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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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导读

《老人与海》是美国作家海明威的代表作品之一,它发表于1952年,是作者生前发表的最后一部小说。用海明威自己的话说,这是他“这一辈子所能写的最好的一部作品,别的优秀而成熟的作品与它相比大为逊色”。小说一发表,就赢得了一片赞誉声。发表这部作品的《生活》周刊仅在48小时内就售出该期杂志500多万份。1953年,单行本出版后,即刻成为畅销书,受到普遍好评。与海明威同时代的著名作家福克纳称“这是他最精彩的作品。时间会显示出这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所能写出的最精彩的中短篇作品”。出版当年,《老人与海》就获得美国文学大奖——普利策奖,1954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奠定了海明威在世界文学中的突出地位。

《老人与海》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位名叫圣地亚哥的老渔夫连续84天没捕到鱼,终于在第85天钓上一条大马林鱼,但这条鱼实在太大,它拖着船往大海走,但老人死拉着不放,即使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武器,没有帮手,而且左手抽筋,他也没有放弃,经过三天两夜的奋力搏斗,他终于杀死大鱼,把它拴在船边。然而,在回程中,又遇到许多鲨鱼前来抢夺他的战利品,老人不得不拼尽全力将它们一一杀死,但大马林鱼也只剩下了一副骨架。老人回到家躺在床上,只好在梦里寻找过去那美好的岁月,以忘却残酷的现实。

渔夫虽然老了,失败了,但他在困境中不懈奋斗的精神没有老,没有败。这部作品情节虽然简单,但含义颇丰,表现了一种奋斗的人生观:不屈服于命运,无论在多么艰苦卓绝的环境里,即使面对不可征服的大自然,依然凭着自己的勇气、智慧和毅力奋勇抗争,哪怕失败,也要做一个胜利的失败者,一个失败的英雄。正如海明威在书中所言:“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是不能被战胜。”

《老人与海》的写作灵感据说是来自曾救过海明威一命的古巴渔民富恩特斯。1936年,富恩特斯出海捕到了一条大鱼,但由于这条鱼太大,在海上拖了很长时间,结果在归程中被鲨鱼袭击,回来时只剩下了一副骨架。海明威将此事写在一篇名为《在蓝色的海洋上》的通讯中,发表在《乡绅》杂志上。这件事给海明威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觉得它是写小说的一个很好的素材。1950年圣诞节后不久,海明威在古巴哈瓦那郊区的别墅“观景社”开始动笔写《老人与海》,到1951年2月23日完成了初稿。4月份海明威把手稿送给去古巴访问他的友人们传阅,博得了一致的赞美。后来他又校改了两百多次,将本来可以写成一千多页的长篇,改为只有几十页的中篇,才有了这部让世人瞩目的传奇之作。

圣地亚哥这样的“硬汉”形象,正是典型的海明威式的小说人物。海明威在作品中塑造了一系列“硬汉”形象,他们多是拳手、斗牛士、猎人、战士、渔夫等小人物,生活贫困,屡遭挫折,但他们始终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和坚强的意志力,始终保持人的尊严和勇气。在他们身上,有一种不屈不挠、坚定顽强、面对暴力和死亡而无所畏惧,身处逆境而不气馁的坚强性格。这正是圣地亚哥所执着的人生要义,也是《老人与海》的哲理闪光。

和作品中的人物一样,海明威也是个百分之百的硬汉。他极其喜欢打猎和钓鱼,也曾经冒险尝试过用蚯蚓、蜥蜴果腹。甚至还亮相过墨西哥斗牛场,闯荡过非洲原始森林。在两次世界大战中,他都奋不顾身地上了战场。他的身上中过237片弹片,头上缝过57针。海明威曾两度遭遇飞机失事,虽然都逃过一劫,却使他患上了严重的脑震荡等疾病,他的健康每况愈下。1961年,由于不堪忍受旧伤和疾病所造成的痛苦,一代“硬汉”海明威用猎枪自杀。

《老人与海》是海明威一生思想和艺术的总结。他以简练、有力、明快、朴实的文学语言和叙事风格,实践了他的“冰山理论”,完成了他的美学追求,创立了“电报式文体”,开了一代文风。他写了一个简单的小故事,展示了一个复杂的大世界,把硬汉子的精神升华到寓言和哲理的天地,抽象到至真、至美的境界。诚如他所说,“真正优秀的作品,不管你读多少遍,你不知道它是怎样写成的。这是因为一切伟大的作品都有神秘之处,而这种神秘之处是分离不出来的。它继续存在着,永远有生命力。你每重读一遍,你看得到或者学得到新的东西。”《老人与海》就是这样一部杰作,它具有永恒的生命力,你每读一遍,都会有新的发现,得到一份新的享受和美的收获。

万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