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温暖前的调查
从神室署程计程车返回神室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正是此时，才是神室町夜生活正式开始的时候，比离开时的人流成倍增长，霓虹灯的颜色似乎也更加的艳丽多彩，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震动着身上每一颗细胞，就算是昏昏欲睡，一身疲惫的人也会在这种环境中极度兴奋，所以，长久以来，神室町都是来到岛市的人必游之地。
八神与新谷律师乘同一辆计程车返回，在路上两人已经商量好下一步的行动，于是，新谷律师对八神说道：“你接下来去三温暖殿堂看看，姑且向店员确认一下羽村的不在场证明。”
“了解。”八神点头。
“要是能找到他的不在场证明就用不着开庭了。唉……”新谷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这个行动并没报太大希望，他郁闷的摇了摇头，接着说：“行了，明天向我报告，我会联络你的。”说完，没等八神开口，便走开了。
八神啧了一声，本以为跟他道声‘晚安’，看来也没有必要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智能地图，虽然八神在神室町混迹许久，但也不是所有场所都了如指掌，就像这种洗浴中心，他还是比较陌生的。
地图上给出的路线是从中道大街拐入小道，穿过粉红大街后巷就到了位于千两大街一侧的‘三温暖殿堂’洗浴中心。
路线立刻规划在八神的心中，他收起手机，一路小跑起来。
一块橘红色招牌映入眼帘，地上也摆放着醒目的灯箱，上面标注着名字“三温暖殿堂”以及24小时全天营业的时间。
八神见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年迈老员工在门口抽烟，于是他走过去上前询问：“你好，请问是三温暖的员工吗？”
老人面带微笑，吐出一口烟答道：“是的，欢迎光临。”
八神急忙解释道：“不，我不是客人，但方便问你一些事情吗？”
“嗯，什么事儿？”老人一脸诧异。
“关于之前黑道被杀的事件，就是尸体的眼球被挖出来的那个。”八神说。
老人恍然大悟，叹道：“噢噢！刑警有来调查过了！他问案发当时凶手有没有来过我们店，”说到这儿老人顿了顿问道：“欸？！你是谁呀？记者之类的吗？”
“呃……差不多吧，所以……”八神掏出手机，把羽村的照片递到老人面前，问道：“这个人是松金组的若头羽村，案发当天，他有来过这里吗？”
老人抽了一口烟，缓慢喷出，他单手掐腰，正色道：“我也跟警察说过了，那天晚上的柜台是我，不过我几乎不记得有什么样的客人。”
八神暗忖：这样啊……如果这个大叔记的头子的脸，不在场证明或许就成立了。
于是他问道：“很多客人进出吗？”
老人点头说：“到末班车前很多，我们这间店几乎都是想在首班车前打发时间的客人，所以半夜只会有客人进来，不会有人离开，那个晚上也是哟。”
八神眼睛一亮，说道：“原来如此，所以……晚上来的客人，都待到首班车发车前，也就是说只要能确认羽村有进这间店，不在场成名就成立了。”
老人笑着点头确认：“没错，没错，警察也是这么说的。”
八神寻思着：意思是只要找到羽村案发当晚曾进过三温暖的证据，就万事解决了。他紧接着问道：“店里面有防盗摄影机吗？会拍下进出客人的那种。”
“有是有，但我们店里的机型三天后就会自动把影片删除，所以警察来的时候，影片已经删除了。”老人说。
“是嘛……”八神略显沮丧的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愿意百忙之中抽空回答。”
八神离开三温暖，虽然知道了不在场证明的根据，但并未得到真正有用的证据，于是，他开始在浴室周边仔细打探起来。
在附近的打探得到大案几近相同，都是“我怎么能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之类。就在八神感到有些失望的时候，在离三温暖不远处的小巷拐角处的一个眼镜小哥的回答，让他重拾信心。
“不好意思，12月3日晚上，好像有几个黑道进去三温暖殿堂，请问你有没有看见呢？”八神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他拿出手机展示着羽村头子的照片说：“是这个叫羽村的男人。”
“我不知道耶，这个地方黑道很常见啊。”眼镜小哥答道。
八神正要道谢，听见小哥继续说：“……不过……说到3号晚上的黑道，好像有个男公关在这附近被打到脸，引起一阵骚动呢。”
八神追问：“被黑道打吗？”
小哥点头说:“嗯，虽然伤势好像并不严重，记得是12点左右或是更晚一点吧。”
“案发当晚有个男公关被黑道儿殴打……”八神用手摸索着下巴喃喃自语。
“不过我看到的时候黑道已经不见了，男公关也大呼小叫了一下就消失了。”小哥赘述道：“怎么样？这件事情有帮助吗？”
“嗯……你知不知道那个男公关是谁？”
“不知道，男公关每个人不都长得很像吗？”眼镜小哥笑着说：“就算现在看见他的脸，我大概也想不起来。”
“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吗？”
“不晓得……”
虽然还是无从下手，但这也是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八神向眼镜小哥表示感谢后，决定先回事务所总结梳理一下得到的消息，也好确定接下来的进一步行动。
推开八神侦探事务所的大门，海腾哥正舒服的依靠在沙发上喝着威士忌，听到开门走进来的脚步声，他歪头朝八神打了个招呼：“嗨！”
八神惊讶的说道：“咦，海腾哥，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海腾懒散的说道：“毕竟我回家也只是睡觉，直到刚刚我都还在外面喝酒。”
看着桌上的酒瓶，八神说道：“然后你跑来这里继续喝？还喝我的酒。”
海腾哥笑着喝了一口杯中酒，问八神：“嘿嘿，所以呢？有接到什么工作吗？”
“呵呵，多亏了铜锣烧，还挺顺利的哦”八神新平也放松了些许，笑着回答：“替刑案搜集证据，而且还是命案。”
“喔？？这是源田事务所的案子？”海腾有点儿不太相信，追问道：“他们最近不是都接民事法庭吗？刑事法庭赚不到钱啊。”
八神收起刚刚放松的心神，一脸严肃的说道：“因为这次是松金组出了问题啊，被逮捕的是羽村头子。”
海腾哥微醺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就是那起共礼会的黑道凶杀案。”八神说。
海腾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说道：“你说眼球被挖出来的那个？”
“嗯，我刚去接见他，他说自己是无辜的。”
“哦……这样啊……”海腾挑动了一下眉毛，不咸不淡的说出这句话后，端起酒杯两杯的酒一饮而尽。
他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最后他站起身，朝事务所大门走去，似乎要离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八神在他身后问道：“你没什么兴趣吧？毕竟要辩护的对象是羽村头子，就是把你赶出租的人呐，不然这次我一个人做也行。”
海腾在门口站定，似乎喝醉了一般转过身子，看着八神，笑了笑，能感觉出他内心对过去的愧疚与现下的波澜，他笑着说：“我并不是被头子赶出来的，只是自己犯了错。别介意啦，既然是你接的工作，我当然会帮忙。”
八神脸上也微笑起来：“呵呵，是啊……”
海腾转身抬手挥了挥，推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