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冠军:一个天才操盘手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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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指马丁

1974年12月31日,美国人才再度被允许购买黄金作为投资手段。但是当时我在市场上的操作老是输钱,所以没有能力买太多黄金。直到我和奥黛丽结婚,并开始在美国证券交易所操作自有资金后,才真正开始经常性地购买金币。当时,黄金价格已经涨到每盎司超过500美元的水准,但只要我手上有一点闲钱,就会购买一些南非克鲁格金币(Krugerrand)或是加拿大枫叶金币(Canadian Maple Leaf)。当我买了将近一打金币时,我会把它们拿来摊在枕头上,并把它们抛向空中,这感觉真是棒透了。

后来黄金价格持续上涨,越来越多人因为恐惧通货膨胀而投资黄金,一本本金融投资畅销书都在预测全世界经济已经面临崩溃边缘。道格·凯西写了《危机投资学》(Crisis Investing),杰洛米·史密斯写了《即将崩溃的货币制度》(The Coming Currency Collapse),哈利·布朗写了《如何在即将来临的资产缩水中获利》(How to Profit from the Coming Devaluation),以及霍华德·鲁夫写的《如何在未来几年的不景气中成功》(How to Prosper from the Coming Bad Years)……每一本书中都以独具一格的方法来散播恐惧,并预期金融体系将以他们预言的方式崩溃。

我在1979年的下半年,对黄金简直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当我在美国证交所赚取了第一个10万美元后,曾考虑要卖掉我的会员席位,然后在纽约商品交易所(COMEX)买一个会员席位。我想要成为“金手指马丁”——一个黄金期货的操盘手。我和老婆讨论了这个想法,结果我们都认为这不是什么好主意。“老公,你在美国证交所的操作一直都很顺利,”老婆说,“如果你想操作黄金的话,就操作黄金股(产制黄金的产业股)吧!”

说的比做的容易。市场上根本没几家上市公司是生产黄金的,只有几家黄金股在美国证交所挂牌上市。在纽约证交所有一只叫ASA的股票,它是一家专门投资柜台交易的南非金矿股的封闭型投资公司,七仔那一组人,除了在美国证交所当美莎石油期权的作价员之外,也是ASA期权的作价员。ASA的交易圈就在美莎期权交易圈的旁边,而七仔的手下“小胡子彼德”就负责ASA期权交易。

如同往常一般,我在开始入手ASA期权之前做了很多功课。我的原则之一就是,如果对某只股票没有研究透彻,并且完全符合我的操作逻辑之前,绝不轻易入手。在研究ASA的过程中,我发现加拿大和美国黄金类股与金价之间,存在着一种有趣的相关性,即股价通常会先于金价变化,因而使它们成为金价的先导指标。ASA这家公司是投资在南非的黄金制造商上,其股价通常同时会随着金价波动,所以我看出来当加拿大和美国的黄金类股上涨时,ASA的股价毫无疑问的会随后跟进。

我在1979年的12月开始操作ASA期权。金价仍然持续飙涨,而在七仔负责的交易圈中,交易相当快速而热烈。黄金是当时最新的热门商品,所以在那个交易圈聚集着一大堆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交易者在那里推挤、喊叫。

“31/2元卖出50张。”小胡子彼德大声喊着,“买进!”“买进!”一群人同时尖叫着,然后在同时买进的交易员之间,就会为了到底最后谁能够买到而出现一番争执,直到一切都摆平后,继续交易。

基本上,我总是在市场中作多,买进ASA股票的看涨期权,预期ASA的股价会随着加拿大和美国的黄金类股走强。

我穿着蓝色工作服,一个口袋里放着两本成交单,红色的是卖单,蓝色的是买单;另一个口袋则放着ASA的技术图,站在围绕在七仔四周的人群之中。我吞下几颗止咳喉片,因为我整天都在交易场里大声吼叫,如果不吃喉片简直在谋杀喉咙。我看着ASA、黄金现货,以及加拿大和美国黄金类股前一天的最高价、最低价,以及收盘价,等着ASA的股价突破前一天的最高价,然后就会全力抢进ASA看涨期权。我会对着小胡子彼德大喊:“买进!买进!我要买进!”这只股票的期权执行价是以5美元为间隔,而在交易火爆的日子里,ASA股价可以很轻易地突破这个执行价区间。

“彼德!41/4美元有多少张要卖出?30张吗?我要买进!”我以每张41/4美元买进了30张看涨期权,总值为12750美元。我浑身大汗,热得不得了,脚上的橡胶鞋简直热得快要着火了。我觉得这只股票还要继续涨,从我的眼角余光中看到金价正在上扬,其他的黄金类股也在上扬,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老天爷!我得多买进一些ASA才行。

我的手下有两名助理,苏珊和吉米,我每个月付给他们几百块钱,而他们则在我完成交易后,把成交单输入到我得交给贝尔斯登清算公司的资料卡上。

“苏珊!吉米!”我从人群中高声喊着,“你们死到哪儿去了?把我的头寸表拿来。让我弄清楚我的头寸。我卖出了多少执行价为45美元的看涨期权?我又买进了多少执行价为50美元的看涨期权?”我满口白色泡沫。ASA股价的波动真是剧烈,操作ASA股期权简直就像在拉斯维加斯的赌桌上豪赌一般。

感谢ASA股和其他股票期权,让我在1980年靠操作它们赚了60万美元,并且在1981年赚了120万美元。随后在1982年,里根政府开始控制通货膨胀,黄金价格也开始下滑。当黄金类股价格波动减缓后,我在这个市场的优势渐渐消失,所以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操作那么多ASA股期权了。

当黄金热潮退烧时,每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市场老手都知道该开始寻找新的操作标的了。我们全都在1982年开始的新多头市场中,转战美林证券的期权市场。

到现在,我还是把克鲁格金币和枫叶金币存放在银行的保险箱中。以客观的角度来看,它们真是世界上最糟的投资标的。我在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买进现有的大部分金币,那时金价正接近历史高点。我的买进成本大约是每盎司500美元左右,而现在,在大约20年后,金价已经跌到每盎司300美元以下了。我最后下了个结论,那就是除非金手指东山再起,并且用核武器成功攻击诺克斯堡,否则我绝不可能靠持有黄金而获利。

但无论如何,我依然热爱黄金。对我而言,它代表了财务安全的保障。谁晓得舒华兹家族什么时候又要开始逃难?黄金已经是我体内基因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