一个动词表示好坏两方面的含义，而只表示一方面的含义；为了表示反面的含义，他们使用含义相反、适于说明国王劣迹的另一类动词。例如（为了表明我们说的这种意思）说“瓦坎基”（Huacanqui），如果也用陈述式将来未完成时单数第二人称形式，它的意思就是：你就会为他用毒药和屠刀公开和秘密地干下的残酷行径、他永不满足的贪心、他不分神界和凡人对谁都非常残暴以及一位暴虐国王可能有的其他一切恶行而痛心。既然他们认为对印卡诸王没有什么可痛心的，就用动词“瓦坎基”这种同样的句型来形容相爱的人，意思是：他们将会为爱情经常给恋人们带来的痛苦和折磨而痛心。表示上述含义的“卡帕克”和“尤潘基”这两个名字，印第安人还用来称呼他们另外三位当之无愧于这个名字的国王，这到后面再讲。还有许多王室血统的人把称呼印卡王的本名变成了自己的别称，这样他们也用了这两个名字。就像西班牙姓曼努埃尔的人一样，曼努埃尔原来是一位卡斯蒂利亚王子的本名，用在他后代身上就变成了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