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抉择
阿然回头，看着项天翎变回了失忆后的样子，眼中带着天真与好奇，盯着阿然。
阿然看着项天翎，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哥哥？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去了战场——然后就忘了……”
阿然强行挤出一点和蔼的笑容——他不想让眼前的项天翎知道真相，至少——要让他有勇气面对真实的项天翎。
“没，没事。你战场上杀敌太多，昏倒了，我带你回来了。”
“是吗？”项天翎带着笑意，看着他。
“自然。”阿然避开了项天翎的目光，他想撒谎，可是，他只想继续拖下去，久一点……
“哦，好吧。那我能出去了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中午了，你要睡午觉。”
“好吧。”
……
敌营。
“少爷呢？”
下属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在问你！人呢！”
下属不断颤抖，不敢接话。
“少爷没找到你还敢回来？给我死外面去吧！”
老者一巴掌将下属拍出大帐。
全军寂然。
被打死在外的人，正是他们此行的全军统帅。
“连少爷都输了……看来这个N组织有个不得了的人啊，之前那个叫王天逆的告诉我们他是最强者，看来有待商榷了。哼——撤军！”
“是！”
所有士兵没有因为主帅之死有任何的变化。听着老者的命令，跟着老者离开了八荒界。
……
三天后。
“看来他们确实已经撤军了。六城全都让了出来。”阿然叹息道——看来，三天前翎帝杀的人，应该是来人中实力最强的，如果是这样——恐怕有点危险啊。
“阿然，他们怎么走了？”
阿然仔细思考说辞——总不能说你突然恢复了杀了他又突然变回来了吧？谁信啊！
“可能是因为其他人的方向压力太大了，干脆就放弃我们西边的进攻了？”
“哦，好吧。”项天翎表示——我信了。
“不过听说其他几方战况越来越激烈了。”
“所以然哥哥你要去支援他们吗？”项天翎瞪大了眼睛，呆萌萌地看着阿然。
“嗯，不知道。”阿然冷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让自己不去看项天翎——可爱过分，犯规了啊！
“如果要去也是林言和弈那边。那个叫项文泽的叔叔和修罗刃的叔叔好凶，我不想去帮他们。”说起项文泽和修罗刃，项天翎鼓起了脸。
阿然苦笑——估计项文泽和修罗刃看到阿翎的态度，恐怕得把他杀了——“行了，阿翎不要耍脾气，如果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一定要义无反顾。不过他们也确实不需要我们帮助。他们俩都是六窍巅峰了。他们挡不住我们去了也于事无补不是吗？至于弈那边，你出发前不是说要锻炼弈独当一面吗？那那边我们也不去了。”
项天翎低头想了想，说道：“那阿然你想干什么？”
“我们去玩吧！以前出个皇城还要告诉这个告诉那个太麻烦了。听说八荒界边界很多山很多水，我们去看看？”阿然指了指不远方一座小山，林壑尤美，可。
“好啊！那我去下命令原地驻扎了？顺便去看看伤兵。”
“我也一起吧。”
“嗯。”
……
“翎帝！”
“参见翎帝！”
“翎帝早！”
每位将士都用不同的方式打着招呼。不少伤兵看到翎帝前来，还准备下床迎接。眼神中，带着的是炽热和激情。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懂是为了什么。”走出军营后，项天翎沉着头，说道。
“你以前宁可不问世事，也不会多做一件事的，你做的事，自然有自己的想法。”阿然安慰道——说道这个，以前的翎似乎也没有感情，不知道以前的翎看到伤兵会不会也像现在这么伤感。
“希望吧。”项天翎仰望着天空，失神。猛地，腰部突然传来外来的力量——“好了，阿翎，别想了。然哥带你去玩啊？”
“嗯——好。”项天翎没有多说。带着微笑与阿然游山玩水。不知道为什么，阿然总觉得来到八荒界后，项天翎远没有外界的活泼与快乐。八荒界的存在——仿佛是他心中的一道枷锁，即使是失忆了，也牢牢地刻在他的灵魂。
“阿翎，你在想什么？”
“嗯——啊？没有啊！”
“你在外界看到花草都会吵着闹着让我陪你去玩的，现在怎么——”
“没事，我在思考一件事，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你让我静静吧。”
阿然没有多说，问：“多久？”
“十分钟。”
阿然起身去前方的路口等待。
项天翎惆怅地躺在了一颗巨石之上，看着天空，道——“我不过是在想，没有失去记忆的我，究竟对你是怎么样的感情，才会想要逃避。他是我，应该也能猜到我会猜到是我自己封存记忆的，如果他是为了给你时间，根本不会用封存记忆的方式，而是沉睡——封存记忆，是他不敢面对，但是又不想失去与你一起的时光，都到这样了——他到底有什么顾忌呢？我是你一定不会犹豫！”项天翎笃定着说，可理性的他告诉自己：“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失去记忆的自己面对的选择是什么？有什么不得不改变自己意志的因素，自己根本不得而知——那么，我究竟凭什么这么肯定地去判断呢？或许在他的视角——失去记忆的项天翎才有资格乐吧？既然如此，我就代替着你的期待，为未来的自己留下宝贵的回忆吧！”项天翎自嘲着苦笑一声，恢复了以往的笑容，道：“阿然阿然，那边的水好美！来追我啊！”
阿然看着远去的项天翎，笑着迈动了步伐——“我与你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是有更多的顾虑才选择逃避——那我也太笨了吧！翎，为什么你总要一个人扛下所有？不肯让我们这些在乎你的人分担一些呢……”
阿然也恢复到往日的笑容。
“阿翎你站住！等我抓住你罚你午觉多睡一小时！”
“不要哇！！！”项天翎跑得更快了。
“哼！看我抄近道！”
“完了——”
世人皆知这欢笑的缘由，却用不懂笑后的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