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果断杀伐
秦王嬴政的车队离开咸阳不久,嫪毐便带领手下亲信以秦王御玺和太后玺,迅速控制皇宫,并调动宫内军队率先杀向丞相府。
得知嫪毐叛变的消息吕不韦并无惊讶,善于经营的吕不韦老早就看出这市井之徒的野心。当初选他送给赵姬当男宠不仅因为床帏之技了得,更是从他看似忠厚实的外表下,察觉到了此人善于取悦逢迎。
事实也证明了吕相国并没有看错人,只是让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嫪毐竟然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以前的言听计从到最后变成了势同水火,别看被封了长信候,可在吕不韦看来奴才终究是奴才。
当吕奕泽急促促来报嫪毐正亲率军队杀来时,吕不韦放下手中茶碗笑了好一阵。嫪毐固然有些头脑,但更多的是自以为聪明,他过于小看嬴政这个少年英主了。
“泽儿,长信候叛乱大逆不道,为父身为相国肩负国家安危之重任,你即刻带所有家丁奴仆弑杀叛贼为国除害...”
“孩儿遵命!”
事实上,身为下玄尹的吕奕泽连夜,将嫪毐作乱谋反的消息报告给了驻守城内的昌平君和驻扎城外的昌文君。嫪毐一行人刚抵达城中主街就被提前埋伏好的秦军出其不意的射翻一片,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令陷入癫狂的嫪毐渐渐清醒。
“侯爷,我们中埋伏了...”
“别乱,都别乱,只是城内守军,起不了什么风浪”
嫪毐跨步站在队伍前面手持玉玺大喊:“我乃长信候,奉大王和太后命铲除奸相吕不韦,尔等速速让开...”
昌平君闻讯答道:“嫪毐,你图谋造反之心大王早已知晓,我奉命擒拿尔等识相的速速投降,否则格杀勿乱...”
开弓没有回头箭,铁了心要反抗到底的嫪毐并没有被吓唬住“秦王乃太后之子,我奉太后命行事谁挡我就是忤逆太后,看来你们早就与吕不韦串通好了,既然如此挡我者死,给我杀...”
人数占优的秦军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嫪毐多年来豢养门客多是从江湖中搜寻而来,个个身手了得,咸阳楼阁屋舍密布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以散打整又不乏亡命死士,秦军阵营被冲散,兵士虽勇可面对江湖高手抵挡不过多时便被杀的七零八乱。
几个尤为激进的死士险些伤到昌平君,局势扭转令嫪毐信心大增“今助我成大事者,必定封侯拜相!”
重赏之下群情激昂,眼前的昌平君成了他们建功立业的对象争先恐后准备将他生擒。率奴仆及时赶来的吕奕泽免于昌平君被被困的危险。
“老子做了缩头乌龟,让儿子前来受死还带了这些乌合之众,让人笑掉大牙...”
“多笑笑吧!一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不自量力...”嫪毐剑指吕奕泽“...谁替本侯取下那小子的首级赏千金...”
“我去...”
一披头散发的黑影手提短刃,从人群中纵跳而出,吕奕泽横剑格挡不免吃惊于对方的力道。古代习武之人素以身体见长,别看此人身形瘦小但腕力着实不俗,僵持中对方竟没有丝毫抖动。
毕竟是性命相搏,吕奕泽没有犯傻及时运转血脉增加肌肉强度,千钧态势逐渐将对方的力量压制,两人四目相对能明显感觉对方神情由得意转为差异。严格来说吕奕泽算是作弊,看似力量对拼他却暗中使用了技法,正在为自己不讲武德而暗暗惭愧,那门客冷不防从另一个袖口抻出短刃朝吕奕泽的脖颈刺来。
却见他迅速泄力引门客重心前倾,流云身法闪至背后,双臂蓄力紧紧锁住他的腰胯,弹腿直踢令对方双腿失去支撑
“啊!!!”
随着吕奕泽大叫一声,门客被整个抱仍出去,旁边的昌平君感叹“相国公子好气力!”
门客尚未落地,引得乱箭在空中射毙,驻守城外的昌文君率兵来援,将嫪毐众人团团围住。
“奉大王命,擒杀长信候,凡有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嗨...”
情形突变嫪毐在门客的护送下溃败而逃,秦军开始在城内搜索嫪毐残党,嬴政根据避影提交的名单将所有与之牵连的文武官员一并处死,在城内搜寻一圈却不见嫪毐踪影。
幸得吕不韦指点,说咸阳有处贫民乞丐的聚集之地名为“烂巷”,嫪毐多半躲在那里。此时风光无限的长信候已经穷途末路,想混在流民中躲过一劫,可没想到吕不韦对他不是一般的了解。
“狗嘛,不管金窝银窝临死前都会到自己的狗窝里,是不是啊长信候?”吕不韦看见衣衫缕缕的嫪毐露出胜利者的狂笑“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吗?你得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得寸进尺...”
“哈哈哈...哈哈哈...相爷这是在说我吗?”嫪毐反问
吕不韦近前蹲下身小声道:“你说呢?还想取我而代之,太高估自己了...”
“相爷教训的是啊,高估自己了...哈哈哈...”
“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吕不韦呀吕不韦,枉你自诩聪明,可现在还没明白...”
“哼...你尽管大放厥词吧!带走...”
“哈哈哈...相爷你要好好看着我,要好好看着,我的结局就是你的结局...哈哈哈...”
听到嫪毐最后一句话,吕不韦心中大震。
...
咸阳宫内
嬴政头戴冕旒,腰挂佩剑,独自高立城头俯视被锁链紧箍栓在马匹上的嫪毐,太后披头散发一边哀求连连,一边声声呼唤自己的情人,她每呼唤一次嫪毐的名字,嬴政心中的憎恨与羞耻就增加一分。
啸风东来,夹杂着嫪毐三族千余条性命的血腥之气,嗅着这股气息嬴政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他挥动衣袖侍卫将两名孩童推置城头,几十丈的高度吓得两个孩子哇哇大哭,太后发疯般想抢回孩子却被侍卫拦住。
“娘...娘...救我...”
“孩儿别怕,娘在这,娘在这...”
城下的嫪毐声嘶力竭“所有罪责都是我一人之错,惩罚我一人即可,大王放过他们吧!”
“政儿,娘知错了,娘求求你放过他们吧!都是娘的错,只要你放过他们娘什么都答应你,他们也是你的兄弟啊!”
看着几个人狼狈的样子,嬴政心中的屈辱稍稍减退,但听闻“兄弟”二字,莫大的羞耻感滕然升起,嬴政怒瞪赵姬强烈的愤怒震慑得赵姬瞬间呆立无措。
嬴政全身的力气都化成口中的一个字“杀!”
侍卫被秦王的愤怒所撼,不敢有丝毫留情,掐住孩童举过头顶重重将其坠下
咚!
咚!
两团血包在地面炸开,太后尖叫着瘫软在地爬向城头但始终未挪动寸步,只感觉身体像陷进去一样任凭怎么用力始终无法脱身。
直到她听见嫪毐撕心裂肺的哭喊,这声音如一只大手将她从沼泽中拽出,趴在城头却见嫪毐被血肉染红身体因束缚一耸一耸的。
“驾!”
五匹烈马应声齐动撕扯着嫪毐的身体
“驾!”
鞭子抽打在马屁股上印出道道血痕,烈马因剧痛变得狂躁拼命跺蹄往前奔跑。连接头部的烈马受到的抽打最狠鼻孔呼喘粗气埋头往前冲。
由于受力不同,嫪毐的身体被扯成不规则的五边形,随着腿部被率先扯断,两条胳膊尚未与躯体完全脱离,就被那匹烈马齐腰撕开两半,马匹在一直拖着嫪毐的上半身走了好远才停下,一道蜿蜒的血痕赫然在目。
随着嬴政长呼出一口气,他的肩膀松弛许多“传旨...”
传旨官匆匆赶来伏地记录
“太后德行尽丧不知检点,寡人今日与之断绝关系永不见面,即刻将太后迁居雍城不得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