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曾经？
夜里十二点。
两道身影，头顶着璀璨的星空，一路向南，漫步在街道上。
金泰妍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一会蹲在路边好奇的盯着杂草，一会又扶着马路栏杆，看着上面的小广告咯咯娇笑，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天真、烂漫！
简阳一直在她的身后不到两步的距离，褐色的眸子中，被她的身影填满。
他在电视上见到过金泰妍许多时期的形象。
不可否认的是，泰妍每一个时期的形象都非常漂亮，可如果让简阳来选，他还是最爱现在的泰妍。
有点微胖，软软的，萌萌的独属于他记忆中的‘奶羊’！
两人一边走，一边笑着聊天。
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泰妍在说话，好像要将这两年的郁闷全都吐槽出来一样。
而简阳作为一个良好的倾听者，偶尔打诨插科，就能逗的她在路上，中气十足的笑声不断。
只不过，关于刚刚在公司门口的事情，谁都没有再次提起。
很显然，当初的小默契还是存在的。
简阳没有去问金泰妍打耳洞的原因，而泰妍也并没有追问简阳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金泰妍蹦蹦跳跳了好一会，可能是有些累了，慢慢的走在路上。
“对了，你现在跟成员们的关系怎么样了？”
简阳上前一步，跟她并肩而行，侧过头，盯着泰妍的侧脸，轻笑着问了一句，随后打趣道：“我可是记得你的成员们在练习生的时候，都是雷厉风行的人，不怎么好相处吧！”
“成员们都很好，我们的关系也很好。”
似乎有些不满，泰妍转过头，没好气的白了简阳一眼，开口道：“这点就不用你瞎操心了。”
“怎么能是瞎操心呢？”
简阳轻笑，随后用一种不可置否的语气开口道：“你说美英、允儿之类的成员们相处的好，我还能相信，可你要说那俩暴力狂好相处，我可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说到这里，简阳笑着耸了耸肩，道：“金孝渊可能会好点，尤其是那个郑大喵，那直来直去的火爆性格，跟你性格相比，完全就是两极，这要是都能相处的好，那才叫做神奇。”
“呀，我知道你跟秀妍在练习生时期的关系不怎样，可是她对我还是很好的！”
街道上，金泰妍瞪着美眸，俏脸气鼓鼓的推了简阳一下，道：“还有，别总是郑大喵、郑大喵的叫秀妍，哪有乱给女孩子起外号的。”
“这不是叫习惯了了吗，以后不叫她郑大喵了，可以不?”
简阳憨笑着挠了挠头，看着后者那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俩的关系真的挺好？”
随后看到泰妍再度扬起来的手之后，连忙摆手求饶，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俩关系好，不再问了行吧！”
“你说你跟一个女孩子较什么劲？”
金泰妍小声嘟囔道：“不就是练习生的时候，秀妍跟孝渊堵了你一次吗，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得呢？真够小气的。”
说罢，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般，愣了一下，赶紧捂上了嘴。
果然，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了喘着粗气的声音。
“呀，金泰妍，不是说好再也不提这件事了吗？”
街道上，简阳脸色撂下，沉着脸站在原地赌气。
赌气之余还有点尴尬，好在街道旁的灯光比较灰暗。
否则泰妍定能看到此刻的简阳，俊脸涨得通红。
有些事情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记忆就会如同潮水般涌现。
简阳只要一想起来，自己一个大男人，被那俩货堵在练习室里面一顿暴打，想想都丢人。
“啊，米啊内呦！”
身旁，金泰妍不停地搓手，俏脸上，一副娇憨的样子，笑道：“对不起啦，今天一时间有些开心，忘掉了嘛！”
声音诚恳，语气真挚，简阳差一点就相信了...假如他没看见那双美眸里面的调笑之意的话！
但是...颜赞即正义......！
并且还是辣么萌，萌到吐奶的童颜。
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还冲着自己眨啊眨的时候。
别说简阳并没有真的生气，就算是真的生气了，又能怎样？
这副萌态，百炼钢也会化成绕指柔的好吧！
特别是在道完歉之后，金泰妍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简直萌到喷血，美到犯规！
尽管这一刻的简阳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却还是故意板着脸，故意不去看泰妍，目光扫视着四周。
至于结果嘛...！
眼见道歉没有效果，泰妍脸色瞬间一变，转就身走，非常果断，一套操作宛若行云流水，丝毫没给简阳任何挽留的机会。
毕竟，谁还不是个小宝宝啦？
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无奈的叹气声，身体一顿，随后继续向前走，没有停下脚步。
只不过，在泰妍身后的简阳，注定发现不了她弯起的嘴角，和那双满是得意的美眸。
一边走，一边喃喃低语，默数数字，道：“一、二...！”
三还没数，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了近处。
“你不是生气了吗？”
金泰妍转身，所有的表情刹那间转为平静，板着脸，淡淡道：“那还来找我做什么？”
可是陡然间，却得到了一个脑瓜崩！
啪！
“啊。”
下一刻，金泰妍捂着额头，瞪着手刚收回兜里的简阳，喊道：“呀，你还真打啊？”
“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忽悠我？”
简阳双手插兜，得意的吹了声口哨，开口道：“当时知道我被打了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在我面前吐槽郑大...郑秀妍的不好，现在成了一个组合的成员之后，倒是护上了！”
随后装作无奈而又心酸的样子，低着头，叹气道：“哎，这就是出道跟没出道的差别吗，练习生没人权那...！”
说罢，这次轮到简阳自顾自的向前方走去。
留下了金泰妍，一脸疑惑的站在原地。
没过多久，注视着简阳越走越快的背影，金泰妍骤然间瞪大了美眸，大喊：“呀西，给我站住。”
话音落下，金泰妍向前追去，却只见简阳走的更快了。
“谁站住，谁是小狗！”
“你等等我，我不会还手的。”
“你猜我信不信你？”
“啊...哎呦！”
“泰妍呐，你怎么摔倒了，没事吧。”
“呀，你这个骗子！”
“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
街道上，昏暗的灯光下，两道身影在追逐、嬉闹，不时地有大妈...中气十足的笑声传出，在寂静的马路上回荡。
然而，愉快的事件总是会过的很快。
简阳分明觉得没过多久，可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少女时代宿舍的小区门口。
这一刻，在小区门口，金泰妍气喘吁吁的双手扶着膝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简阳，一脸轻松的笑道：“欧巴，你知道吗，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玩的这么开心过了。”
“是吗？”
简阳同样大口的喘着气，侧过头，注视着泰妍的美眸，道：“那我以后经常来找你好不好？”
“JINZA？”
闻言后，金泰妍的眸光顿时发亮，随后又黯淡了下去，颇有些郁闷道：“可是，下午的时候，经纪人通知我们最近可能要开始拍摄新的专辑了。”
说到这里，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懊恼道：“明明之前都没有这么忙的...！”
“忙点是好事，早点红了，当个小富婆，欧巴还指望你以后包养我呢。”
简阳笑着调侃，脸上忽然出现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随后拍了拍金泰妍的后背，道：“都这么晚了，赶紧进去吧！”
“谁要包养你！”
金泰妍轻啐一口，随后一边向宿舍走去，一边摆手，道：“内，欧巴，下次等我休息，我去找你玩啊。”
“内。”
简阳摆手答应，直至目送泰妍走进单元门内，这才将手放下，嘴角弯起，喃喃道：“你一定想像不到明天还会见到我吧！”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来了金泰妍明天在MV拍摄场地见到自己的时候，那副震惊的画面了。
“一定很萌...！”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庆幸，还好重生的不算太晚，那件无法弥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自己跟泰妍还没有彻底的变成陌生人，一切都还有能够挽救的可能。
万一要是重生在那个号称是低配版简阳的练习生进入公司之后......那样的话，事情才会变得无法收拾。
只不过，一想到那个练习生，简阳那双柔和了一天的眸子，刹那间笼罩上了一层霜寒，嘴角更是勾勒出了一抹冷漠的笑。
这一刻，他抬头凝视着月光，好像回忆起来了什么东西，整个人身上都出现了一种暴戾的气息，有种恨不得把人撕碎了的感觉。
“简阳哥，以你现在练习生的身份再出现在泰妍努娜的身边，只会成为她的累赘！”
“简阳哥，你练习了这么久，不solo出道能甘心吗?”
“哥，我听说这次公司出的男团是一个13人的组合。”
“哥，这次真的是你的机会，虽然公司可能不太重视你的感觉，可那也是出道啊。”
“哥你真的要再等等吗？”
“哥，你不要这次机会的话，能不能推荐一下我？”
“谢谢哥！”
......
“简阳xi，你一个练习生敢在公司里拦着已经出道的前辈？”
“简阳xi，你配不上泰妍努娜的，竟然还有脸来纠缠。”
“简阳xi，请注意的你身份。”
“简阳xi，看到我跟努娜的绯闻了吗？”
“简阳xi...！”
简阳回忆到这里，嘴角不知道浮现出的到底是嘲讽还是自嘲的笑，拳头攥紧，青筋凸起，嘴唇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破了。
他永远都忘不了2014年的那一天！
傻冒公司停车场。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口口声声说要爱护一辈子的努娜的吗？”
“简阳哥，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应该是什么样子？”
“真的，简阳哥，这件事情真的不怪我，都是公司一手安排的。”
“公司安排让你的粉丝向她的身上泼脏水？还是安排让她独自面对所有anti了？”
“这...我也没办法啊，公司把我的手机都给收掉了，我也无能为力啊。”
“这话骗骗别人还可以，但你拿这话搪塞我？
凭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想发一条INS转一下注意力都办不到？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还是说，真当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吗？”
“简阳哥，我还能为了什么啊，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掉了很多粉丝。”
“是吗？那为什么仅仅只过了三个月，你的粉丝量会涨了那么多？并且，全世界所有知道少女时代的人，都知道了你的存在。”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简阳哥你听我解释...啊！”随着一声闷哼，随后凄厉的哀嚎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库回荡。
半晌，简阳露出了残忍地笑，转身离开，手里拿着一根染血的棒球棒，拖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没走出几步，骤然间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对面，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她，正瞪大了双眸，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
简阳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一切的解释面对现在的这幅画面都变得苍白无力。
“告诉我，这不是你干的。”
金泰妍指着不远处，还在凄厉哀嚎的男孩，冲着简阳大声质问，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良久没能得到回应，金泰妍一言不发，跟自己擦肩而过，扶着男孩离开了。
哐当！
染血的棒球棒落在了地上，哐当作响。
简阳的身体颤了颤，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无力的坐倒在地，眸子更是失去了焦距，变得茫然。
刚刚擦肩而过的瞬间，泰妍那失望的眼神，那犹如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终于像是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刻，他崩溃了，甚至有些绝望。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简阳的肩膀。
他抬起头茫然地问道：“你说过，这件事不会变成这样的。”
“我同样说过，这才是最好的结局。”脚步声的主人，再度拍了拍简阳的肩膀，随后离去。
只留下简阳独自无力的坐在地下停车场里面。
良久，一声绝望的嘶吼声响起，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面不停的回荡。
“那谁能告诉我，我该拥有什么样的结局。”
......
三天后，一则消息从傻冒中传出，霎时间，引起了世界上所有知道K-pop的粉丝，甚至于有些不了解K-pop的路人的关注。
男孩在公司地下的停车场被不明粉丝袭击。
该粉丝疑似是女方的狂热粉。
该事件傻冒公司酌情不予追究！
当事后，简阳得知了这则消息的时候，除了有一种面对资本的无力外，就只能骂自己是个***了。
并且，这件事情在最后，一共造成了三个结果。
一，男孩自身瞬间出圈，国民度高到了一时无两的地步。
二，从那时候起，泰妍开始暴瘦，情绪变得一天比一天低迷、阴郁。
三，傻冒在整个一四年失去的关注度，因为各种原因掉的粉丝，借着这一件事，几乎捞回来了至少一半左右。
这件事情在最后，也成为了简阳的心病，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到了资本的真正力量。
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现实往往比电视更狗血的含义！
从那以后，他变得不敢睡觉，每天能接多少活，就接多少活，直到累到极致，才敢休息。
否则，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天的场景就历历在目。
......
与此同时，少女时代宿舍内。
宿舍的屋门被打开，一道娇笑的身影蹑手蹑脚的把门关上，小心翼翼地摸着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哐当！
在路过客厅的桌子旁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客厅的桌子腿，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与此同时，桌子上的一盏台灯亮起，泰妍转身看去，瞳孔微震，一头熟悉的褐色短发映入了她的眼帘。
更是有打哈气的声音响起，随后一道迷迷糊糊，仿佛刚睡醒的声音，传入了泰妍的耳中。
“哈~啊，泰妍呐，你回来了啊！”
那身影在氤氲的灯光下，映的身材姣好，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更是伸出了一个让人喷鼻血的‘S’型弧度。
讲道理，这姣好的身材，让同是女性的泰妍都不止一次的垂涎欲滴。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进屋睡觉？”
夜色已深，金泰妍尽量的压低声音，笑道：“是特意在等我吗？”
随后痞笑着调侃道：“哇，怎么办，我好感动啊，要不要让人家以身相许...！”
那身影闻言后，不禁白了泰妍一眼，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在客厅看书，一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话音落下，随即摆了摆手，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慵懒、火爆、还傲娇，难怪简阳欧巴总是叫你大喵！”
客厅内，泰妍下意识的望着那道身影喃喃低语，随后赶紧用小手捂住了嘴，仿佛害怕吵到成员们睡觉。
只不过，那双明亮清澈的美眸里，满是温暖的笑意。
......
月光下，少女时代的宿舍外面。
良久，一阵冷风刮过，寒意让焦距回到了简阳的眼中。
“不知道这一次，你进入傻冒的时候，我会爬到什么样的位置，反正，两年后跟你的再次见面，我很期待！”
简阳喃喃低语，随后双手插进裤兜，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