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故人重逢
“今日是卫国，下一次难保不是燕国。”燕国公看着杯中漂浮的白沫说道。
燕离音看着有些惆怅的父亲，激动说道“若是父亲担心我燕国会遭遇不测才想把女儿嫁出去，那女儿一定宁死不嫁。”
燕国公抬眉，含笑说道“不过是惦记你们的婚事罢了，不必多想。”
燕国公挑眉看着有些敏感的燕离音，有好生安慰道“你们几个都是女儿，无一可继承大统，早晚燕国也要拱手让人的，在这之前给你们找个好归宿才是正经。”
“父亲身体强壮，怎么无缘无故提起这些。”燕离音皱眉问道。
燕定南瞧着气氛渐渐沉重，突然噗嗤捂着嘴笑了一声。
见燕国公和燕离音望向自己，燕定南收起笑容，调皮说道“若是父亲是但有女儿以后的生活，想让女儿开开心心无忧无虑，不如趁早放我出去做个道姑如何?”
燕国公没想到燕定南又说了这样的胡话，气的直吹胡子瞪眼。
燕离音在一旁拽着燕定南，急忙使着眼色。
燕定南只假装看不见的样子，自顾自的偷笑。
燕国公轻咳的两声，两姐妹这才消停了下来。
见燕国公又恢复了往昔的威严模样，二人沉静了下来。
只听燕国公说道“如今卫国虽交于我手，却从来是异人之邦，知己知彼才能知道如何管理。”
燕离音说道“父亲生辰将至，何不等日子过了再从长计议。”
燕国公摇了摇头，“不可，即是同属燕国，又是卫国公子离世，断不可这时候太过招摇。”
燕定南对燕国公这个做法很是赞同。
这就好比你邻居大爷死了，你这边还要放炮庆贺，人家就是没气也要有气和你拼上一命。
“离音，你自来领兵，为父想派你去卫国了解一下情况。”
燕离音点了点头，“素来听闻卫国国君在位时，也是中日荒淫无度，卫国子民过的民不聊生，若是真的臣服于燕国，想必他们也是乐意的。”
燕定南一边喝着茶水斯斯作响，一边想着燕离音这个说法，心中难以赞同。
亲娘虽然不好毕竟是亲娘，突然来了个后母，一时间谁也招架不住。
“你觉得呢，定南？”
忽听燕国公这样问道，燕定南倒是意外。
见燕国公和燕离音都等着自己的说法。
燕定南只好嘿嘿一笑，说道“女儿认为还是三妹想去查看一下的好，我们虽为五州，但也不过是个异乡人，总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燕定南所说的话倒是全无用处的废话，见父亲和妹妹又继续商讨，自己
又被晾到了一边继续品茶。
“定南，你曾与你师父游历过卫国，可还记得什么模样？”
燕定南恍惚的思绪又被拽了回来，听到父亲这样问，便回忆般的说道“当年。。。倒不是像三妹说的这般民不聊生，看着还是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的模样。只是没想到不过三年的时间。。。卫国竟落得如此地步。”
可见卫国公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一句燕定南自顾自的想着。
旁边的燕离音抬眸说道“不论如何，女儿先去打探，再来和父亲禀报。”
“不急，等我和天宗商量过后再做定夺。”
燕国公进来频频困乏。只这一杯茶下肚后，便挥袖打发了燕定南和燕离音。
方出了门。
燕离音说道“父亲年迈还要操心两国，实属不易。”
燕定南笑道“还好你也能替他分担些。”
“可惜，我不是男儿，终是不能替父亲分担太多。”
燕定南无心听话，只觉得肚子有些微微嘀咕，扰的她心绪很乱。
“对了，二姐，我听闻你宫里多了一个小厮。”
燕定南饿的迷迷糊糊只能点头。
谁知燕离音又开始嘱咐道“不是我说你二姐，你既然要了下人和不要一个丫鬟，平日里沐浴更衣都更方便些。”
燕定南摆了摆手“算了吧，那些丫鬟平日里就会嚼舌根子，这个男孩我看过了，活干的不错，话也少，正好不打扰我修行。”
燕离音低眉朝前探身，问道“二姐，你不会还惦记着出家吧。”
燕定南清冷的眼睛扫过燕离音，笑说道“有你们像看贼一样看着我，我还怎么出家。”
入夜，燕国公从睡梦中苏醒。
披着长袍走下台阶，在木榻上摆起了棋子，眯着眼睛的看着棋盘。
忽然，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屋内本还是昏暗无比，一时间四周灯火通明。
燕国公不必抬头，自言自语说道“恭喜天宗，竟已经练就了如此深厚的内功。”
进来的果然是萧御，他勾着邪魅的笑容，一步步的走上木榻，低眉看着燕国公正自己和自己下着棋。
见燕国公又放下一颗黑子，萧御纤长的手指执起一颗黑子稳稳落下。
“棋如其人，天宗下得如此稳健，可见胸有成竹。”
萧御顺势坐在了塌上，笑道“燕公还是如此喜爱下棋。”
燕国公眯眼笑着，“还不都是年轻的时候被负一那个家伙带的。”
“国师乃是棋痴，不疯癫不成魔。听闻当年国师收了燕公二女儿为关门弟子？”
“是啊，谁知道他这个老顽固怎么就看上我那木讷的二女儿了，若说长相，天香
应该是最像她母亲的。”
“怎么，时隔多年，燕公还在吃醋不成。”
燕公听到萧御如此调侃自己便晓得更是开怀。
“我吃醋什么，我有了四个貌美如花又乖巧懂事的四个女儿，我还计较什么。”
说罢燕国公谈了口气，说道“只可惜，定南虽然跟负一到处云游却没有学到什么本事，反而一心求道，神神叨叨的。”
转瞬挠了挠头又说道“但这孩子有一点好，从来不惹事。”
萧御也被燕国公的说法弄得哭笑不得，连连无奈摇头。
二人许久未见，聊得甚是畅快。
燕国公看着萧御长大，知晓他不是个无头无脑的人，便不再绕圈子，直说道“你算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萧御自知何事，便笑道“难道燕国公不想知道二十年前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何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