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玄圃荒园

进入玄圃之前，凤里牺悄声问纳雪：“三师兄刚刚和大师兄说了什么引得他发笑？”

“哦，我说，‘师妹太好看，师尊面皮儿薄’……”纳雪说完用袖袍掩住口，轻轻咳了一声。

“你真这么说的？”凤里牺像暗夜前行之人突然看到黑暗中闪烁着的一丝光亮……若师尊真的觉得我长得好看，那一会儿生起气来，也许就会舍不得责罚得太重，毕竟我也是娇滴滴的小仙子啊……

这娇滴滴的小仙子一路心情大好，竟也开始欣赏起沿途的风景来。

只是没想到玄圃如此荒凉。

凤里牺大失所望，传说中的玉山玄圃与瑶池齐名，乃神龙盘踞之所，天地造化洞天，奇山峻石，楼台殿宇，灵花异草更是无数……可眼前这玄圃竟活脱脱一个荒废了的菜园子，蒲草扑倒在脚边，杂花散乱地丛生其中，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药草蔬果成片疯长，遮住了大半景色。这哪里是神仙所在，分明是被时间忘却的角落。

一片宽阔的水面，上面漾着残英败叶，偶有气泡自深幽水底汩汩冒出，转眼涌动成碧色漩涡。

“这水里，莫非有鱼？”凤里牺眼睛发亮，完全忘了自己是来玄圃干什么。

“师尊在乾坤大殿，持琴师妹小心脚下，这边请。”纳雪格外留意着凤里牺神色。

“这也……太那个了吧！”一时竟想不出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心境。

纳雪试探道：“怎么，与师妹心中所想玄圃不太一样？”

“是啊，瑶池玄圃齐名，如今看来，师尊是不是也太懒了……”声音小得像个蚊子。

纳雪微微一笑，“曾经有位大神在这片园子里伺弄药草，如今荒废了，实在可惜。”

“哦！这位大神想必心性非比寻常，日后见了可得绕着走。”想到一个凌虚神尊已经让她凤里牺大开眼界，若再不小心得罪了心性更为难测的大神，自己每日睁开双眼，心头必定是漆黑一片！

乾坤大殿前，凌虚神尊合袖而立，远远看见持琴和纳雪。

这孩子，当真不易啊……

“见过师尊。”凤里牺躬身施礼，十分乖巧。

“弟子告退。”纳雪施礼后，竟转身走了。凤里牺张大嘴巴，暗想这个纳雪师兄当真不仗义，明知自己此来定是步步该灾，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正纳闷儿，忽听师尊呼唤。

“持琴，持琴！”

“哦在在，持琴在，师尊这是要带持琴去哪里？”

“你跟我来。”说完提袍上前，登上玉阶，推门进入了乾坤大殿。

盘古乾坤轮神圣庄严，不可亵渎，一旁云松灵台安静从容。

凌虚神尊将凤里牺引至云松灵台旁，指着月白古琴悠悠道：“持琴你看，这古琴现在看着有些凄惨，不过当年还是件了不起的法器。”

凤里牺不解，盯着看了半天，“师尊啊，这破……这琴是要送给徒儿吗？”

凌虚神尊眼睛挑起，“有悟性，正是。那日在大殿之上拜师，为师赐名“持琴”，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把此琴赠与你。”

“哦。”凤里牺点头，接着又摇头，“师尊，我对什么音律琴瑟一窍不通，况且这，琴弦都断了，如何驾驭？还是算了。”

“此琴遭了大难，且被抽去了仙骨，自然琴弦根根断裂。”凌虚眼波流转，面带惋惜之色，“即便不能用作法器，也是可以成音的。”

“琴既已废，如何成音？”

凌虚眼睛一瞟，“这不是交给你了嘛！修好自然可以成音。”

凤里牺一脸嫌弃又不好再拒绝，“那这琴可有名字？”

“有，曾经有人叫它，伏羲琴。”