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身世
张阿姨烫着时尚的小波浪头，头发不长，刚到肩膀。穿着广场舞统一的运动服，上身是粉色运动T恤，下面穿的是紫色的瑜伽裤。大概是长期锻炼原因吧，显得红光满面，身材也很好。大概是好久没见我了，张阿姨看见我老远很热情向我挥手，我小跑了两步迎了上去。
“莎莎啊，好久没见你了哦，哎哟！上次那个事真是把人吓死了，还好你没事。“张阿姨还是很热情。
“是啊，张阿姨，我当时还以为我回不来了呢？”
“小孩子家家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爸爸妈妈都还好吧？”
“都挺好的，就是现在我爸年纪大了，背着我妈下楼有点不方便。将来我要是有钱，我就买个带电梯的房子，让他们方便些。”
“真是孝顺孩子！”张阿姨笑着说。
眼看着人多起来，我把张阿姨拉到一旁，说：“阿姨，我跟你打听个事。”
“你说吧！”
“你还记不记得原来我们住在大院的时候，我家发生过一场火灾，然后我们就搬走了。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记得，当时很晚了，大家都睡了。突然就听到你在喊救命，等大家出来查看的时候，你家你已经被大火吞没了，你妈和你都倒在楼梯下面，应该是摔下去了。还好消防车来的快，把你家火扑灭了。但是你和你妈受伤都好严重，后来你妈就瘫痪了。好在你们都跑出来了。”
“你是说当时是深夜？”
“对啊，要是白天就好了，来往人多，怎么可能火那么大才发现啊！”
事发是在深夜，他们都在家里，为什么我爸妈都要说刚下班呢？为什么要说是我玩火呢？
“那后来呢？我妈是什么时候回的家？什么时候办的病退？”我接着问。
“病退？如果我没记错，事发之前，你妈应该早就病退了。出事以后，你妈在医院了躺了三个月不见好，就回家了。再后来我也从单位调走了，就不了解情况了。”
“出事之前就病退了？”
“是的。”
“什么原因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但听说当时你父亲带她去省城看过心理医生，也看过神经科专家。你妈妈是自己就是脑外科大夫，如果不是得了难治的病，你妈都不可能去省城求医的。但具体情况你爸就守口如瓶了，我们也不好多问。”
“那你在单位没有听说什么传闻吗？关于我妈得了什么病？”
“传说是脑子有点问题，但当时病退直接是院长批得，院长对所有人都保密了，一开始大家议论纷纷，后来渐渐的事情就过去了。”
“保密？每个病退的都这样吗？”
“不是。反正挺蹊跷，没想到病退了三个月之后你们家就出事了。”
“那院领导还在世吗？”
“听说是过世了。”
“那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什么样子吗？”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你小时候很有礼貌，是个很开朗的小姑娘。你妈妈每次都把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头上戴一朵小花，可招人喜欢了。当时大家都说，将来谁去了费家闺女肯定有福气。但是好像你妈妈不喜欢听到这些话，她们家过去是书香门第，才不愿意你留在这山旮旮里呢！”
“是吗？可她现在根本不愿意我离开这里啊！”
“不知道，反正后来你妈妈就慢慢变了，变得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理人了。可能就是病了吧！”
“那你说书香门第是什么意思？你认识我外公？我妈从不给我讲这些。”
“也是道听途说的，你们家当时在BJ，你外公是名科学家，为了支援三线建设才来我们这儿，就一直扎根在这里。你妈妈读完大学就也回来了，可惜你外公很早就去世了。但你妈妈可能是怀念外公，所以并没有离开这里，而是选择留下来。”
“可我家连外公的遗像都没有。”
“那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保密的原因吧。”
“那你知道我外公在哪个单位吗？”
“三线建设都是保密的，不知道你外公具体什么单位，以前好像叫8973研究所。但改革开放后，早就搬走了。听说一部分去了BJ，一部分去了绵阳。因为有很多人在我们本地都结婚生子了，所以都带着家属去了。其他就真的不知道，几十年前的东西，记不太清楚了。”
“好的，谢谢你，张阿姨！真是太感谢你了！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不用谢，你这小嘴还是那么甜，代我问你爸妈好啊！”
“好的，拜拜！”
“拜拜！”
我竟然还有个大科学家外公，可为什么妈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甚至连祭奠都没有。就算保密，也不至于连家人都不能提吧。再说外公都去世这么久了，单位都搬走了，也应该解密了。
这事有太多疑团，我隐隐有种感觉，我家发生的事跟外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首先想到了给刘队一个电话：“刘队，我是费莎莎。”
“哦，莎莎，这么晚了，什么事？”
“我有个事想问您，您是Z市本地人吗？”
“是啊，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那你应该知道8673研究所吧？”
“知道一点点，那是军方的研究所，保密级别很高。据说把龙门镇旁边的牛头山挖空了，研究所就在里面，只能从一条隧道进出。但是改革开放以后都搬走了，大部分都搬到BJ去了。”
“那您能查到他们到BJ是什么番号吗？”
“那肯定不知道了，可能都合并进别的单位了，就算还在，番号我们也不知道了。”
“你说你的工作组有国安局的人？”
“是的！但他们也不一定知道！你为啥对这个感兴趣？”
“因为我的外公在8673所，可是他很早就去世了，我妈妈从来不跟我提起外公的事，我就想多了解了解他。”
“好吧，我能理解，但时隔这么多年，又是保密单位，着希望很渺茫。”
“没事，我只是感兴趣而已。还有，你说的事，我同意了！”
“去BJ？”
“嗯，去BJ！”
“好的！你这么快就定了吗？”
“嗯，定了！”
“好的，那你抽个时间来公安局一趟。”
“好的，先挂了啊！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