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福利院（Welfare cent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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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当那位接替杨厉锋答记者问的科学家正准备回答，云晓雾抓起遥控器，切换了电视频道。
因为他知道，孩子们不会喜欢看这种严肃又死板的新闻的。所以接替新闻频道的是少儿频道。
“吧啦吧啦！魔法少女——变身！妖怪受死吧！”
嗯，这才是孩子们喜欢的画风。
可爱的画风。
蹦蹦跳跳的动画场景出现在眼前，孩子们刚从庭园进入房间，就看见了他们最喜欢的动画片。
因此，一个个激动无比，对着动画片里的招式嚯嚯哈哈起来。
“哥哥哥哥，你不来跟我们看吗？莉莉丝超可爱的！”
一个孩子在他眼前招手，嘟着小嘴巴做可爱状。
“不用了，你们看吧。”云晓雾平静的摆手道。
莉莉丝是很可爱，作为动画片里的魔法少女，一路斩妖除魔，吸粉无数，是许多小朋友的偶像，但云晓雾已经很大了，对此自然是无感。
“好吧……”那孩子只是失落了一小会儿就继续看电视去了。
毕竟是孩子嘛，情绪变化很大，云晓雾好歹也是过来人，经验丰富。
就算他们吵吵嚷嚷的，也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的状态。
云晓雾这才有时间开始复习功课，那些令人头大的语数英，史地政——他是一名即将毕业的文科生，但只要一回到家，功课全靠自觉，偶尔翘课出去看流星雨，也是难得的一次。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还被老师勒令交出流星雨美照——“拍了照片对吧？你的事可不能这么过去了，改天把照片洗出来，一人一张。”
云晓雾连忙点头应是，反正洗照片也花不了多少钱。
老师也没办法，又不能叫家长，对于这种严重的翘课行为也只能这样做了，什么事情只能跟学生来协商。
嗯，顺便还可以谈谈心，说说未来的想法和报考方向。
非常现实的是，学生的毕业考试成绩和老师的奖金息息相关，所以老师的关心不知道有没有变味儿。
而云晓雾自然是不知道这点的，他的成绩优秀，没有太多老师的功劳。毕竟，只要回到福利院他就属于被放养的状态，天华也不会对孤儿提出成绩上的要求。哎，说到底都是可怜的人啊……从一开始，他这种人就没有自己的父亲，也没有自己的母亲，从五岁来到福利院后，就在福利院长大，一直到上学的年龄。
在这数年的时间里，他见过很多小小的婴儿长大成人。
不远处这些蹦蹦跳跳或者兴致勃勃看电视的孩子们，其实都是孤儿，被人遗弃，或者因为什么原因而失去双亲，所以才被送到了这里。
尽管没有了父母照料，但在这里起码是一个相亲相爱的大家庭。
节假日里也会有很多市民们来慰问或者看望，每次都会捐赠大量的水果零食和生活必需品，其中妇联的人来的最多，其次是各种家庭。
在云晓雾印象里，那种前来领养小孩的家庭团就来了不下数十次，将超过四十个孩子从这里带走了。
想领养一个孩子，必须得申报手续，手续非常严格，得证明你的财产流水，表示你有能力抚养孩子。
哦对了，还有不孕不育证明——除非是丁克族，大多数家庭领养孩子都是因为不孕不育，要么就写清楚自己你为什么要抚养的原因。
但云晓雾依旧没有离开，因为出于某些不便透露的原因，没有人领走云晓雾，他也没什么心情去适应新家庭、新环境，甚至是新的同龄人。
所以就在这里，和一大群明显年龄低于自己的小孩子们为伍，他们在长大，他也在长大。
平时，福利院阿姨出去买菜，或者领取赡养经费的时候，就要他和颜潇岚一起照顾这些顽皮或者内向的孩子们了——当然，前提是他和她都处于假期，而他们都在上学的时候，就会有义工来守着这些孩子，避免他们出现什么危险。
午饭，他一般不到学校食堂吃，因为去学校食堂办卡很贵，所以就在福利院食堂里吃一些昨天剩下的菜，亦或是今天阿姨给他们的加餐。
这样的生活，他过了很久，早就习以为常了。
而距离上次的“幻觉”，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
颜潇岚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他也始终回忆不起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回家，几点钟到的大门口。
反正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自己正憨憨的躺在床上，看样子是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在宿舍的小破床上呼呼大睡。
一看时间，差点迟到，那种惊悚感绝对和恐怖片有的一比。
颜潇岚正在穿鞋子准备出发，表现得若无其事的。
哇擦！这姑娘居然不叫自己！云晓雾可是一路狂奔了好几公里才抵达校区，累得半死不活。
作为在体检报告中连续好几次都是体格偏弱的高考生，这种长跑也算是苦了他，所以得有些补偿了。
……
“来，这是给你带的。”
颜潇岚穿着一身粉红色配领带的校服裙走了进来，微笑道。
她的手上拎着一个大纸袋子，一股好闻的香气扑面而来。
是烤鸡。
云晓雾还没把纸袋子打开，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他依旧盯着自己的作业看，手指运笔如飞，进行着修订和改正。颜潇岚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她知道云晓雾在干啥，肯定就是想想方设法超过她的第一名呗，虽然无论怎么努力都超不过——
有时候会差一两分，有时候会差足足十几分，那些答卷的失误，他哪怕再三检查还是会犯。
但颜潇岚考试时好像从来都不会犯错似的，只是作文或者主观题象征性的扣个一两分而已。
不然的话，如果真的出一个满分，那岂不是全市乃至全国都要轰动？老师们也是太过在意这两个心肝宝贝，所以就算是翘课这种严重的问题，也不会拿出来当着全校的面去检讨。
毕竟，这可是琉青市两位首屈一指的学霸，学霸之间当然是有竞争的，没有竞争就没有压力。
而且竞争就像是秋名山车神一样，你追我赶，第三名，第四名什么的，都已经不够看了。
他们两个之间的对决才是高三年级最让班主任和学生们津津乐道的，甚至一度有八卦传言，说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其实已经势同水火。
过去他知道那都是谣言，如今云晓雾倒是真觉得有些势同水火。好不容易有心情复习下功课，眼前就有一只油光水滑的大烤鸡诱惑自己。
而且那还是一只全熟的烤鸡，用锡纸完整的包着。
透过包装，可以看见超大的鸡腿和香喷喷的鸡胸肉，云晓雾心中忍不住感叹鸡呀你死的好惨……
好惨……
终于，云晓雾忍不住了，停下笔，长长的呼进一口充满了鸡肉香味的空气：“我不是说过，我不怎么喜欢吃油炸食品吗？故意气我？如果我真的发挥不好，我会在考场连撕答题卡的。”
他平静的说完了这一通话。只要颜潇岚敢应，他就敢用函数余弦值、齐桓公、Nike和George来恶心颜潇岚，顺便测试一下这个看上去都没怎么学习的女同学能有多少毕业考试的底气！！
没想到颜潇岚接招就是这么简单，她笑了笑，温柔道：
“已经连续补课两个多星期了，正好今天阿姨不在，怎么能不吃点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呢？”
“既然知道这是垃圾食品，就不要逼我吃了。”
云晓雾微微皱眉，但还是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将烤鸡完整的抓出来，一口咬在鸡胸肉上。
他发出一声可爱的“嗷呜”声，吃得满嘴流油，红光满面。
就差来一句“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