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佳人逝去，誓言还在
夜晚，东樾有点心虚的走进卧房。
“常如，你今天……”
许常如连忙打断他，抢答道：“我今天一直在卧房看书，怎么了？”
“哦，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你，晚上吃饭了吗？”
“还没有，我看书看入迷了，忘记了。”
“那你饿了没，我吩咐厨房给你准备，你想吃什么？”东樾心里对许常如多少还是有些莫名的愧疚。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还不太饿。对了，你今天喝药了吗？我叫一个丫鬟给你准备了。”
东樾一听，彻底放下心来，“喝了。”
“嗯，我去打水。”
“不用，我们一起去后院走走吧，看看你种的合欢树长高了没。”
许常如怔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落寞，“合欢树，应该长高了吧。”或许没有，或许已经死了吧。
许常如硬扯出一个微笑，轻声道：“走吧。”
东樾的腿好了很多，可以站起来了，本来想着直接站起来。但转眼一想，还是等许常如生辰时再给她一个惊喜吧。
两个人的影子在月色下，那么的亲近，但又有着没说出口的距离。
来到后院，合欢树努力的生长着，比以前高了。
许常如走近，纤纤玉指拂过树干上的名字，“长高了呀，还以为不会活呢。”
东樾靠近许常如，左手放在她的手上，“怎么不会活呢，我叫家仆们每天养着呢。”
许常如默不作声地抽出手，转过身，“我累了，回去吧。”
“好。”
“东樾，你说过会和我一起看遍江河山川，这句话还算数吗？”
今日的常如语气悲伤，东樾想着。
“当然，等我的腿好了，我们一起去。”
许常如没有回话，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黑黑的，就连星辰都被隐藏了去。
东樾，我再信你这最后一次，不要再欺我了。眼泪从眼角滑落，刚好落在东樾的手背上。
“怎么哭了？”
“没什么，就是眼睛有点酸。”
之后的几天，许常如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东樾。许清如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微妙气氛，会想着法儿的缓解二人的关系。
恰逢再过几天就是许常如的生辰了。
许清如找到东樾，“二皇子，马上就是二皇妃的生辰了。您不打算为她好好庆祝一下？”
东樾从轮椅上站起来，走近许清如，开口道：“我自有安排。倒是你，那半份兵符拿到了吗！”
许清如惊异地看着站起来的东樾，激动地开口：“回二皇子，快了。施耀已经填补不了债坑了。”
东樾注意到许清如的眼神，吩咐道：“我能走的事，你最好装作没看见。”
“是，我没看见。我也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但是您不打算告诉二皇妃？”
“许清如，你管的有些宽了。”东樾冷冽地看着许清如，他不喜欢被人支配，“还不退下！”
“是，属下先告辞。”
许清如快步离开，昨日收到信，说还没找到那帮刺客的老巢。
许清如回到偏屋，打开月璃国地图。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背月山。给他们回信，让他们去背月山找找看。
换了一身男装，前往赌坊。
刚踏进赌坊门口，施耀就跑了过来，跪在许清如面前，哀求道：“仁兄，再借我点钱吧。求求你，再借我点，我一定会还的。”
走过来压制住施耀的奴仆，死死按住施耀，对许清如说：“老板，他已经欠了三万两黄金和五万两银子了。他写下的欠条多的快数不过来了。”
“哦？已经欠了这么多钱了呀。施大公子，这可不是我不想借你，主要是你借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可不敢冒这个险，把钱借给你。”
“我会还的，我说了我会还就一定会还的。”
“还？你都把你家的地契，房契押给我了，你还拿什么还？”许清如准备越过施耀往前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过来，“不过你若拿你们家的那半份兵符来押着，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借给你。”
“你！你居然敢打我家兵符的主意。我告诉你，妄想！”
许清如没有看他，冷冷的开口：“那好吧，先送施大公子去好好想想。”
“是。”
听到许清如的话，施耀一下子慌了，“你要干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要是出什么事了，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许清如笑了一声，干脆蹲下身来，同情的说：“施大公子还不知道吧。你已经不是你们家唯一的孩子了。前几天你爹已经把他的私生子接进侯国公府了。你呀，没人要了！”
“我不信，我告诉你，你别想骗我，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呸，你这个骗子！”
“带走！”
……
转眼到了许常如的生辰。这几日许常如的心情好了很多，她愿意再相信东樾一次。
东樾包下了客来居酒楼，专门请了戏班子来为许常如助兴。
五皇子府
五皇子一身夜行衣，最后再确认一下整个队伍：“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五皇子很满意，一想到东樾，他的眼眸就泛着冷光。
前几日，一封陌生的来信送到了府里。里面说淑贵妃死之事是东樾计划的，甚至连作案人都列了出来。五皇子顺着查下去，果然如信中一样。
在二皇府里的线人传来消息称东樾将在客来居酒楼为二皇妃庆生。
这新仇加上旧恨，已经彻底激怒了五皇子。
一行人早早潜伏在客来居周围，今日他一定要叫东樾血债血偿！
东樾来到酒楼准备，派去的仆人也已经把不知情的许常如接了过来。
许常如站在门口，看见了大堂中央的东樾。一身白色长袍，把“公子世无双”发挥的淋漓尽致。
东樾缓缓起身，推开轮椅，在许常如惊讶的表情下一步步走向她。
“常如，我来了。”
许常如捂住自己的嘴，眼泪落下，哽咽道：“东樾，你，你站起来了？”
她不敢相信，此刻正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是东樾。
“是啊，常如，我站起来了。我说过我会和你一起走遍天下，看遍天下的。”
许常如激动地跑向东樾，双向奔赴……
东樾拂过许常如脸上的泪珠，亲吻她的额头，轻柔的像对待珍宝一样。
来到座位，东樾一个眼神，一旁的小斯便心领神会。
“东樾，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傻瓜，这是给你的惊喜，怎么样，喜欢吗？”
“嗯，喜欢。东樾，你真好。”
等到最后一个飞天曼舞结束前，五皇子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一时之间，场面极度慌乱。五皇子从屋檐飞下，直逼东樾。
忙着躲箭的东樾没有发现直逼自己而来的五皇子。一人怎么可能分心，他一边要躲射过来的箭，一边又要保护许常如的安全。不意外的，肩膀不小心中了一箭，好在无毒。
许常如看到了五皇子，眼看剑马上就要刺到东樾了，许常如猛地松开东樾的手帮他挡住了。
刹那间，时间好像静止了。东樾转身看到胸口中剑的许常如，而手握剑柄的五皇子也呆住了。
下意识的抽出，许常如的伤口便鲜血直流。
东樾抱着许常如呆坐在地上，手死死按着出血的伤口。
东樾哭了，从小到大，他极少哭过，今日他哭了。
“常如，常如，走，我带你去看医官。”
许常如沾满血的手颤颤巍巍的扶在东樾的手上，“不，不去。来不及了。东樾，我，咳～我知道那日宴会上的事情。说实话，我难以置信，我不信那个在书信上温文尔雅的你会这么对我。可是我听到了你和清如的对话，我好伤心，心真的很痛。”
“可是，当你带我去看我种下的那株合欢树，看它长的那么好，我想，再相信你一次吧。东樾，我是真的爱你的，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东樾将许常如的手紧紧握住，“我爱你，我爱你常如。我说和你看遍天下也是真的。”
“别哭，你可是二皇子。你不能哭。东樾，答应我，如果你一定要那个位置，以后得到了就一定要好好当。”
“嗯，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东樾，我……我好累啊，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再见东樾……”许常如用尽全身力气吻上了东樾，里面包含着不舍。
“不～常如！！！”
东樾的白色长袍被血染红，格外的注目。
“我一定要杀了你！”东樾狠狠地看着五皇子，拿起一支箭直指五皇子。
五皇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许常如，手中的剑掉下。他跪在许常如面前，“常如，常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走开，你别碰她。你不配！”
“都是你，东樾，要不是你陷害我们，又杀我母亲，我又怎么可能会把她错杀。死的人应该是你，是你！”
“你母亲她该死！”
“你！东樾，你才是那个不配拥有她的人！”
“滚！”
许常如死了，东樾把她抱回家，把她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你最爱干净了。我帮你擦干净你是不是就不会睡了。”
“我擦好了，你怎么还没醒过来。你快醒过来，快醒过来呀，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