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教学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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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把握课程教学的“四个层次”

对于“概论”课教师而言,在课程教学过程中,应该有一个自觉的思考:到底应该讲授给学生什么?教学活动本质上是教师和学生的互动和交流,流行的说法是:教师主导,学生主体。“教师主导”是对象性关系的地位表述,不是内容表述,“主导”的方向、内容、目标尚需要老师自己把握。

从理论如何能够更好地被学生接受并转化为德性修养、政治素养的角度,教师应该把握四个层次:

第一,视野。《庄子·秋水篇》:“井鼃(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井鼃、夏虫、曲士受视野所限,最终“拘于虚”“笃于时”“束于教”。《认知突围》中有句话说:所有的懒惰、放纵、自制力不足,根源都在于认知能力受限。杜甫有诗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牛顿说:“如果我比笛卡尔看得远些,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们的肩上的缘故。”这说的都是视野问题。大学思想政治教育首要目标不是知识的记忆或复制,而在于开阔视野、启迪思维。

古希腊学者普罗塔戈说过:“头脑不是一个要被填满的容器,而是一束需要被点燃的火把。”而大学思想政治理论课就要发挥点燃学生的“火把”功能,这就需要通过教师的知识积累、综合修养、教学艺术等立体演绎理论的魅力、知识的魅力,让学生如饮甘泉,回味无穷,遐思不已。要达到这种境界:首先,老师要有较高的理论素养。“打铁还需自身硬”,“给学生一杯水,自己要有一桶水”。当然,较高的理论素养是个相对的概念,“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教师在任何问题上都比学生懂得多,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需要的。教师的理论素养体现在:精确把握课程的基本脉络、基本理论和精神实质,具有理论自信;熟悉课程教学的重点和难点,并对此有自己的见解或主张;具备良好的学术思维和教学技巧,能够回应学生的问题。比如有学生问你一个确实属于课程体系的具体问题,你当时回答不了,或者即使回答也难以圆满,那么解决的方法可以有几种:其一,诚实告诉学生自己没有想清楚,回头查阅资料后告诉学生;其二,告诉学生自己没有考虑成熟,但是可以从哪几个角度去看;其三,组织学生围绕这个问题展开讨论,在此基础上归纳出答案供学生参考。上课总是会遇到各种情况,需要老师随机应变,能否应变自如则依赖教师的知识储备和驾驭教学的能力。再则,教师要有良好的思维习惯。课堂教学就是要用老师的思维影响学生的思维,进而启迪学生的思维、锻炼学生的思维。所谓“终生受益”,这是一个方面。

第二,方法。关于方法,毛泽东曾经有精辟的论述:我们不但要提出任务,而且要解决完成任务的方法问题;不解决桥和船的问题,过河就是一句空话。爱迪生也说: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无法可想的事是没有的。不同的学科有不同的研究方法,同一学科也分很多研究方法。同样,认识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亦有不同的方法。方法很多,但是针对同一个问题而言,可能只有一种或几种方法应对最有效。这就需要分析问题时首先要找到恰当的方法,然后科学运用方法来解决问题。对于课程教学而言,老师就是演绎呈现寻找方法、运用方法的过程,而学生则在潜移默化中得到启发。

“概论”课的教学方法可以有很多,大致而言可以分为两大类:

其一,通识类的方法。文献法、比较法、实证分析法、案例法、田野考察法等。比如,教师讲授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可能会用到比较法和实证分析法,采用图表、数据等方式阐述中国与发达国家在生产力发展方面的差距。再如,社会实践教学。组织学生考察新农村建设情况,到田间地头了解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状况,则是用田野考察法。总之,可根据分析对象的不同,采用一种方法,或者组合多种方法。

其二,具体课程的方法。“概论”涉及的内容非常广博。在分析具体社会现象和问题时,则会运用到具体学科的方法作为工具。比如讲到生态问题,可以用生态足迹法描述中国生态恶化的状况;讲到“中等收入陷阱”问题,可以用库兹涅茨曲线去分析人均收入水平与分配公平程度之间的关系。当然,运用这些方法时,不需要像面对专业学生那样具体阐释方法演进的来龙去脉及其存在的缺陷等,只需要把方法大概介绍并分析运用方法得出结论即可。

第三,理论。不同课程的最大区别是研究对象及内容不同。学习“概论”课,学生需要懂得一些基本的理论。理论和观点、论断不同:理论是指人们关于事物知识的理解和论述;观点是处于一定立场,分析事物利弊和适用性的表达;论断是断定或肯定为一种性质、属性或特性的逻辑效用或结果。理论相较于观点和论断而言,在知识构成方面更具有本质性、体系性和可证明性。“概论”课涉及很多宏观的理论,比如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社会主义改造理论、改革开放理论、祖国完全统一的理论等以“理论”冠名的,但是很多不以理论冠名的,比如总依据、总布局、总任务等,也属于理论的范畴。在宏观的理论下还有具体的理论,比如社会主义本质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论、“一国两制”论、和谐社会理论、生态文明理论、公有制理论等。

教师上课,不可能把这些理论说的特别周全、透彻,但是要把精髓讲出来,让学生宏观上有个把握。比如“一国两制”理论。大概说一下这个问题的由来,然后说一下这个理论的基本内容及实质,最后再回应一点热点问题就行了。这样,学生既知道了“门牌号”,也略知堂奥,就差不多了。如果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专业的研究生,则另当别论了。

第四,观点。具体理论下面有具体观点。观点很多,教师把具有基础性、开创性的观点讲详细一些就可以了,不可能面面俱到。对于学生而言,也不需要完全记得。笔者记得在西安交通大学读本科的时候,教授中国革命史课程的靳英辉教授上课博观约取,而考试亦是别有风采。他明确要求,主观题卷子的几道大题,你如果有一道题答得极好,就可以及格,如果有两道题极好,就可以做到优秀。这种考法大受我们欢迎,也印象深刻。当然,道理上也说得过去。按照靳老师的观点,一个学生不可能把老师讲授的或者课本上论述的所有观点、理论记得牢、理解的透彻,只要一门课下来能准确掌握几个问题就足够了。事实也是如此。现在考试,面面俱到而高分低能,皆因课本知识的复制,乏有自己的见解,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四个层次应该是自上而下的。所谓“取法乎上,得乎其中,取法乎中,得乎其下”,无论教师授课还是学生自主学习,都应该有所侧重,不能本末倒置。在具体观点的记忆上转圈圈,还是中学生的学习方法,捡了芝麻漏了西瓜,实在是划不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