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都是人才
时空局对外宣称，本次事故是由于机械原件破损导致的运行卡顿，现已对时光机“孤梦”进行全面检修，不会影响后续运行。
费马集团为安全起见，派出了大量工程师对现有时空航线进行测评，并主动联系正在进行中的时空旅行团队，确保人员无恙。对于身处此次事件中心的维修K组，费芊水专门安排人员前往告知。
不巧的是秦枫正好外出，找自动返回站点去了，经验丰富的吴维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们会从原来的时间直接跳到十几年后，秦枫觉得这种不寻常的现象可能与时间和空间存在联系，如果是那样的话，褚狄那老头也许能说清楚。
原想利用自动返回站点的通讯机往现代发一份传真，可正如先前费芊水所说，商鞅变法的这段历史被系统锁住，自动返回站点也暂时无法使用。
“看来只有继续把这段历史修完才行啊...”
秦枫转身刚要走，就被人叫住“那个小哥...小哥...”
“你是叫我吗？”
“没错就是你！”一个穿着干净的中年人满脸堆笑快步走来“小哥别误会，我也是现代人”
“啊？”
在古代遇到现代人，听上去有点怪怪的，但也算他乡遇故知
秦枫问他“你哪个区的？”
“潜渡区的坤仔”
“我是朋克区的”
“哦...everybody跟上节拍，让我看到你双手尽情摇摆...”
“oh ye，你是rapper...”
坤仔摆摆手“纯业余，朋克区到处都是唱这个的，去的次数多了也能整几句”
“唱得不错，真的，有机会我带你去听听土味嘻哈，那才是真正的音乐”
“就这么定了”
两人越来聊越深，秦枫得知坤仔是个时空移民常住秦国，每每鉴证快要到期的时候，就需要返回现代重新办手续。
“站点已经停运一段时间了，听说是费马公司的人在维修航线，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新游客”
“哦，怪不得呢”
“你如果有急事要回现代，估计还要再等等，谁知道费马的人在哪消遣呢？”
秦枫心想，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我可没空消遣。
“也没啥急事，就是想发一份传真，只能以后再说了...”
“一份传真，这好办呀！”
“你有办法？”
“什么话？咱就是干这个的，走...”
...
坤仔将秦枫带到一家布行，从柜台来到后面是织布染布的长方形院落，穿过晾晒场沿着窄巷进入存放布匹的仓库。
“哎哎哎，咱这是要去哪啊？”秦枫退步准备往外走
坤仔笑道：“别害怕都是为了隐蔽，这样一会我请你吃汉堡喝可乐...”
许久没有吃到快餐的秦枫自然是很馋，但是前面黑咕隆咚的仍旧免不了担心，这时仓库的门吱地一声开了，三个秦人扮相的现代人打着饱嗝走出来，边走边说“能在这吃上一顿快餐解解馋倒也不错”
“是啊，就是番茄酱没有了，要不然更好”
坤仔摊手是走是留等秦枫的决定
“你走前面...”
“好！”
走进仓库里面堆满了各色织布，正对门口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红木柜子，看上去很是破烂，坤仔把手压在上面，隐藏的电子屏幕扫描指纹，待柜门打开沿着楼梯往下，进入到里面才发现，简直柳暗花明又一村。
整个地下场所呈椭圆形分布，现代的装修风格让秦枫倍感亲切，大部分的空间都被类似现代银行的柜台窗口占据，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办理业务。
旁边有贩卖酒水饮料的吧台，紧挨着吧台的是快餐小吃，负责送餐的服务人员来回穿梭。坤仔四处张望“今天人有点多，你在这坐会，我去安排一下”
他走了没多久，一个服务员过来问秦枫要不要吃点什么
“双...三层鸡腿堡不加辣，少放菜，沙拉铺满，大杯可乐加冰，薯条炸的脆点，暂时就这些”
“好的，薯条的话现在没有番茄酱了...”
“没关系，我吃薯条从不蘸酱”
“明白，请稍等...”
秦枫好奇这么多人都是来发传真的？凑上前去一看并没有那么简单，中年妇女将七卷竹简逐渐放在柜台上，准备邮寄回现代。
“给我小心着点，这是七位国君的手书，花了大价钱搞来的”
“大婶你是想把这些拿回现代拍卖吧！”
“不错！成套的亲笔手书市场上还没出现过，肯定能要上价”
“嗯...”虽然觉得她想法不错，但秦枫还是善意提醒她“好是好，可大婶古代的东西是没法带回现代的...”
...
在时空旅行开通不久，科学家们就发现，处于过去时间里的事物，是无法在现行时间的范畴内存在的。
很多回到古代旅游的人，曾经妄想把古代文物带回现代大赚一笔，想法不错可条不允许，在时间的作用下，属于过去的东西会被当下的时间分解，最后只能两手空空。
有极端的游客，被古代的美人迷住心神，一度想把古人带回现代，最后的结果证明在美的美人也抵不过时间的摧残，在时间的作用下人会迅速衰老死亡，皮骨消散化成尘埃，最后彻底消失。
过去与现在，作为两个不同状态的时间范畴，既然过去的事物无法存于当下，那么当下的事物也应无法适应过去的时间才对，可时空旅行让现代人回到古代，成功证明了后者是可行的。
经过长时间的研究科学家们提出了“时间拓展论”，根据这个理论科学家解释，时间从最初的点，发展成一条线，从线拓展为面，再从简单的平面向复杂的维度空间拓展，越往后时间越是拥有更高级更广博的拓展轨迹。
现有时间的拓展程度，远高于过去时间，因此现代事物回到古代不受影响。而古代事物的拓展程度根本无法适应当下，才会出现被现有时间摧毁的情况。
...
中年妇女讥笑“小伙子，才来的秦国吧？”
“嗯！”
“难怪...告诉你吧，这些竹简都是我从现代带过来的，压根就不是古人的东西，我把每个君王写下的字都刻成字模，回了现代我找人烫上金，这不就齐活了”
到底是干啥研究啥，秦枫觉得这招绝了，由衷赞叹“厉害，厉害，厉害”
“那当然了，看见那边拎着大包小包的娘们儿没有？”
秦枫抬头望见，一个干练的女子正将衣服往包裹里塞
“她这是...”
“那娘们儿是做服装外贸的，原来在大红门啊，小红门啊，动物园啊，木樨地都练过摊儿，老搬家搬烦了索性就移民古代，在这生产衣服，发回现代销售”
“我勒个去，人才啊，都是人才”
“古代机会多，竞争小，老婆好找，房子好搞，你呀慢慢学吧！”
说着说着还压上韵了，秦枫觉得这两句词不错，赶紧掏出小本本记下
“受教了！受教了！”
吃着薯条，喝着可乐，秦枫注意到这里随处可见一种形似眼眸的logo，所有工作人员的制服上都印有这种标识，隐约记得好像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出叫什么。
“先生您的三层汉堡...餐齐了，一共是5000块”
“多...多少钱？”秦枫一口可乐差点呛死
“5000块！”
“你抢啊，不是，我先问问你是5000秦钱，还是5000现钱”
“5000现钱，这里所有的结算都是按照现代的方式进行，您看您是刷卡，还是扫码”
“我想把你活剐，你们...”
这时坤仔跑来“误会，误会，这是我的客户，这顿我请算我的...”
“不是谁请的问题...太黑了...咱也不是差钱...就是...你真请客呀？”
“那当然了，说好的”
“照着我刚才点，再来两份打包带走，家里还有两人呢...”
可能坤仔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脸色黑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地对服务员说：“还不快打包去！”
身为时空导游，自然对时空旅行条件十分熟悉，当秦枫坐在柜台前看到他们的传真方式时，他就明白了这不仅是严重的违规而且是违法行为。
设置在工作人员身后的传真装置，是由四座人形大小的蛛网雷达组成的雷达矩阵，这原本是在“积骸战争”中，由北方联邦同盟的陆军下属“电子部队”发明的一种侵入装置，代号—“猎巢”！
启动后的“猎巢”就像一张架好的蜘蛛网，可以捕捉到敌方系统发出的微弱信号，以此为侵入点钻入对方系统，并注入烈性瘫痪病毒，崩溃对方的系统。
由于侵入点踪迹难寻，一度令南方协同联盟的网络安全部队抓狂，联合政府成立后，这种装置被列为军事违禁品。
柜台的服务人员让秦枫把传真内容写成文字，还要留下朋克区家中的IP地址，方便用来接收。
虽然自己对电脑方面不是很懂，但秦枫明白如果“猎巢”侵入到星替系统中，将传真信息发出去，等于自己找人黑了公司，还蓄意破坏时空旅行条例，待非法传真被收到，有关部门只需检查网路很轻松就会查出自己家的IP地址，被抓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坑自己吗？
“那个...传真吧我怕说不清楚，还是等回去我告诉我们家老头吧，也不是啥大事，能寄包裹是吧！”
“也可以的，先生您要邮寄什么呢？”
“就是这个...”秦枫从兜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之前开荒时候挖出的碎片“...看看能寄不？”
柜员掂了掂重量“小物件，没问题，您留一下地址”
“地址是...哎你们怎么邮寄？不会也非法...就是违规...那啥吧！”
坤仔打包票“放心吧，好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我们的客户，出不了事，再说了...”他露出自己手腕处的眼眸文身“...黑枭这两个字就是保证！”
...
“你是说‘黑枭’是吗？”陈肥眼珠子溜圆瞪着秦枫
“是啊，我都填完单子了才知道，先前一直没想起来”
二郎唏嘘“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们”
“说这话不晚了吗？你有啥小道消息？”
陈肥接过话“想知道‘黑枭’还要啥小道消息啊”
在现代社会的三百六十行中，有一个新兴的行当，是随着时空旅行的出现而诞生的，游走在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奔波于古今的放纵之徒，人称“空匪”！
名字听上去颇有几分空间匪徒的彪悍之意，但实际上“空匪”自有一套江湖规矩，无论是单干的个人还是有组织的团体，大家都比较讲究。
“黑枭匪团”在空匪里素有“Silent thug”（沉默暴徒）之称，其成员以阴险狂暴出名，所干之事多见不得光。据传说“黑枭匪团”控制着一半的地下世界，其背景深不可测。
“那另一半是哪个匪团控制的？”秦枫注意的点显然没放对地方
“你先别考虑那一半，你考虑考虑人家还能不能把东西给吧！”
“不说讲规矩吗？这么有名的团体欺诈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