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讲故事的人

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国作家莫言在瑞典学院发表文学演讲，主题为“讲故事的人”(storyteller)。文章中有这样一段话。

我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我还是要给你们讲故事。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里组织我们去参观一个苦难展览，我们在老师的引领下放声大哭。为了能让老师看到我的表现，我舍不得擦去脸上的泪水。我看到有几位同学悄悄地将唾沫抹到脸上冒充泪水。我还看到在一片真哭假哭的同学之间，有一位同学，脸上没有一滴泪，嘴巴里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用手掩面。他睁着大眼看着我们，眼睛里流露出惊讶或者是困惑的神情。事后，我向老师报告了这位同学的行为。为此，学校给了这位同学一个警告处分。

多年之后，当我因自己的告密向老师忏悔时，老师说，那天来找他说这件事的，有十几个同学。这位同学十几年前就已去世，每当想起他，我就深感歉疚。这件事让我悟到一个道理，那就是：当众人都哭时，应该允许有的人不哭。当哭成为一种表演时，更应该允许有的人不哭。

——（莫言）

通过动漫看日本社会，课程老师曲志强，我不知道他都教什么，其实重点不是大学老师教什么，而是能从他的言行举止和知识涵养中学到什么，我还不清楚。

看了纪录片《亲爱的，不要跨过那条江》看了之后想起我的爷爷奶奶，两个老人都是死之后或者死的过程中所有的儿女子孙都过来看一看的，也就是看一看，我想起儿孙子女在炕边围着，等着老太太死的滑稽。老太太还未断气，就抓紧穿了装老衣服，穿戴好了鞋帽女儿们开始哭起来，子孙们忙活着第二天的发丧，联络着鼓手，寿材，谁也不知道这个老人最后的时光里思考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想来这位年过八十岁的老人，有没有到八十岁呢，没有到八十岁子女们给她过了八十的生日，赶早赶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年该是一个秋季或该是一个隆冬腊月，或应该是一个漂着柿子花儿的清香味儿的春天，不管是什么时候，我一有空都是要看一看的，这也是邻里四坊都知道的，奶奶家院子里有满院的柿子树，我二十年一个都没有吃到过，有一个十几年的老核桃树，从记事起我一个核桃都没吃到过，小时候但凡要吃点什么都是被打的，小时候应该是没有在那边享受爷爷奶奶给买的好吃的时候，不然我的记忆力挥之不去的怎么会是他们什么东西都不给吃的画面。记忆最深的就是葡萄，院子的东边是一个葡萄架，暑假在爷爷奶奶家打游戏机，乏了坐在门槛上看着院里的葡萄，晶莹的葡萄珠惹的你直流口水，奶奶只顾说一句：“不是你的，你不能吃。”任由它烂掉，落在地上，你也不能去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