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创作谈
《世界文化》杂志主编节英兄来电,命我为中篇小说《我不是阿Q》写一篇创作谈,准备在二零一六年第一期上与小说同时重磅推出。接到节英兄来电,没有多少喜悦,感觉反而怪怪的。虽说节英兄之命于情于理都难以推托,但我还是迟迟没有下笔,直到节英兄再次来电摧促,才不得不领命提笔。
对一个作家,写作是第一要务。当然写出来还要发表。发表前的一个重要步骤,就是找一家合适的杂志社投出去。但《我不是阿Q》写完后,我却并没有急于投稿。没有急于投稿的原因是,我认为这篇作品还不是很成熟,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润色。(我这个人对自己的作品一惯这样的,自己不满意决不投稿。)我还没来得及润色,节英兄便亲自打来电话向我约稿了。节英兄在中国文坛的地位与威望就不用我多说了,别的编辑约稿,我都能往后推托,唯独节英兄约稿,我不能推托。不但不能推托,而且还要尽快完成。于是,我便把《我不是阿Q》这篇未成之作交给了节英兄。这或许也算是投稿吧。投可是投了,但我还有个补充说明。明确告之节英兄,我认为这篇作品还不是很成熟的,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润色,希望节英兄看后多提意见。
我是这样认为的,作家的职责不仅是多出作品,而是要多出精品,绝不能仰仗着名气把不成熟的作品拿出来随意发表。这样做,既是浪费宝贵的公共资源,也是对读者和编辑的极大不尊重,更是对自己的极大不负责。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节英兄很快来电,对我这篇小说的创作手法以及深刻内涵大加赞赏,还说这是他近十年来读到的最好小说。假使诺贝尔文学奖设立了单篇文学奖,这篇小说翻译后,是绝对有实力问鼎的。让我不要怀疑,赶紧写个《创作谈》给他。
通完电话,我有些狐疑,难道我的小说真有这么大的价值?作为创作者,我怎么就一点儿也没感觉出来呢?但以节英兄在中国文坛的地位和威望,似乎也没必要这么吹捧我吧?我们之间怎么会出现如此之大的反差呢?
我打开电脑,找出《我不是阿Q》这篇小说,又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感觉还是不是很成熟,至少离我的创作预期相差甚远。但我也相信节英兄的欣赏能力,既然节英兄说不错,那一定是不错的。但要想领命,却怎么也下不了笔。毕竟我的心结还没有打开,对这篇小说的某些观感还是实在难以苟同。
也就大约一个星期吧,节英兄再次来电,询问我《创作谈》写好了没有,写好了赶快传过去,他那边好安排排版。我知道,我不可能再往后托了。
相较而言,写《创作谈》应该是很容易的。毕竟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小说了。《创作谈》的写法也多种多样,没有固定的模式。可以写创作感想;可以写创作经过;也可以写创作动机;甚至还可以题外发挥,自主性较强。既便创作手法如此宽泛,我也着实费了一番脑筋,接连起了几个开篇都无法继续写下去,又经过几日的煎熬,这才终于有了现在这篇文章。只是啰啰嗦嗦地写了一大堆,还一直没有进入主题,未免让各位见笑了。
我写小说是很少有框架的,几乎大多都是神来之笔,有欲望了,提起笔就写。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这篇小说的创作过程也不例外。从开始创作到收笔,用了大概不到半个月。这样短的时间,又没经过润色,也难怪我自己也认为不是很成熟了。
在国内诸多文坛大师中,我最崇拜的就是鲁迅先生;在先生的诸多力作中,我最欣赏的就是《阿Q正传》了。
《阿Q正传》是先生的小说代表作之一。但我认为,《阿Q正传》应该是先生的小说代表作,而不应该只是先生的小说代表作之一。先生在小说中,艺术地再现了民国时期我国国民的劣根,阿Q精神胜利法甚至成了民国时期我国国民的劣根代名词。这也间接地说明了先生为什么会成为先生,这也正是先生的伟大之处。
但,人非圣贤,熟能无过。既便是伟大如先生也会出错。阿Q精神胜利法绝非是民国时期我国国民独有的劣根。早在几千年前,这种劣根便已然体现出来。远在商周时期,国人便已把朝鲜族纳入中华民族的一个分枝中,这也就是史书中所谓的箕子朝鲜;到了秦汉,更是把率三千童男童女东渡扶桑,为始皇帝寻求仙药的徐福视为大和民族的祖先。据说,徐福就是日本国首位天皇一一神武天皇。而我们的近邻,大韩民国的某些教授做的更是过火,也不知他们是在何处考证的,居然说战神蚩尤就是朝鲜族的祖先,并在涿鹿打败了黄帝,建立了以朝鲜族为主体的原始国家;非但如此,在他们的考证下,连神武天皇也成了朝鲜族人的后裔。大和民族也不甘人后,在他们的传说中,华夏民族和朝鲜族也融入到他们的血液中。当然,这些传说都不足信。我个人认为,这也只能间接地证明中日韩三国人民的血脉彼此相通罢了。
这难道不是另一种精神胜利法吗?你的文化再灿烂,你的文明再先进,你的根儿却在我这里。只不过不像阿Q那么粗俗,张口闭口就说“儿子打老子”罢了。这也正是我创作这篇小说的灵感之一。
但,我并没有简单地复制。我认为,简单地复制就是抄袭。我还认为,对任何一位作家而言,都必须要懂得超越,要有自己的东西。否则,你就不配称为作家。这一点儿,在我小说名字就己经体现出来了。
《我不是阿Q》。
我当然不是阿Q。我的民族也不是阿Q。这才是我创作这篇小说的初衷。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我饱含激情地创作完这部小说,总感觉离自己的创作初衷相差太远,似乎还有很多的话要说,却一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也是我近日不想把它拿出来发表的最主要原因之一。要不是节英兄亲自来电话约稿,它肯定不会这么快就面市的,至少它还会在我的电脑中躺上一大阵。因此,这篇小说的面市,是要感谢节英兄的。要没有节英兄这个伯乐,谁知它还会沉睡多久呢?
对于它的面市,我是一直心怀忐忑的。担心它会对不起节英兄,会对不起读者。我想有朝一日,我有机会出小说集的时候,我一定会把它收录进来的。我还会把它放在首篇,作为小说集的主打小说。甚至我还会把它作为整个小说集的名字,并在可能的情况下,在自序或后记中重点提到它,推荐它。但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结集的时候,我肯定还会对某些情节做出修改,修改的时候,我肯定会征询节英兄的意见。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对读者负责;对节英兄负责;更是对自己负责。
最后想说的是,作品就像作家的孩子,每篇都倾注了作家的心血和情感,真诚希望读者们能够喜欢。
再有就是再次感谢节英兄。您是我最敬重的编辑家和文学评论家,今后我将一如既往地尊重您的意见和建议。在我即将收笔之际,我还想向您说一说我此时的感受。写完以上文字,我出了一身汗。按说,天气也不算热,家里又按着空调,我是不该出汗的。但我还出了,把衣衫都打湿了。我知道出的这是冷汗,是实实在在的惭愧冷汗。怎奈节英兄再三有命,我亦敢不尊。
以上权作创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