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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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龙泉酒馆英雄结拜 拐弯子处三杰被擒

慌忙之中刘斗把石匣用布包好揣在怀里,转身飞起,一脚踹碎后墙的低窗,迅速的钻到窗外,山野一夫躲在刘斗的后面,像猫一样的蹿到窗外,两人慌慌如惊弓之鸟,忙忙恰似落水之鱼。刚才刘斗踹窗的声音很大。被院里的人们听得清清楚楚,大家立刻抄起家伙直奔后窗外边。

此时山野一夫已经钻进林子里边,于德水等人把刘斗围在中间,刘斗狗急跳墙照着于花飞脚踢去,他认为于花是女人没有什么能耐,企图从她的身边打出去逃走,可是刘斗想错了,当他下的脚离于花很近的时候,被于花伸手抓住他的脚腕子。于花一扭手腕顺势把刘斗拽倒在地上。刘娟见刘斗倒在地上一个箭步窜上去,一只脚踏在刘斗的腹部上,刘斗被踩得喘不上气来,脸憋得像鸡冠子一样红。刘娟正踩在刘斗怀里的石匣上边,感到脚底下踩在硬硬的东西上边,便弯腰掀开刘斗的上衣,石匣露在外边。于花看见石匣在刘斗的身上,伸手把石匣拿在手里,刘斗伸手去夺石匣被于得水一脚把他踢得很远。于得水用力过大疼痛的刘斗在地上乱滚,口里妈吖吖的不停叫着。

于花把石匣拿在手里,立刻把石匣打开,一股香气扑进大家的鼻子里。几个人顿时被石匣里宝参的气味吸引,把头同时伸向石匣观看里面的宝参。刘斗见人们围着石匣观看,知道要从这几个武功高强人的手里夺回石匣,是办不到了,暂时还是逃命要紧。

他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头也没回,一直向林子深处去追山野一夫。

于德水从刘斗身上得到宝匣,揭开了石匣的秘密,大家没有去追撵刘斗和山野一夫,而是回到屋子里把宝参放在桌子上边,慢慢的欣赏,大家一边欣赏宝参,一边在猜测宝参的价值和来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说了些类似天方夜谭的话。这四个人中数赵子明年纪大,见识广经历又多,大家议论好一会儿功夫他才说了自己的见解,“这个宝参一尺多长,重量足有一斤,人们常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以我之见这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国宝,绝非是一颗普通平常的参,那两个住店的人失去这棵慌张的逃走,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并非是宝参的原来主人,肯定是用下作的手段得到的,要带到山下去发财,被我们截获。”大家一致认为赵子明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于德水提出把宝参保管起来,等它的主人来寻找,赵子明主张让于德水担当这个责任,把参带回去,等参的主人寻找再交给他,于德水绝非爱财之人,他想了一会儿对表哥赵子明说:“我家地处偏僻,往来人稀少,失去参宝的人不会去那荒村僻野之地去寻找它。你家的酒馆往来的行人不断,说不准那颗参的主人会从此路过,宝参就由哥哥珍藏起来吧。赵子明再三推辞,争不过于德水,只好答应把宝参珍藏起来,等主人来时完璧归赵。”

于得水兄妹二人总算办了一件大事,把宝参从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手里夺下来。兄妹俩在表哥家又住了一宿,次日急忙赶回家中。

于德水在洞房之夜和妹妹牵马悄悄的离开家门,家人当时又不敢告诉于庆,于庆以为儿子在红罗帐前鸳鸯配对,尽享人间天伦之乐。高兴的不能入睡,便黏黏糊糊的和老伴唠叨到黎明时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合眼睛睡着。他做了一个离奇的梦,一只雄壮猛虎,从山涧上蹿下来,把他扑倒在地上。吓得他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摸摸身子竟然大汗淋淋,向窗外看去已经是天光大亮,瞧瞧身边是床空被子,伸手摸摸老伴的被窝里边没有一丝暖气,看来老伴已经离开好大功夫。

于庆急忙爬起来穿戴整齐,随即喊了声家人。家人应声走进屋子告诉他,老夫人去了少爷的新房,正在安慰啼哭的儿媳妇。于庆听了家人的话忙问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家人告诉他昨天夜里少爷和小姐牵马离开家,至今没归,于庆听后忙问家人少爷走时说什么没有,家人说少爷说去去就归,可是到现在仍然不归,急得少夫人直哭,夫人也正在发愁。

于庆了解自己的两个孩子不会到外面去惹事,又何况是在新婚之夜出去的,肯定是有大事情要办。于庆心里有底很坦然的告诉家人准备早饭,叫夫人和儿媳妇来进餐。可是一等就是两天,不见儿子和女儿回来,于庆心理有点发慌,一个人在屋前院后来回转悠,盼两个孩子快些回家。

在这秋冬接续的季节里,于家圩子这一带很少有雾,可是今天却偏偏下起大雾。阴霾笼罩的山谷和大地,十几米之内难以看清楚对面的人,憋得于庆心闷气短,他冒着迷茫的大雾向远山遥望,盼儿子和女儿快些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大约十一点钟左右,雾渐渐稀薄散去,天仍然是灰兰灰兰的,太阳像一个圆圆的大火球悬在空中,家人在院内尖叫着太阳出来了像个大火球,又像个大红灯笼,好看极了。于庆听到家人的惊奇的叫声,望望天空心里似乎亮堂许多,望着火球一样红的太阳眯起双眼。

忽然家人喊了一声有人来了。于庆盼儿人心切急忙把目光投向院外,大门敞开着果然有一行人自远而近向于家院子移动过来。

于庆以为儿子回来了,不住眼的向来人眺望。行人越走越近于庆觉得不对劲,儿子是骑马离开的,这些人是徒步行走,准确看去是四个人,还有两只狗跑在前面,家人对于庆说:“老爷,来人不是大少爷。”于庆听了家人的话很失望,转身向屋子里走去,于庆刚要踏进门槛,这伙行人已经步入院子,其中一人大声喊:“于叔叔,我是吉林。”于庆听见来人说自己是吉林,急忙转过身向来人望去。

果然是吉林出现在于庆面前,于庆见到吉林立刻高兴起来,一扫满脸的阴霾惊讶的大声说:“大侄你不在山里练功,踏着那块云彩找到我于家茅房草舍。”随着话音老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吉林上前拱手抱拳,给于庆施礼问安,于庆摆着手脱口而出:“免礼!免礼!有朋友从远方来不亦乐乎,原来我昨夜的梦是给你做的。”说着于庆又仔细的看了看吉林的装扮,接着说:“年轻人长得快,个头高了,肩膀也宽,武功也高超了吧。换了衣服简直是个漂亮的小伙子。”老人家的一顿夸奖使吉林的脸红了,吉林把小伙计常山鸿雁一一介绍给老人家,大伙热情亲切的口称叔叔,老人家瞧着几个晚辈客人笑着,然后把大家带进客厅。家人很快送上茶,于庆吩咐家人去厨房准备菜招待远路而来的朋友。

吉林和于庆老人家怎么会这样的熟悉呢,原来是这样,于庆是一个宽厚乐于施舍的乡绅,祈愿家宅平安太平,良田五谷丰登,也愿乡邻们享有一个丰收的景象,每年秋后粮食入仓前都要用马车拉运几十麻袋,送到古观施舍以求神仙保佑,这样无私的施舍于庆已经持续几十年,又都是他本人亲自去随车到古观,便和九台道人结交成好朋友,吉林也就成了于庆响当当的朋友,更是结下了终生的友谊。

家人很快把酒菜端到客厅摆好,吉林与小伙计三人被于庆让到酒桌前,因为交情甚厚,于庆又和蔼热情,大家谁也没有拘束坐在桌前痛快的饮酒吃菜,谈天南地北之事。

大家正在谈笑风生痛快饮酒,家人指着窗外高兴的对于庆说:“老爷,少爷和小姐回来了。”于庆听儿子和女儿回来了,高兴的放下手里筷子离开酒桌,吉林急忙追出去。

吉林突然出现于德水的面前,让他感到很惊讶。于德水仔细看了吉林后高兴的上前抱住吉林,兴奋的问吉林怎么有功夫到家里做客。吉林被他这样一问,竞不知怎样回答才是。略思片刻对她说自己是下山路过,到家看望于老人家。于德水高兴的拉着吉林的手,手指着妹妹于花说:“吉林大哥,这是小妹。”然后叫过于花认识吉林,于花大大方方的同吉庆问好。家人见到他们十分亲近,高兴的催着进屋饮酒。

于德水兄妹见到父亲,于庆十分高兴的把小伙计常山和鸿雁介绍兄妹二人,大家相识后同桌坐下,于庆让家人又添了几道菜上来,屋里的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在酒桌上,于德水把去追你撵刘斗,在龙泉酒店从恶人手里夺到宝参的事情讲给大家,于庆听了儿子的述说虽然高兴,但反却埋怨儿子不该放走持参的两个人,只有抓住他们才能弄清楚宝参的来历。于德水对父亲的批评觉得有道理,可是当时只顾观看宝参了,才使那两个坏东西逃走,吉林听了于德水的一番话后,心里总算是一块石头落地了,宝参终于从坏人手里夺回来。他瞧了瞧小伙计,又看了看鸿雁和常山,一时不知怎样向于家父子说自己就是为寻找宝参而来,宝参的主人就是自己。

吉林一愣神被于庆发现,他觉得吉林心里有事,便仔细的观察吉林的举止言谈,这时吉林正在同小伙计常山交换眼神,意思是用什么样的话来向于庆说明,放在赵子明家的宝参是自己寻找的那棵宝参。

于庆终于从吉林的神色中发现问题,他微笑着对吉林说:“大侄子,你远离师傅下山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如不嫌老夫无用,你弟于德水又在,或许是说出来我们父子也能尽点微薄之力。”老人一句话恰到好处,机灵的小伙计怕吉林不好意思张口,立即站起身向于家父子把吉家父子被刘斗杀害,宝参被刘斗同日本洋人抢起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

小伙计的一番话使在座的人都清楚了,珍藏在赵子明家中的宝贝主人就是吉林。于庆免不了为吉家被害的父子悲伤,但是又庆幸宝参从坏人手中夺回来。老人家沉默一会儿,对着儿子女儿说:“物归原主,完璧归赵。”老人的一句话夺去了屋里所有人的尊重的目光,吉林急忙双膝跪在地,给老人家磕头,感激之情难以言表,这正是:

世间寻宝数万人,唯有于庆良心正。

天有北斗地有金,丈夫不取无意银。

千古求财白骨路,坦荡君子修高身。

贫穷富贵遵天命,无意之财枉费心。

吉林很幸运的找到宝参。多亏于家兄妹的帮助,真是感激不尽,常山红雁和小伙计更为之喜悦。于家人为之沉浸在幸福之中,于庆对众人说,那两个失去宝参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就这样不了了之,可能要卷土重来。事不迟宜,吉林要快速去龙泉酒馆把宝参拿到手。老人的话正中吉林之意,于是在于家兄妹的引领下立即启程去赵子明那里。临走前于庆嘱咐儿子在路过响马河时一定不要停留,以免耽误时间影响正事,于德水记着父亲的话,带吉林等人启程。

山野一夫有着在中国生活多年的经验,回国后又被派往中国,他的职责就是完成日本当局交给的任务,千方百计的弄到那颗裕仁天皇想要的宝参。日本天皇家族是在一个中国美丽的传说中知道,在中国东北有一颗一斤重的大人参珍藏在民间的挖参人手里。据说这个人参人吃了后不但能长生不老,又能肉体上天。裕仁天皇朝思暮想要得宝参。终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山野一夫这个知情人,立即以特别的身份派往中国。山野一夫到中国东北后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在,在众众云生中找了穷困潦倒的刘斗。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才发生了我们书中的故事。

山野一夫身带烫伤,强忍疼痛跟着刘斗逃出响马河这片茂密的林子,再距龙泉酒店百余里的小县城找到了日本宪兵队。山野一夫怀中有满州国的特别证件,在宪兵队里被奉为贵客,经过外科医生的调理他脖后的烫伤大见好转。

山野一夫把宝参失落龙泉酒馆的情况写了一份报告,由宪兵队派人送往关东军总部。关东军总部看到报告后立即派宪兵总部队长狼子心,带队伍赶往县城见到山野一夫。

狼子心当面听了山野一夫的报告,觉得为天皇陛下效忠的机会到了,要好好的表现自己。为了把夺宝的事情办的更稳妥万无一失,便求助日本驻兵团长东少缺派兵援助,东少缺不敢怠慢亲自率领一个营几百兵力协助狼子心行动。

于德水同吉林等人路过响马河,为了节省时间没有打扰刘大脑袋了。采取绕路而行躲过刘大脑袋的办法,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脚下的这条路刘大脑袋设下拌马锁,拌马锁的下边是陷坑。吉林等人骑马正在奔跑之中,先后被绊马锁绊倒陷进大坑里,被刘大脑袋的人生擒活抓,送到刘大脑袋的大寨,本来怕耽误时间还是没有躲过去,只好坐在刘大脑袋的宴桌前。

刘大脑的盛情款待,让吉林心急如焚焚,于德水心里更着急,为了节省吃饭的时间,于德水只好向刘大脑袋吐出真情,刘大脑袋知道要去龙泉酒馆取宝参,觉得很有意思,他仔细的打量吉林一番后,看出吉林不是平凡之辈,也不知道吉林身上有什么魅力让刘大脑袋顿时敬佩不已,产生了要同吉林交作朋友的想法。于是他站起来给吉林斟了一杯酒,自己又满上一杯,提议同吉林一同饮下去,做个朋友。吉林见刘大脑袋性格豪爽,又直快便同他一口喝下去这杯酒,刘大脑袋倒是痛快立即提出不能因为喝酒耽误大事,要同吉林一块去龙泉酒店。吉林当然高兴当即答应下来,事不迟宜,说走就走,这真是:

心急如焚怨道远,山高路险恐马驽。

本是几丈平方地。恰似攀涉万千程。

虎啸鸟鸣尽它去,枫林美景谁观赏。

两只黄犬前引路,马甩足蹄奔如飞。

吉林一行马跑出飞,奔到龙泉酒馆前大家甩蹬离鞍翻身下马,赵子明看见于德水带来一些人进了小院,急忙迎出去。于得水上前一步把众人一个一个的介绍表哥。外边不是说话的地方,赵子明热情的把众人让进小馆里边落座,伙计立即端上热乎乎的茶水招待客人。于得水趁空把赵子明叫到另一间屋子里,向表哥说明带这么多人返回来的原因。赵子明从表弟的话清楚的知道还宝参给吉林是舅舅的主张。对老人家的话,赵子明只能遵命是从,不能有一点多余的话。他马上答应去取宝参完好的交给吉林。

功夫不大赵子明双手托着宝参递到于得水手中,于得水又小心翼翼的手捧石匣,当着众人的面把匣子交给吉林。吉林手里捧着石匣不由想起死去父兄,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众人劝吉林宝参已经寻回,应该高兴才是。吉林恐怕扫了大家的兴致,擦去脸上的泪水,微笑着向赵子明鞠躬施礼,以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于得水还给吉林宝参的情景,让刘大脑袋深受感动,他第一次见到世间还有如此的正义之举,自己打砸江湖多年以来从没有见过像于家这样不取无义之财的门庭。他再次仔细瞧看吉林,又看看于得水,赵子明小伙计常山鸿雁刘娟等人,当即提出和众人结拜成交,永结兄弟,刘大脑袋的提议赵子明双手赞同,吉林众人更是感觉倍亲,表示同意与大家结拜成好兄弟,其余的人毫无异议。吉林数了数屋子里算上刘大脑袋带来的赵偏头共十人,然后问过每个人的出生年庚时辰,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称兄道弟,刘大脑袋年纪最大,称之为众人的大哥,吉林的年龄在赵偏头,赵子明和刘娟之下,排行是老五,而后就是常山鸿雁再往后就是于得水小伙计,于花年纪最小,是大家的小妹。

赵子明把斗大的香炉搬到院子中间,然后再在香炉中间插上十根三尺高香,兄妹头顶苍天,膝跪厚土大地,三拜九叩,起誓发愿结成异性兄妹,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众人拜罢天地后,按顺序围坐在龙泉酒店为的圆桌前,开怀痛饮,庆祝结成金兰之交。

大家正在饮酒间,门外的两条大黄狗猛叫起来,随着狗叫的声音又传来一阵枪声,山野一夫和刘斗出现在酒店的院子里,他们同时向屋子猛吼着:“屋子里的人听好,大日本皇军的天兵天将已经把你们包围了,快交出宝参。要是不肯交出宝参就火烧你们的酒馆,杀你鸡犬不留。”

吉林众兄妹听见刘斗的喊声立刻起身抄起枪要杀出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吉林站在地中间斩钉截铁的对众兄妹说:“兄妹们不要慌张,是我吉林追寻宝参连累了大家,我就一定把大家安全无事的送出去。”吉林的话还没说完,刘大脑袋已经耐不住性子了,他火冒三丈,掏出腰间的亮面匣子喊着:“兄妹们有我刘某的这把匣子枪,一定带大家杀出去,跟着我向外冲。”吉林立刻叫住大家说:“刘大哥是条汉子,有英雄气概可是凭着我们十支枪是冲不出去的,大家要冷静,不要硬拼,听我指挥。吉林叫过小伙计把石匣交给他,叮嘱小伙计冲出去后,带上石匣直奔古观,把石匣交给九台道人。”

外面鬼子的喊叫声乱作一团,随着鬼子的叫声龙泉酒馆一点一点的被围住,吉林冲着外面的鬼子高声喊话:“外面的人听好,要宝参可以,宝参本来就是准备献给国家的,送给东洋人也是理所当然的,我马上出去,把宝参送到你们手里,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否则就将宝参变成粪土。”刘斗听见吉林说话大意后立即回话说:“里边的人听好了,你们只要不损坏宝参有什么条件赶紧讲出来,一定会答应你们。”吉林回刘斗的话说:“你们的人要退后五十米,让你们当官的出来,我在院子中间把宝参完好无缺的交到你们当官的手中。”

吉林的喊话外面的人听得十分清楚,刘斗山野一夫同狼子心东少缺四人稍一商量,同意吉林提出的条件,他们认为自己兵强势众,别说倒退五十米,就是一百米又如何,只要宝参完好无缺,就答应这个条件,于是围在龙泉酒店四周的鬼子和宪兵,在狼子心东少缺的命令下,都后退五十米,然后四个人挺立在酒馆的院子中间,等吉林出来送宝参。

吉林推开房门,只见四个恶魔立在小院中间虎视耽耽的盯着门口。吉林吩咐刘大脑袋赵偏头一前一后跟着小伙计,其余的人随时听自己的指挥行事,然后小伙计把石匣举过头顶,让刘斗等人看清楚,借以吸引刘斗他们的注意力。

刘大脑袋在前,小伙计在中间,刘偏头随后走出房门,吉林走在小伙计右边,赵志明等六人跟随在吉林身后,十个人向刘斗等人身边走去。

小伙子步子又大又稳,手举石匣不慌不忙的走近刘斗等人。在离刘斗仅有四五步远的时候,小伙计停住脚步。刘斗和山野一夫看见石匣心里乐开花了,刘斗急忙蹿上去伸手去夺石匣。东少缺和狼子心见状也紧随刘斗扑向小伙计。吉林立即一步蹿到东少缺身边揪住东少缺的衣领子,把枪口顶在他的脑壳上边;与此同时,刘大脑袋飞起一脚把狼子心踹到地上,迅速把他的双手用绳子拴紧拽在手里;于花像抓小鸡一样把山野一夫的胳膊拧过来钳在手上;刘斗也被于得水紧攥在手中。五十米外的宪兵和鬼子就在一愣神的功夫看见主人被擒,像疯子一样企图冲上来,吉林把手里的枪向空中连响两声,同时高声向鬼子们喝到:“你们敢向前一步,我们立刻毙了他们。”宪兵和鬼子的头领们怕长官丧命,急忙拦住鬼子宪兵们。吉林冲着鬼子和宪兵们高喊:“你们马上闪开一条路,等我们出去后一定放人,否则就同归于尽。”鬼子和宪兵们无可奈何,迅速闪开一条道,吉林等人押着刘斗、山野一夫、狼子心和东少缺快步从鬼子的眼皮下通过。

刘斗双手反背着,被于得水弄的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当离开院子和宪兵大约有百米远的时候,刘斗向于得水央求放了他们,并保证不再追赶。小伙计指着刘斗对吉林说就是这个人杀害了你父亲和大哥。吉林恨不得把刘斗碎尸万段,但是手拽着东少缺的衣领子上,眼前又有几百鬼子要摆脱甩掉,一下腾不出手来收拾刘斗。他狠狠的瞪了刘斗一眼,回头看着鬼子兵跟上来,急忙吩咐大家把东少缺狼子心山野一夫捆起来仍在路旁,然后飞跑起来钻进林子。在离开之前吉林举枪射向刘斗,也该刘斗命大射出的子弹掀去他头顶的帽子,刘斗就顺势滚到路边的渠沟里捡了一条命。吉林见鬼子很快冲上来,暂时饶过刘斗一命,飞身钻进林子追赶弟兄们。

吉林等人基本上摆脱了几百鬼子兵,刚好到折向响马河的岔道口处,顿时响起一阵枪声,子弹从他们耳边呼啸着传过去。吉林指挥大家立刻趴在地上躲过子弹。对突如其来的枪声和子弹大家觉得十分意外,刘大脑袋立刻对大家说这子弹不是鬼子和官兵射来的,是前边拐湾绺子里的人赶来劫道抢东西。吉林忙问刘大脑袋是否认识这些人,刘大脑袋摇着头表示不认识拐湾子的人。

此时吉林等十人的处境十分危险,前有胡子拦路,后有鬼子的追兵。吉林勇敢的对大家说我来掩护兄弟们,你们快从岔道口冲出去。刘大脑袋扯开嗓门命令赵偏头带领其他人赶快冲出去,他和吉林一起掩护弟兄们离去。

赵偏头带领七个兄弟向响马河奔去,吉林和刘大脑袋被拐湾子人马围在中间,最后被擒带回山寨。

刘斗滚到路边的深沟里,躲过吉林的子弹。眼见吉林已经离去,马上从沟里爬出来。他对这一带的林子和路还算熟悉,便和山野一夫带上一股鬼子兵向小伙计等人截抄过来。在刘斗的指挥下,鬼子兵分成两路把小伙计等人夹在中间。鬼子兵离小伙计等人越来越近,刘斗一眼认出小伙计在人群中间,两眼闪着凶光朝向小伙计喊叫起来:“小伙计你们跑不了了,只要你交出宝参留你们的命。”

小伙计听了刘斗的呼叫声,对常山说:“大哥,刘斗认定宝参在我身上,我已经不安全了。刘斗不抓住我绝不会罢手。”说着把石匣递到常山手里果断的说:“我来掩护你们,拖住刘斗,你带着宝参和兄弟们赶紧远去。”赵子明听了小伙计的话挺身而出,一定留下来下来同小伙计一起拦截鬼子,于花也一定要的留下来同小伙计和赵子明劫击鬼子,她说人多枪多,打退了鬼子才能脱身。于得水知道妹妹的性格倔强说服不了她,只好催赵偏头红雁刘娟同常山一起携带宝参迅速离开。

小伙计于花赵子明三人前面有鬼子兵,后面有宪兵队,在一阵交战中被刘斗擒获。

刘斗在小伙计三人身上没有搜到宝参,立即带宪兵和鬼子追赶于得水等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