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运转主任（上）
瑞涵的毛纺厂，在1998年又换了一任厂长，名字叫荣新华，1998年的毛纺厂，因为全国市场出现疲软，整个轻纺工业都不很景气，瑞涵所在的毛纺厂已经拖欠工资了。车间里临时工流动很大，一些个外加工的订单，因为质量不能保证，都被取消了。荣新华又让工人集资，从国外引进了一批旧设备，生产氨纶，试产失败了，这样毛纺厂就是雪上加霜，三个月没发工资了，作为三班的工段长，兵头将尾，很难控制三班的局面。这时候的瑞涵已经是前纺细纱倂摇三个工段的运转主任了，由于熟练工少，新手多所以三个工段的人最多的时候到了450人左右，三个运转主任各领导四五百人，那就是1200人左右，毛纺厂到破产正式工不到1000人。每个月都有新人来，也有好多人辞职不干了，就这样熟练工走了，新人再培训。
这天车间开调度会，瑞涵坚决要求发言：“三班挡车工流动性太大，拖欠工资三个月，熟练工辞职的人数增多，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干得多，拿得少，而且还拖欠三个月的工资，这样不但留不住人，而前也很难找人，这样就形成了恶性循环，这样下去对我们厂百害而无一利。我一直认为拖欠工资不能拖欠三班工人的”其他两个运转主任意见基本和瑞涵意见一致。车间主任说；“工资的发放是和我们产量质量挂钩的，你说订单出了问题，日本两家公司要求索赔，大家注意了特别是三班运转主任一定要告知挡车工，质量问题主要是挡车工的问题”瑞涵激动的说：“主要是挡车工的问题，我感觉设备才是主要问题刚投产的时候，细纱846支的，四个小时一遍纱，现在一个小时一遍纱，俗话说得好，慢工出细活，四个小时和一个小时纺的纱质量能一样吗？”瑞涵看了看在座的车间领导说：“以前没有清纱器，也没有大肚纱，条干均匀，难道这也是挡车工的原因”瑞涵看了一眼设备主任说：“我说话对事不对人，机车的情况大家有目共睹的”车间主任说：“瑞涵，你说的车速问题，那也是三班挡车工自己调车速调的，根源还是在挡车工”瑞涵激动的站起来说：“为什么车间就默认了啊，为什么第一个调车速的人没处理那？”瑞涵环视了一下四周又说：“我们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车速是怎么提上来的，这对于以后的质量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们比谁都清楚，车速提上来了，产量提高了质量下降了，后道工序劳动强度增强了，干不出来就要增加人手，细纱挡车工调车速前，本来一个人能保质保量看四台车，现在一台车还看不过来，以前细纱工学徒要两年，现在老挡车工走的，新工人一个月就要上岗，这质量能保证吗？”瑞涵滔滔不绝的说：“调车速产量上去质量下降，提高的产量需要增加人手才能把提高的这一部分消化掉，增加人手，是需要支付工资的，请问各位，我们提车速要产量是不是拔苗助长得不偿失啊？”瑞涵说：“毛房厂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都是有因果的，我们所有的人都要为这个错误的提速者买单”车间主任硕：“瑞涵，你提的这个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也不是我在任发生的，提车速，在1991年就开始了，现在已经是这种现状了，我们也无力回天”瑞涵说：“我提议，把车速调慢，集中优势挡车工，把质量搞上去，车速下来，劳动强度就没那么大，可质量能保证”车间主任忙摇摇手说：“不行，产量上去了，不能再下来，你们还是克服一下人员问题”车间主任说：“今天的调度会就开到这里，不管怎么产量不能降低，质量一定要把好关”瑞涵和另外两个运转主任无奈的摇摇头，丙班的工长王爱清说：“主任，我们班严重缺人，特别是上夜班请假特别多，捻线和细纱开不全，主任你给想想办法吧”车间主任回敬了王爱清一句：“我给你想办法，要你们运转主任干什么？”车间主任说：“关于人手问题你可以请教一下瑞涵，看她是怎么招人的，可以取取精吗”车间主任看着瑞涵说：“瑞涵，把经验传授一下，别保守”瑞涵说：“王师傅我们走吧，路上在交流”瑞涵上中班，王爱青上夜班，乙班惠翠莲白班，走出车间办公室，三个人边走边交流，惠翠莲上班去车间了，王爱清和瑞涵向宿舍走去。
在路上，瑞涵说：“王师傅”王爱清比瑞涵进厂早，也比瑞涵大两岁，所以瑞涵很尊重的叫她王师傅瑞涵说：“你们班的问题刚才当着车间主任我没说，我们三班的问题能自己解决就解决，指望车间想都别想”王爱青说：“我看也是，你没看调度会上，都是前任的问题，典型的推卸责任”瑞涵说“王师傅，你们班上夜班请假的问题，你在分配工作要注意，不能让她们自己乱分配，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别让她们有精神压力，关于招工的问题，你每到放暑假的时候，让你们班的农村的帮你找些应届毕业生，充实一下班里的人员”瑞涵说：“我们尽自己的所能吧，现在这个状况，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荣新华上任快三年了，要老金一天也没交，前任厂长欠了三个月的，”王爱青说：“我也听说了，厂里的情况不乐观”瑞涵说：“尽我们所能吧，站好做后一班岗吧”瑞涵内心想说的话很多可有不能说，前几天有个朋友的老公在区经委工作，听他说毛纺厂已经准备破产了，这些个小道消息瑞涵不愿随便传播，瑞涵心里在想：提交破产申请，欠工人的保险能给补齐吗？拖欠的工资能给结清吗？几个月不发工资了，听外面卖馒头的的说，都有舍馒头的了，厂里百分之三十是双职工，一拖欠工资他们怎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