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经验
（剧情要回归到农场的经营上来，不能再横向发散了，怕收不住呢！这第二部开始轻松点，回归农场的经营和杰恩的自我发展了，帝国里的事，就让那些巨擘先撑着吧！）
玛丽虽然身材肥胖，见到自己的父亲时亦发出一声类似百灵鸟的惊喜鸣叫，直接扑进了侯爵怀里。
侯爵显然极为溺爱这个宝贝女儿。
宽厚的手掌亲昵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尽显醇醇父爱。
好一会才松开，微笑着用手指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滑，转而望着和布兰妮站在一起的杰恩：“咦，你这是又交了新朋友吗？”
玛丽噘着嘴撒娇道：“他叫杰恩，就是布兰妮经常说的那个臭小子……”
侯爵哭笑不得地望着杰恩：“哪有这样介绍人的？……好小子，又长高了一大截，不错！”
此言一出，包括杰恩在内，大家都惊讶地望着侯爵，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早就认识他（我）？”
侯爵对杰恩微笑道：“坦雅城里的小铁匠，我记得你第一次喝醉酒就是和我在一起，还记得吗？”
杰恩哑然，盯着侯爵的脸仔细看了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啊！原来是你！老舵手！咦，不对，原来你真正的身份是侯爵大人？！”
侯爵点点头：“在你以为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的时候，其实你得到了最无微不至的关怀……没错，我就是你母亲请来秘密保护你的人，当然，还有更多你不知道人都在偷偷地保护着你，能看到你长大成人，是我们这辈子最欣慰的事情，来，孩子，给我一个拥抱吧！”
杰恩惊愕无比，转而脑子里一片豁然，心中冲涌起一波巨大的情感巨浪。
让他止不住地奔了过去，一把扑进了侯爵的怀里，紧紧拥抱着他。
却是无言。
侯爵一边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泪花闪烁仰天笑语：“乔安娜，我做到了，没有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玛丽和布兰妮面面相觑，不明就里，但见两人就如同父子般热情拥抱，也是热泪盈眶。
阿芙萝妮在一旁打量着杰恩，一边赞赏地点着头，一边问道：“这就是法隆将军的儿子？”
“是的，就是他，现在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侯爵用双手按着杰恩的肩膀，很欣慰地说道：“当年他母亲为了保住他不得不逃出帝都，面临的可是几拨人马的追杀，一路是当时的亚历山大大帝五世陛下派出的皇家骑士要把她当成叛徒家眷抓回去，一路是地下魔法工会出于报复其父亲洛蒙主教而派出的一队魔法师，更有一路是来自于另一片大陆的暗影联盟派出的死灵法师。”
杰恩听他说得与师父布鲁格所述的基本一致，对母亲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更是感到心痛和缅怀，同时一个疑问也油然而生，而这个疑问，是自己也不曾向布鲁格提起过：“侯爵大人，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愿意帮助我母亲？”
侯爵神情顿时有些不太自然起来：“因为……包括公爵大人在内，我们这一辈的很多人，都是仰慕并追求过你母亲的人，虽然她后来选了你父亲，也没能减轻她在我们心目中的分量，因为美丽善良的她，就像冬天的阳光一样能温暖任何接近她的人，让我们把认识她并能成为她忠诚的朋友都当成了一种莫大的荣耀，她落难了，我们自然是要帮忙的，甚至为她而死也是心甘情愿的……玛丽，这话你回去就别说给你母亲听了，要不然我又得睡地板了……”
说到这，侯爵有些讨好似地对玛丽央求起来。
“哼，母亲才懒得理你这些事呢！”玛丽扮了个鬼脸：“你以前写过那么多的情书，母亲不都看过吗？要是生气，哪里还会嫁给你？”
气氛一下被这父女间的奇（分隔）葩对话搞得活跃了许多。
杰恩身为人子自然也为母亲的魅力感到自豪，更为她能拥有这么多忠诚的好友感到庆幸：“大人，我还是有个巨大的疑问。”
“唔，看来你小子现在的脑子好使多了……阿芙萝妮，玛丽，你们都出去一下吧，我和杰恩有点更私密的东西要谈谈。”
阿芙萝妮自然点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
玛丽却噘着嘴不愿离开，似乎也对他们接下来的谈话颇感兴趣。
倒是布兰妮一把拉起她就往外走：“走啦，外面那么多伤员，我们去帮帮忙吧！”
玛丽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走了出去，她其实心里也知道父亲一般是不赶人的，而现在连自己都要赶出去，自然是事情重大，自己硬是要留下来，未免太不识趣了。
等她们一离开，帐篷里就剩侯爵和杰恩两个人。
侯爵让杰恩在一块用石块切割成的石凳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他对面：“杰恩，尽管问吧，有些事情是你应该知道的了。”
杰恩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问道：“大人，我很奇怪那暗影联盟为何也要派人追杀我母亲？而他们又是如何被你们打败的呢？”
“傻小子，你身上那本书就是他们的目标啊，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你母亲居然能得到捍卫者的庇护，自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杰恩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师父布鲁格，而母亲带着那本书的事明明只有自己的外祖父和师父知道，侯爵却也如此清楚，那自然只有一个可能，是母亲告诉了他。
脸色却仍旧一片茫然：“但为何我母亲最终还是选择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我最终的安全？”
侯爵叹息道：“因为捍卫者虽然能保护你们母子，却保护不了整个帝国，暗影联盟一计不成，便又使出了一条毒计以迫使你母亲交出那本书，那便是以毒杀整个帝国皇室和教会上层作为威胁来迫使你母亲就范，但你母亲知道这本书绝对不能落入他们之手，便也提出了一个让暗影联盟无法拒绝的条件。”
“什么条件？”
杰恩忐忑不安。
似乎感觉到了某种注定会让自己难以承受的讯息正如一场暴雪般朝自己裹啸来。
侯爵的喉结艰难地耸动了几下，无比苦涩：“她以自愿成为死灵法师役使的死灵作为换得你和帝国平安的条件。”
“啊？！”杰恩震惊得直接跳了起来：“意思是我母亲……？！怎么可能！我师父都没告诉我这个！”
侯爵也是一愣，有点后悔把这个真相说出来。
想必布鲁格不告诉这小子这一点，自然有着他更为周到的考虑。
但不能说也说了，想收回来是不可能的。
侯爵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你母亲的灵魂因为善良，充满强大的灵魂能量，再加上她自愿，更是顶级死灵法师都无比渴求得到的，因为这不光能让他们的死灵法术威力大增，更能让他们在提升自己实力的同时减少死灵怨气造成的大部分反噬之力，这种诱惑甚至超过了他们对你身上那本书的贪念。“
杰恩悲伤难抑，心如刀割：“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个该死的死灵法师收了我母亲的亡灵？”
侯爵摇了摇头：“孩子，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
良久，他才又补充道：“这是你母亲要我转告给你的最后一句话。”
杰恩泪眼朦胧，知道自己再追问，侯爵就算是知道也绝不会说的，他首先考虑的应该是自己并不具备去复仇的实力。
轻轻地，他开始吟诵起母亲教给自己的自勉之辞，乃父亲所作：
世界给吾以荆棘，吾当盛开芬芳；
世界给吾以雪霜，吾当自生温暖；
世界给吾以磨砺，吾当蓄锐锋芒；
世界给吾以霹雳，吾当铁骨昂扬；
……
侯爵也跟着一起吟颂了起来，两人的声音渐渐合二为一。
抑扬顿挫，慷慨激昂。
一种熟悉的豪迈之情在侯爵心间油然而生，仿佛在这一刻，他又看见那个无畏的身影，正大笑着朝自己走来，那么亲切，那么热烈……
待吟颂完毕，帐篷里一片寂静，外面却响起了掌声，却是玛丽忍不住偷偷潜了回来，带着布兰妮偷听到了这一满怀深情的吟诵。
“大人，我现在懂了母亲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杰恩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调整好情绪后微笑道，倒似在安慰侯爵。
侯爵也是意犹未尽，和蔼地望着杰恩：“孩子，你的路才刚刚开始，好好走下去，遇到艰难抉择的时候，多聆听一下自己的内心——我年轻时可没人给我这样的忠告，这可是我最宝贵的人生经验呢！”
“嗯，谢谢，对了，维克多大哥现在情况还好吧？”
“不是很好。”侯爵一提到这个话题，眉头就紧锁了起来：“他虽然觉醒了战魂，但因受到严重干扰，导致战魂差点就崩碎，虽然经我压制后稳定下来，但要想恢复正常，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啊？最坏的情况是……”
“可能他一直都会这样沉睡下去，再也无法醒来。”侯爵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按陛下和雷蒙元帅的意思，不光要赦免他的罪责，还要提升他为将军，协助庞森，带领第十五军团驻守荆棘峡谷，而现在看来，我们只有另外再寻找合适的人选了。”
“那还有没有办法能让他醒过来呢？”杰恩无比痛惜，不甘心地问道。
“这得靠他自己了。”侯爵大人摇了摇头：“这是战魂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任何外人和外力是帮不到他半点忙的。”
“这样啊……”杰恩想了想，有些沮丧地说道：“维克多大哥这样了，那他带的这些人要如何安置？”
“我会写好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并做好人员安置的安排，只是现在调查进度上缺失最重要的一环，矿场里只剩下灰烬和石头……”
“大人，我知道有一批死难矿工们的遗体埋藏在一个矿坑里……”
侯爵眼睛一亮：“是吗？在哪？赶紧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