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劝说
忽的，
亚伯的眼角瞟到了另一个半圆形的阳台上还有一个和亚伯相似的人。
在这宴会厅中，不合群的可不止亚伯一个。
西摩背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眼睛不断的盯着宴会厅内的人。
现在是举办宴会的时候吗，外面的山火还在肆虐，底层的人们依靠着微弱的希望勉强生存。
这些人却在这里奢华的谈笑风生。
想要积攒人脉，结识权贵凝聚力量，难道只能通过这种方法吗。
西摩越想越不满，一只脚抖动的速度逐渐加快。
西摩的表情全被亚伯看在眼中，口中的喃喃低语也被亚伯听在了耳中。
有趣的人。
西摩的出现让亚伯多了一点意料之外的惊喜，没想到竟然会有帝国精英抱着这样的想法。
或许可以加以利用。
亚伯盯着西摩的时间有些长，让西摩注意到了亚伯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眼，亚伯朝着西摩友好的挥了挥手，便移开了目光。
今天亚伯只需要在给西摩留下一点印象就好，没有必要进行过多的接触，而且就算是接触，亚伯也认为以愚者的身份去接触要更好一些。
......
不知不觉间，宴会的进程已然过半，一直呆在阳台的亚伯再次迎来了科西市长。
科西市长独自一人来到阳台，站在了亚伯的身侧，昂特则负责站在远处阻止其余人靠近这个阳台。
“亚伯先生，开门见山的说吧，我希望可以得到凛冬城审判所的友谊，不知道亚瑟所长意下如何。”
科西猜到了亚瑟必然交代给了亚伯一些东西，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道。
“我们都是帝国的一份子，当然要彼此之间保持友好和合作，科西市长。”
科西没有理会亚伯的装傻，继续道：“亚伯先生，虽然这样说有些自夸，但我来自帝都，是接受帝国最顶尖的政治教育的政治精英，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长久昌盛，审判所最初被设立的职责，审判所的历史，我都在课本上熟读。
我想你们每一个审判官也都知道，审判所之所以存在和强大的意义。”
“书本上的东西，有时候和现实还是存在着差距的。”亚伯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亚伯先生，在来到凛冬城之前，我也在里奇德利省的里奇市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市长，同那里的审判官们打过交道，我们相处的很不错。”
“不同的是，里奇德利省没有远征军对吗。”
亚伯的话一针见血，想和审判所保持相对良好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困难，但一旦多了一个不确定性太大的变数，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你很聪明，亚伯先生，我想说的是，我一直认为审判所的存在是必须而重要的，这是我在实践中得出的结论，但远征军是征战在一线的部队，我不否认他们的功绩，然而军人始终是军人，他们知道如何占领一座城市，却对于如何治理一座城市一窍不通。”
科西所说的话无从反驳，自古以来，军人就是这样的存在，实际上，科西还给远征军留了一些面子，当初凛冬城刚被攻破的时候，所发生的景象并不是他们现在可以想象的出来的。
亚伯沉默不语，科西以为自己的话多少有些说动了亚伯，
再加了一把劲道：“远征军在这座城市中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力量，但他们依旧无法挑战审判所的权威，更遑论市政厅了，我们也没有理由这么做，我只想治理好这个城市，不想被有些东西束缚住手脚，亚伯先生，审判所只需要帮助我这一点就足够了。”
说完，科西不再继续，等待亚伯表面自己的态度，儒雅的脸上坚决的表情展示了其坚定。
亚伯轻轻摇头，这动作令科西眉头皱了一下。
果然紧接着亚伯道：“我听说远征军命令城防部队配合您了，等安稳的度过了这个冬天，我们再聊其他的事情也不迟，科西市长。”
审判所决定作壁上观，正如贝诺将军一样，他们默契的决定考验一下科西到底有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厉害，如果科西真的完美解决了山火的影响，并扭转了西兰人对帝国的印象。
那么贝诺和亚瑟也不介意给予科西一个上桌博弈的机会。
科西闻言长叹了一口气，“亚伯先生，你是一个优秀的审判官，如果您希望的话，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的科西最后伸出手来向亚伯道。
亚伯拒绝了握手，“审判所愿意和市政厅保持友好，但审判官不会和任何帝国官员成为朋友。”
总的来说，这一次交谈是不欢而散了，月亮当空，亚伯走出市政厅的宴会厅之时，科西依旧在阳台上注视着亚伯的背影。
“凛冬城的审判所如预料之中的难以接触，这些审判官也是，每一个都是硬邦邦的石头。”
“我们现在能做的便只是积累筹码罢了，科西先生，等到来年的冬天，才是您真正战斗的时候。”昂特劝解道。
“是啊，前路艰难，这可比在帝国政治学院中的考试和富饶的里奇德利省当职困难多了。”
“我从未见过您畏惧挑战。”
“你说的不错，昂特，我从不畏惧挑战，看我带着骄傲的成绩回到帝都的那一天吧，迟早会到来。”科西一整衣领，转身回到了宴会厅内。
......
这个市长虽然雄心壮志，可惜来的真不是时候。
亚伯不是嘲笑科西的能力，但科西才刚刚到这里一天，看样子还不知道审判所和远征军前两天的大动作，或者说只是听说了而并不清楚全貌。
治理城市？那是在和平的时候才能想的事情。
而很不巧，和平，亚伯不允许它到来。
在科西这位新任市长和幕僚不知道的背后，
特别派遣队，西兰复国军，西兰起义军，九指，隐藏于暗处的他们在亚伯的指尖下蠢蠢欲动，早已准备好了吞噬这座脆弱的城市。
今天亚伯的虚与委蛇，只不过是动荡来临前最后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