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还犹如汤姆斯·哈代先生那样地走在荒原上,蔓草中的金雀花快乐而无畏,一起叫道:
“诗人来了!”
我回头眺望,没见有谁出现,远处有许多白雾。
平平安安过完十八、十九世纪已非容易,二十世纪末叶还活着步行到艾格敦荒原来,不高兴也得装得高兴。
真有乌斯黛莎吗,真有苔丝吗,那红土贩子怀恩也真可爱,而玖德,濒死的热病中披了毯子冒雨登山去赴约……把哈代害苦了……搁笔了……我止步而回身。
“诗人走了!”
蔓草中的金雀花又嚷成一片,这次才知道它们有意挑逗,写写诗就叫诗人,喝喝茶喝喝咖啡就叫茶人咖啡人么,蔓草中的金雀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